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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淺夾了口肉堵住他的嘴,笑眯眯地看著他,“好吃就多吃點。”

  安瑾被莫名塞了口飯,生氣地瞪著她。後者倒是不在意,老老實實地吃著飯。

  最後安瑾吃完飯臨走時還說了句,“下次我還會再來的。”

  淮淺直接將門關了起來,回到院內見白沚已從廚房內出來此時正躺在樹下搖椅上,淮淺看著漸漸變黑的天,“昨日那地仙所說的煞氣最重的地方在皇宮,你可知在哪裡?”

  白沚搖頭,“不知。”

  “是麼,可我覺得你應當是知道啊,白沚。”她話音一頓,扭頭雙眸盯著他,淡淡出聲道。

  “宋止,我是不是應該這樣叫你。”

  ☆、第五十一章

  “宋止,我不傻。”

  夜晚寂靜無聲,院內偶有幾聲蟬鳴打破此景。

  那日她在翻看白沚遞給她話本里的書頁上瞧見了一個細小的桃花圖案,那是她在宋止的書上畫的,而一位自稱從未下凡的神君卻有這本書,再加上他與宋止太過相似的行為,若是她不能想到,那她當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

  白沚抬眸靜靜地看她不語,淮淺一笑,“為何不說?莫不是怕我強迫你娶我?”

  白沚淺笑,沉吟道:“算是吧。”

  言罷,淮淺心一顫,而臉上神色未變,嘴角帶笑,“若是我不說,你打算一直瞞著我?”

  白沚微嘆,“你這不是知道了麼?”

  她看他那嘆氣的樣子,雙眼一眯,“你可還有什麼未與我說的?”

  比如兒時之事?

  白沚一怔,正想答,卻是被她出聲打斷,“罷了,我累了回房了。”

  言罷,她便起身朝房內走去瞧也不瞧樹下的人,空留白沚一人在寂靜的院內。

  淮淺回到房內躺在床上,長嘆一口氣,閉著眼理了理心內雜亂的思緒,她不知她在得知白沚便是宋止時是什麼心情,但只覺煩悶的很。

  又細想她經常所做的夢內的白沚,她也不知白沚除了是宋止外與她還會有什麼關係,是兒時玩伴又或是…兒時戀人?

  她不願細想,反正她也不記得,而白沚也好似做出了不願提起的態度。

  且……兒時記憶太痛苦,她不願記起。

  這般想著淮淺便睡了過去,半夜時她覺得渾身無力燥熱的很,迷糊時覺得一雙手覆在她的額上,那手冷的很給她帶了一陣涼意,她不自覺地貼去。

  淮淺知道她只怕又是傷寒了,這病應當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了。而這雙手不用想便知是誰,她不願睜開眼,只聽一道帶笑的聲音傳來,“莫不是想裝睡不喝藥?”

  她聞言眼皮輕顫,幽幽地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人後好似驚訝道:“咦,你怎在我房內?”

  白沚睨了她一眼,“醒了就喝藥吧。”

  “……”

  淮淺無奈只好起身坐起,看著他遞來的藥汁眉頭一皺,“一定要喝?”

  白沚看著她,淺笑不語,淮淺被他盯著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我喝就是了。”

  她接過他手中的藥汁一口灌入,苦意頓時溢滿口間,忽而一個物什貼著她的唇。

  他輕聲道:“張嘴。”

  她看著眼前的蜜餞一愣,聞言張嘴攜入。

  那蜜餞的甜意隨之緩解了口中的苦。

  白沚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輕聲道了句,“時辰還早,你先睡吧。”

  淮淺點頭躺回床上,見他坐在床邊問了句,“你呢?”

  “等你傷寒退去了,我便回。”

  她迷糊地點頭便沉沉地睡去。

  良久後,床邊的人垂眸看著床上沉睡的人,伸手貼著她的額頭,感受到那燙人的溫度已退去,稍稍有些放心。

  起身往屋外走去,抬眸見那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不知是想了什麼,眼眸一沉。

  ……

  淮淺是被一道輕柔的女聲吵醒的,倒也不是那聲音大聲而是那聲音讓人聽著太過膩歪,她推開房門看著院內的情景。

  一位身著粉嫩衣裳的姑娘正站在一位公子的面前低著頭好似含羞的模樣,聽到推門的聲音扭頭望去,那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喚道:“淮淺姐姐,你醒啦!”

  淮淺聞言雙眉一挑,“恩,小姐怎麼來了?有事?”

  這姑娘正是前些日子裡花燈節上碰到的穆晴,她見淮淺問她連忙道:“娘親叫我來給公子和姐姐送些果菜來。”

  淮淺點頭慢步走到她面前,掃了眼她手裡的籃子,“多謝夫人的好意,這些果菜我們都有的,以後不用麻煩姑娘親自送來了。”

  她的那聲親自讓穆晴的手倏爾一抖,臉色有些不好對她道:“姐姐,我不怕麻煩,這些果菜也沒有其他意思。”

  淮淺伸手接過她手裡的籃子,淺笑道:“我明白,小姐快些回去吧,這日頭已經出來了,小心曬傷了。”

  穆晴聽她話中似要趕她的意思,微抿嘴看她點了點頭,轉身朝院門外走時瞥了一眼樹下的男子,見他神色平淡,如同他方才對她說的話一般平淡,平淡無味之中帶著疏離。

  “你是哪位?”

  他根本不記得她……

  .

  淮淺看著穆晴離去的背影,見她走出院門後才轉身去廚房轉身時狠狠地瞪了樹下的某人一眼。

  紅顏禍水!

  白沚平白無故地被人瞪了一眼只是無奈,但又想著方才她說的,嘴角淺淺帶笑。

  淮淺將那籃子隨意地放在桌上,想起那穆晴喚她的稱呼,姐姐?哼,莫不是打著凡人間想做白沚的妾室的夢,竟還喚她姐姐?就算白沚想這般她還不願呢!

  她被自己的想法一驚,她與白沚本就不是夫妻,她這般在意做甚?莫不是將對宋止的心思對著他來了?但宋止本就是他,他也本就是宋止,這也沒什麼錯的……

  白沚踱步進來見她正發著呆,正想喚她,忽而一道撲地的聲音子院內傳來,淮淺回神見白沚站在廚房內與他對視了一眼,往廚房外走去。

  只見一個老者渾身是血的倒在院內的那棵榕樹下,淮淺快步走了幾步到他身前,彎腰仔細看了眼,“唔,這不是地仙麼,怎這幅模樣?”

  地仙倒在地上尚有些意識,虛弱地回道:“神君……”

  可她還未聽完他說的話,他便昏了過去,她扭頭看了眼白沚,白沚慢步上前掃了眼地上人的血衣似是有些嫌棄,淮淺睨了他一眼,怎這毛病還沒改?

  當初是宋止時她便看出來這人不喜別人與他靠的太近,又或是碰太髒的東西,平日裡他倒是對她沒什麼,可到了外邊那毛病便顯露出來了。

  她嘖了一聲,“你快些將地仙布置好,別嫌棄這兒嫌棄那兒的。”

  白沚扭頭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我不管了。”

  淮淺一怔,見他當真有不管的姿態,正想叫他卻見他已進了房,她無奈只好施法將地仙的身軀移到樹下的搖椅上,將他受的皮外傷大致醫治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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