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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東陽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眉頭皺得緊緊的。

  這是怎麼了?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現象……難道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兒?

  九娘!

  楚東陽猛然睜開眼睛,從凳子上坐了起來,用力甩了甩頭,那心痛的感覺猶在。

  楚東陽想了想,便起身走到床邊,推了推睡得正香的恭親王,道:“我要回杏花村一趟。”

  恭親王實在是太累了,沾著床就睡著了,這會兒還打著呼嚕呢,被楚東陽推醒了,半睜著眼睛,含糊的道:“你說什麼?”

  “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回家一趟。”楚東陽道。

  心口猛然抽痛的感覺太過強烈,像是預兆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他最掛念、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九娘,不回去看親眼確定她的平安,他真的不能繼續趕路。

  這次恭親王終於聽清楚東陽的話,便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睜大眼睛盯著楚東陽,道:“你這大晚上的回去做啥?再說了,咱們已經走出來那麼遠了,你這會兒回去,要啥時候才能過來?究竟有什麼事兒,非得回去不可?”

  楚東陽抿了抿唇,看向恭親王,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語氣認真的道:“方才,我心口一陣一陣的抽痛,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我擔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我得回家看看……”

  恭親王白了楚東陽一眼,道:“我道是什麼事兒,原來這是心口痛而已。我說東陽,你這是從來沒有跟妻兒分開,因為捨不得,才會這樣。他們娘兒倆有那麼多人保護著,能有什麼事兒?你要擔心,也該擔心咱們倆現在的安危!”

  恭親王說著,朝門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外面一直有人盯著他們倆呢!

  楚東陽捏了捏拳頭,道:“那些人暫時不會對我們怎麼樣,只是盯著我們,並不會跟我正面衝突。我還是想回家。”

  這麼堅持!

  恭親王抬手揉了揉額角,無奈的看向楚東陽,道:“那你打算讓我在這裡呆兩日?”

  楚東陽抿了抿唇,道:“你若是想先走也行,我到時候來追你!”

  楚東陽本來也沒打算騎馬回去,用輕功跑回去速度還快一些,只是這樣比較費體力罷了。

  馬便留在這裡,等他回家確定一切安好後,便折回來騎馬去追恭親王。

  恭親王見楚東陽這般執著,便無奈的擺擺手,道:“好吧,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我明日先趕路,你到時候來追我便是。”

  楚東陽點點頭,便不耽誤時間,轉身就要走。

  可他剛走出客棧,便被幾名黑衣人攔住。

  而另一邊,也打得如火如荼。

  兩名黑衣人從窗口躍進來,便直接朝九娘衝去。

  隱在暗處的幾名“絕殺”的弟兄如獵鷹一般,飛衝下來,將那兩人攔住,便打了起來。

  “保護嫂子和孩子!”一名“絕殺”的弟兄朝外面喊了一聲,便提劍衝過去加入戰鬥。

  九娘摟緊兒子,白著臉看向身邊的殷漓,顫著聲問:“殷神醫,你這裡可有什麼毒藥?”

  殷漓手忙腳亂的在自己身上摸了幾下,然後搖搖頭,道:“我是神醫,身上不帶毒藥的。”

  ☆、第三百四十五章:送孩子走!

  那兩名黑衣人的武功極高,出招很快,武功套路詭異,讓人難以招架,五六名“絕殺”的弟兄同時上,應付起來都十分吃力,沒一會兒功夫,就有兩名“絕殺”的弟兄受傷了,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

  外面的弟兄聽見裡屋的動靜,便有十幾名弟兄提著劍沖了進來,二話不說便加入戰鬥。

  房間本來還挺寬敞的,可二十多人在裡面打架,便顯得十分擁擠了。

  九娘抱在孩子退到了牆邊,刀劍無眼,擔心傷到孩子,便用自己的身子擋在外面,邊對殷漓道:“殷神醫,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忙?”

  殷漓看著“絕殺”的弟兄一個接著一個的被打倒在地,也是急出一身冷汗,他護在九娘和孩子身邊,低聲道:“有什麼事兒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得到,我定會竭盡全力幫你。”

  九娘瞥了一眼床上的小枕頭,眸光閃了閃,然後一咬牙,將懷裡的孩子塞到殷漓手上,語氣認真的道:“殷神醫,拜託你將承兒帶出去……”

  殷漓愣怔之際,孩子已經塞到了自己手上,他連忙抱住,回頭朝正在打鬥中的兩名黑衣人看了一眼,見他們正忙著對付“絕殺”的弟兄,無暇關注這邊,這才急聲對九娘道:“要走便一起走,我將你們娘兒倆一塊兒帶出去!”

  “我不會武功,也跑不快,跟著你只會成為你的負擔!”九娘用力的搖了搖頭,目光堅定的看向殷漓,道:“殷神醫,拜託你了,將承兒平安送出去,去找楚東陽……”

  承兒是她和楚東陽的孩子,是善親王家唯一血脈的延續,楚東陽不在身邊,她要護好兒子,不能讓兒子有事!

  殷漓聽見楚東陽的名字,便忍不住冷哼,虧得九娘這個時候還想著他,關鍵時刻需要他時,他卻不在,讓妻兒陷於危險之中。就憑這一點,楚東陽哪裡配當九娘的丈夫,配當孩子的父親?

  可殷漓看到九娘眼中閃著的淚光,便將那番話咽了下去,用力按了按額角,點點頭,無奈的道:“好,我答應你!就算拼了這命不要,我也會護你兒子平安周全,帶他去找楚東陽!”

  “多謝殷神醫!”九娘忍著淚哽咽的道。

  殷漓看著她那一臉隱忍又決絕的表情,又是心疼又是可氣,便忍不住哼哼著道:“一句道謝可不夠,你若是有命活下來,便要以身相許!”

  九娘只當沒聽到他這話,趁著那邊打得激烈之時,將殷漓推了出去,然後扯著另一張小毯子將枕頭裹起來,偽裝成孩子的樣子,抱在懷中,然後躲到床後邊去。

  她空有一手技術,可卻沒有武功,在現在這種危急的情形下,她完全幫不上忙,只能躲到一旁,儘量減小存在感,不成為弟兄們的負擔……

  此時,九娘很緊張,很害怕,心臟狂跳,並不是因為害怕被這些人擄了或者亂刀砍了,她是擔心孩子,擔心殷漓不能成功將孩子帶出去,她還擔心楚東陽……

  家裡發生這樣的事兒,那楚東陽那邊呢,他會不會遇到更大的危險?

  這麼一想,九娘不由得後悔讓殷漓帶著孩子去找楚東陽了。

  ……

  這邊打得這麼激烈,又是刀劍擊打聲,又是火炮聲,不僅大院那邊聽見動靜,就連村裡的村民們也聽見動靜了。

  別看杏花村的村民平時只顧著自家,可在大事兒上卻十分團結,尤其知道是九娘家出了事兒,便更是積極的過來幫忙了。

  不管男女老少,隨手抄著傢伙便往這邊趕。有拿柴刀的,有拿斧頭的,也有拿鋤頭、鐵鍬的,甚至還有拿鍋鏟、鐵勺的,有些幾個十來歲的孩子還帶著自己平時用來打鳥兒的彈弓……

  三嬸原本在床上躺著了,可聽著外面鬧哄哄的,自家兒子兒媳也抄著傢伙出去,就連老頭子也一起去了,她哪裡還躺得住?隨便披了一件舊棉襖便也跟了出去。

  起初也只是想去湊熱鬧,可看到大傢伙手上都抄了傢伙,說是九娘家裡有人來打砸鬧事兒,鄉親們要去幫忙,三嬸心裡忍不住一樂,心想九娘這賤蹄子終於報應來了,她要親眼看她哭著求饒的慘樣兒!

  這一瞬間,三嬸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舒坦,病痛似是一下子就消失了,身上也不難受了!

  於是,三嬸心情愉悅的跟了上去,打算去看熱鬧。

  可這麼空著手跟著大家走,總感覺旁邊人鼓著眼睛在瞪自己,於是便在路邊隨手撿了幾顆大石子兒抱在懷裡,咬著牙道:“老娘倒要看看是哪些不長眼的潑皮無賴,大過年的竟敢來咱們杏花村惹事兒!不讓老娘過個安穩的好年,老娘我非拿石子兒砸死這些殺千刀的不可!”

  三嬸嘴上罵得狠,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九娘自從來到杏花村,賺了些銀子,就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對她這個長輩一點兒都不尊重,還三番幾次縱容他人跟她幹仗,她忍了很久了。

  現在終於有機會看九娘這賤蹄子遭罪,仿佛有人替自己出一口惡氣,三嬸能不高興嗎?

  旁邊拿著鍋鏟的四嬸看了看三嬸懷裡的幾顆石子兒,便忍不住白了三嬸一眼,冷哼道:“三嫂,聽說你這幾日身體不好,還躺在床上修養呢,這事兒你就別湊熱鬧了,回家好好歇著吧!這大晚上的,到處都黑漆漆的,還有積雪,路又太滑,萬一摔了一跤……只怕不是躺幾天就能好的。”

  三嬸冷笑了一聲,道:“誰說我身體不好?我身體好得很呢!你這烏鴉嘴,可別咒我!”

  三嬸說著,便大步朝前面去了。

  不少人手上都舉著火把,火光照在地上的積雪上,映著周圍都亮堂了。

  等大家鬧哄哄的趕到九娘家大院門口時,聞著周圍的血腥味兒,鄉親們臉色驟變,別說是婦人,連許多漢子都嚇白了臉。

  其中有一個以前參過軍的老頭子,聞著這血腥味兒,當年衝上戰場殺敵時的畫面便猛然在腦子裡閃過。

  他沉了下了臉來,舉高著火把,將院裡照亮,然後朝裡頭喊:“裡面的什麼人,竟然跑來村里屠殺村民,簡直目無王法,天理不容!勸你們趕緊離開,否則我們便不客氣了!”

  其實這番話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楚東陽的那些舊部下們個個武功高強,可他們此時已經有很多人被砍傷在地上,如此張狂放肆的屠殺,說明不但武功厲害,身份還不一般。他們既然敢這麼放肆的殺人,又何懼村民們的喊話?

  所以,剛才那番喊話,絲毫不起一點作用,大院裡的打鬥並沒有停下來。

  三嬸踮起腳尖看院子裡,借著火光能看到院子裡的積雪已經被染成了紅色,映著火光都是紅色的。

  她忍不住驚了一下,暗道:楚東陽這狼崽子招惹啥人啊,怎麼搞出這麼大的事兒來!留了那麼多血,那一定死了不少人吧?

  想到死了人,她臉色就變了,腿有些發軟,手上拿著的幾個石子兒便掉落到地上,她哪裡還敢去撿,連忙躲到了後面去了。

  “村長,咱們該怎麼辦?”有人急聲問村長。

  村長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拿著鐵鍬,眸光深沉,他咬了咬牙,道:“那麼多弟兄都對付不了他們,咱們衝進去也沒用……還是報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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