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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顧不得擦擦臉上的水,繞過江涉打算拉門。

  江涉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江涉心頭微顫,皺眉道:「 你哭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江涉:哭的老子心疼。

  第11章

  江涉不是沒看過人哭。

  有不少人哭著跪在他面前叫爸爸,但他只覺得煩,覺得矯情。

  唯獨看到楚洮脆弱的一面,江涉開始反思,是不是昨天讓他洗衣服有點過分了?

  楚洮用了點力氣,甩開江涉的手,垂著眼睛把頭偏向一邊,兇巴巴道:「誰哭了!」

  江涉看著自己被掙脫的手,有點不悅,皺眉:「你裝什麼裝?」

  楚洮瞪著泛紅的眼睛,忍無可忍道:「我裝什麼了!」

  他只是按正常流程換個班級,他想好好學習,他不想出頭冒尖。

  可惜別人不允許啊。

  從第一天江涉和他那幫狐朋狗友挑釁開始,他就註定成了全班都可以欺負的對象。

  在這個班級里,江涉就代表著政-治正確,江涉討厭的人,就沒人敢跟他做朋友。

  他一開始忍了,他不想得罪人。

  可現在看來一昧的讓步只會換來別人的變本加厲。

  現在江涉還來看他的笑話。

  呵,真當他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呢?

  江涉的聲音沉了沉,眼神鋒利了些。

  他不耐煩道:「你他媽跟我喊什麼?」

  楚洮吸了下鼻子,冷著臉點點頭,表情恢復了平靜:「對,我不跟你喊。」

  他說罷,拉開衛生間的門,大跨步朝班級走去。

  江涉還是第一次被人撂在當場。

  他在原地頓了一秒,猶豫著到底是先洗個手還是先教訓下楚洮。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腿已經跟著楚洮走了。

  憤怒的同時他也有點鬱悶。

  大早上一來,就成了某人發泄脾氣的對象,江涉自會走路以來,還沒人敢這麼『恃寵而驕』。

  現在離上第一節課還有十分鐘不到,三班的學生也應該來的差不多了。

  江涉壓著脾氣進了班級,剛準備跟楚洮『講講道理』,就發現了楚洮椅子上殘留的鞋印。

  他的脾氣到達了峰值,又開始呈指數下滑。

  現在那些鞋印已經完全乾了,泥土濘在一起,勾勒出鞋底的輪廓。

  還有更過分的。

  楚洮椅背上的一顆螺絲被人給擰了,如果不注意繼續坐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椅子靠背承受不住重量,可能會塌。

  淮南一中的椅子還是某年江涉他爸出錢統一更換的,除了椅面和靠背是木製的,其餘都是鐵。

  如果椅子塌了,靠背脫落,楚洮又不慎摔倒,後面兩個又硬又粗的鐵棍很可能直直懟到他後背上。

  背上可有脊椎,傷到一點,人就廢了。

  江涉收拾人一直是明目張胆的,從不搞這些小動作,也不屑用這種手段陰人。

  他掃了方盛一眼,眼底充滿警告。

  方盛原本還若無其事的攤在椅子上,他進來的時候也看到楚洮的椅子被人踩了,但螺絲被拔的事兒他沒注意。

  看到之後,他還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反正楚洮的椅子髒了跟他也沒關係。

  但江涉的目光掃過來,他就有點慌了。

  不是他的鍋他憑啥背啊!

  方盛趕緊站起來,急道:「操,不是我乾的,我他媽剛到教室,而且我鞋五千塊錢一雙,我捨得踩這麼多泥嗎我!」

  江涉打量他幾秒,沉默不語。

  方盛巨冤,比竇娥都冤,他急的錘了錘大腿,又看向楚洮:「真他媽不是我,我也沒找別人干。我方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根本不屑用這種爛招!」

  江涉的目光這才移開,他倒是信方盛的話。

  楚洮望著黏在椅子上的泥印,瞳仁微縮,漂亮的眼睛眯了起來。

  其實是方盛的可能性真不大。

  他來的時候,方盛還沒到呢。

  楚洮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把抹布摔在了桌面上,沉聲道:「誰幹的?」

  他冷靜的環視全班。

  班裡鴉雀無聲。

  楚洮側靠著桌子,有些粗魯的用腳踢了踢椅子腿,嗤笑一聲:「有膽子乾沒膽子承認?原來傳說中的三班這麼慫啊。」

  椅子被他踢得在地面摩擦,刺啦刺啦響。

  被卸掉了螺絲的椅背禁不住震顫,咣當一聲掉了下來。

  木板砸在地磚上,清脆的響了一聲。

  楚洮的目光一掃,臉色更差了。

  他之前還沒注意,連螺絲都被人卸了。

  江涉深深皺著眉。

  楚洮這輻射面可有點廣,所有三班的人無形中都被他給罵了,他這是在引起公憤。

  可也是在這種情況下,幹這事兒的人最有可能站出來,因為他理所當然的覺得,全班都會成為他的後盾,共同抵抗楚洮。

  徐園也聽不慣楚洮這話,他們這種剛進班級的人,完全是遭受無妄之災,可他剛想張嘴,江涉一個冷眼掃過來,他就又把話憋回去了。

  今天早晨他就覺得江涉挺怪的,明明楚洮跟他們都不熟,看樣子也不是個能服軟的,但阿涉偏偏對他忍耐力驚人,還讓方盛道歉。

  現在更是任由楚洮在班裡大喊大叫,也不阻止。

  「草,老子乾的怎麼了,老子就是看不慣你!他媽剛來就敢潑涉哥一身可樂,你他媽當你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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