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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個北靜!邊疆戰事不管,南疆叛亂不理,只顧著朝堂爭鬥,殘殺同袍。老王爺泉下有知,只怕也愧對先皇。”趙璃的聲音半是嗔怒半是挑釁地道。

  沒人知道馬車裡是怎樣的情形。趙璃向來有“狐女”之稱,用計如神。有她坐鎮,林誠也不敢貿然進攻。

  一聲悠長的嘆息,從城樓上傳來。

  “璃姐姐,一件小事而已,何必要搬出我父親……”

  站在城樓上的,是一個穿著白衣的青年,夜風習習,吹得他衣袂亂飄,如神壇上的神祗。

  馬車裡忽然伸出一隻手來。

  那隻手纖細而白皙,像是玉雕成的佛手,挑起帘子,露出半張瓷白的臉來。

  “你果然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唉,不萌的話,沒關係麼?

  ☆、江湖

  大當家趕到的時候,北門已經是一片混亂。

  黑袍黑甲的士兵把那裡圍得鐵桶一般,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

  乾少站在離北門不遠的一處閣樓上,安靜地看著這一切。

  早在南門欽和北靜剛剛嶄露頭角的時候,有隱士就曾經批過兩人的命數,說是一正一奇,都是鳳雛臥龍之輩。

  乾少和南門欽交手不多,和北靜卻是熟識。風雷堂和十方閻羅殿同為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殺手組織,交鋒是常有的事。兩年前在江南桐華鎮上有一次十分慘烈的衝突,那次風雷堂前十的殺手死得只剩三位,堂內幾乎是全部換血。而北靜付出的代價則更為慘重,不僅十方閻羅殿受到重挫,還有許多上不得台面的秘辛被泄漏出來。但是在消息還沒有蔓延開之前,北靜就以雷霆手段封鎖了整個桐華鎮,屠盡鎮中三百七十一戶,上至黃口稚子,下至耄耋老人,一個也不放過。而後一把大火焚盡,寸糙不留。

  而後,他孤身一人接受大理寺審訊,在宗人府中被關押半月之久,出來之後,仍然是大周那個談笑間指點江山的北靜王爺。

  這樣的鐵血手腕,這樣的不留餘地,即使是乾少,也不能不顧忌。

  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是即使顧忌,也不得不迎難而上的。

  乾少看著正帶著雷大試圖闖進士兵包圍圈的大當家,忽然轉過頭來對身後的人道:“出完這次任務,你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不用。”

  說話的人聲音沙啞,像是經歷過一場劇變,情緒都埋藏在平靜的語氣之下。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雷秦。

  他在小鎮上替白澤拖延追兵,好讓他掩護著琅琊王妃離開,他知道這晚是望夜,白澤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過了幾天又像是復活一樣跳出來,繼續和他開著玩笑,囂張地自稱為小爺。

  但是,他得到的,是白澤的死訊。

  他不是懦弱的文人,他只是粗人一個,他見慣了生死。他從風雷堂一個普通殺手走到現在,腳下也是踩著無數人的枯骨……

  但是,他還不至於連自己的兄弟都保護不了。

  堂主讓他休息,因為堂主需要事情去查明白澤的死背後藏著的東西,等到查清楚的那一天,也是他雷秦出手的那一天。

  他是江湖人,只信奉江湖恩怨江湖了。

  這個世上,本來就沒有劍解決不了的問題。

  -

  大當家闖進士兵的包圍圈的時候,譙樓上正好打了一更。

  閣樓上的乾少走到了窗前。

  他這次穿的衣服並不是平常那些儒雅的文士袍,而是方便行動的騎裝。如果有見過老當家的人在這裡,他會驚訝地發現,這個青年身上的威勢,竟然和當年將驚雷掌練到極致的大當家一模一樣。

  和雷秦一樣,乾少其實也只是一個江湖人。

  只是,雷秦的劍是用來殺人的,他的掌,卻是用來保護人的。

  人生在世,瞬息百年,總有有點什麼值得保護的東西,才算完整了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有點事,都每天一章地在發,這個周末多寫幾章……

  fighting!

  ☆、趙璃

  其實但凡江湖中人,越是武功高強的高手,對柔弱的女子,越是不會動手。

  但是,那些“柔弱的女子”里,顯然不包括趙璃。

  相思門本來就是以江湖秘辛為依仗,門內高手不多,而且大都用來守護門主。

  而趙璃,卻是個意外。

  她從馬車中躍出,身形裊娜,步法如行雲流水,竟然不管身後的馬車,而是徑直蹂身而起,踏著城牆直取城樓。

  城樓上的人只有一個,北靜王爺。

  據說北靜王府多智近妖,王爺大都壽元不長,這一任王爺也是未冠之年就已執掌大權。

  趙璃踏上城樓邊緣,一身青衣如霧卷芙蓉,帶著無可匹敵的銳氣,低叱一聲,直取北靜喉嚨。

  趙璃動作太快,出馬車、上城樓、出手,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北靜即使反應過來,也只能堪堪避過。周身真氣流轉,饒是這樣,還是被趙璃手中利刃劃破了脖頸,留下一道血痕。

  北靜退到半丈之外,運起輕功閃避,但凡執掌權力的上位者,很多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但是北靜王府不同——他們遭到刺殺的機率幾乎是當朝所有王爺的總和。

  短暫的時間裡,北靜王府的暗衛已經出現,將北靜護衛在身後。

  “璃姐姐,我一個人和你談判以示誠意,你卻出手偷襲,未免有點有失磊落吧。”北靜淡淡道。

  趙璃笑了,她不再攻擊,而是戒備地與北靜的暗衛對峙著,指尖仍然有晦暗光芒,讓人心驚。

  “你父親殺我平安王府一子,我斷你北靜血脈,公平磊落得很。”

  在平安王府滅族時,平安世子也只差一點就逃出生天,但是終究沒有琅琊世子這樣的運氣,最終還是被北靜王府追捕回去,被秘密殉葬。京城三千太學生一齊請命,在宣武門外跪了三天,卻無濟於事。

  趙璃雖然是平安王府血脈,但是從宗族延續的角度說來,平安王府其實已經斷絕香火。

  -

  在城樓打得不可開交時,城門那裡已經翻了天。

  那輛被攔下的馬車,竟然忽然大發神威,衝破了兵士的封鎖線。

  趕車的人,是個穿著武裝的清瘦青年,看起來還很年輕,但是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看起來十分高深莫測,在他旁邊,還坐著一個長相憨厚的北方青年,兩人趕著馬車所向披靡,凡是上前近身搏鬥的士兵都被掀翻下去。

  沒錯,這兩人正是闖進封鎖線的大當家和雷大。

  兩人趕著馬車在人群中左衝右突,相思門的女子都在馬車兩側護送,竟然險些衝出門去,守門的士兵臉色發白地護在城門前,一道劍光划過,穿著黑衣的靳風將倒地的士兵踢開,運氣推開了城門。

  “快走!”他這樣說著,抬頭看了一眼,躍上了車轅。

  雷大控著韁繩驅車出門,直到衝出城門才醒悟過來:

  “這……這位俠士,那些士兵……”

  “只是打暈了而已,沒有傷他們性命。”靳風不悅地答道。對乾少下的“不到必要關頭不能傷人性命”的命令很是不以為然。

  但是,他現在是不敢直接抱怨的。

  因為,他抱怨的對象,風雷堂的堂主大人,乾少,就靜靜地趴伏在馬車頂端,穿著夜行衣蒙著面,若無其事地看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段,昨晚隱形掉了,沒有更文。

  複製

  其實但凡江湖中人,越是武功高強的高手,對柔弱的女子,越是不會動手。

  但是,那些“柔弱的女子”里,顯然不包括趙璃。

  相思門本來就是以江湖秘辛為依仗,門內高手不多,而且大都用來守護門主。

  而趙璃,卻是個意外。

  她從馬車中躍出,身形裊娜,步法如行雲流水,竟然不管身後的馬車,而是徑直蹂身而起,踏著城牆直取城樓。

  城樓上的人只有一個,北靜王爺。

  據說北靜王府多智近妖,王爺大都壽元不長,這一任王爺也是未冠之年就已執掌大權。

  趙璃踏上城樓邊緣,一身青衣如霧卷芙蓉,帶著無可匹敵的銳氣,低叱一聲,直取北靜喉嚨。

  趙璃動作太快,出馬車、上城樓、出手,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北靜即使反應過來,也只能堪堪避過。周身真氣流轉,饒是這樣,還是被趙璃手中利刃劃破了脖頸,留下一道血痕。

  北靜退到半丈之外,運起輕功閃避,但凡執掌權力的上位者,很多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但是北靜王府不同——他們遭到刺殺的機率幾乎是當朝所有王爺的總和。

  短暫的時間裡,北靜王府的暗衛已經出現,將北靜護衛在身後。

  “璃姐姐,我一個人和你談判以示誠意,你卻出手偷襲,未免有點有失磊落吧。”北靜淡淡道。

  趙璃笑了,她不再攻擊,而是戒備地與北靜的暗衛對峙著,指尖仍然有晦暗光芒,讓人心驚。

  “你父親殺我平安王府一子,我斷你北靜血脈,公平磊落得很。”

  在平安王府滅族時,平安世子也只差一點就逃出生天,但是終究沒有琅琊世子這樣的運氣,最終還是被北靜王府追捕回去,被秘密殉葬。京城三千太學生一齊請命,在宣武門外跪了三天,卻無濟於事。

  趙璃雖然是平安王府血脈,但是從宗族延續的角度說來,平安王府其實已經斷絕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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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樓打得不可開交時,城門那裡已經翻了天。

  那輛被攔下的馬車,竟然忽然大發神威,衝破了兵士的封鎖線。

  趕車的人,是個穿著武裝的清瘦青年,看起來還很年輕,但是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看起來十分高深莫測,在他旁邊,還坐著一個長相憨厚的北方青年,兩人趕著馬車所向披靡,凡是上前近身搏鬥的士兵都被掀翻下去。

  沒錯,這兩人正是闖進封鎖線的大當家和雷大。

  兩人趕著馬車在人群中左衝右突,相思門的女子都在馬車兩側護送,竟然險些衝出門去,守門的士兵臉色發白地護在城門前,一道劍光划過,穿著黑衣的靳風將倒地的士兵踢開,運氣推開了城門。

  “快走!”他這樣說著,抬頭看了一眼,躍上了車轅。

  雷大控著韁繩驅車出門,直到衝出城門才醒悟過來:

  “這……這位俠士,那些士兵……”

  “只是打暈了而已,沒有傷他們性命。”靳風不悅地答道。對乾少下的“不到必要關頭不能傷人性命”的命令很是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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