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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世子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那隻腳的主人,眼中漸漸聚集起霧氣……

  乾少蹲了下來,他摸了摸琅琊世子的頭,臉上仍然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他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威脅道:

  “小胖子,你娘沒有告訴過你,別人老婆的大腿不能抱嗎?”

  直到第二天,大當家都沒明白,那個喜歡抱著他腿的琅琊世子,怎麼忽然就不再親近他了。

  -

  白澤知道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他護著琅琊王妃一路往鎮子外面跑,處境安全的時候已經是黃昏,這晚是望夜。

  但是當他發覺四周有十方閻羅殿的殺手在朝一個方向聚集的時候,他還是跟了上去。

  他離開河邊的時候掃了一眼蘇纓的花轎,那輛上面扎著彩綢的花轎已經被人踩成了破木架。

  他其實不是很喜歡那個高傲的大小姐,他不是大家族裡長成的孩子,所以很看不慣那些大小姐裝腔作勢的樣子。但是那天晚上一堆人圍坐在篝火邊,那個女人一邊無病呻吟地抱怨著野外的蚊子真多一邊主動要求扮成新娘坐在花轎中的時候,他忽然沒那麼討厭她了。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那麼些人,他們也許並不招人喜歡,他們甚至自恃身份讓人討厭,可是當遇見不平之事,看見孤兒寡母受苦的時候,他們仍然會第一個站出來。保護那些受到傷害的人們。

  而白澤,也往往會第一個站出來保護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白澤和喜歡蘇纓的那兩位讀者,我對不起你們……

  ┭┮﹏┭┮

  師姐,我捨不得白澤……

  大當家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破廟裡。

  外面天已斷黑,估計是在荒山野嶺,還不時傳來兩三聲狼嚎,大當家做夢的時候總感覺自己的腿變得無比沉重,醒來才發現,原來有個肉呼呼的小孩,正抱著自己的腿睡得正香。

  他“噌”地就坐了起來。抱著他腿的琅琊世子被他這一下從夢中驚醒,咧開嘴要哭,發現沒人理自己,癟了癟嘴,又抱著大當家的腿繼續睡。

  這件破廟破得很不一般,整個東北角全部塌了下來,只靠幾根木料支撐著。一個穿著黑衣的劍客坐在篝火旁邊烤著一隻兔子。乾少正坐在他對面。

  “大當家不要驚慌,我是受過琅琊王爺恩惠的江湖中人……”靳風翻著白眼,有氣無力地背著乾少剛剛教給自己的說辭。

  乾少溫文爾雅地笑著,掃了他一眼。

  靳風頓時坐得筆直。

  “……聽說相思門會在望城接應,我決定和閣下一起護送琅琊世子去望城。”

  大當家隱約覺得這位“義士”的說辭有點耳熟,但是江湖中人有不少人行事比較隱蔽,想必也不喜歡自己多問他的來歷,於是把琅琊世子從自己腿上扒了下來,神情嚴肅地對著靳風抱拳道:“義士,多謝相助。”

  靳風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在乾少的笑容脅迫下也一本正經地對著大當家抱拳,道:“哪裡哪裡……”

  被扒下來的琅琊世子從稻糙堆上爬了起來,好奇地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最終對破廟東北角的土堆里露出的幾根木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邁著小短腿跑了過去,蹲在哪裡,好奇地戳上面的蘑菇。

  忽然,一隻穿著描金錦履的腳從天而降,一腳踩在那段木頭上,把朽木連同蘑菇一同踩得扁扁的,還意猶未盡地碾了兩下。

  琅琊世子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那隻腳的主人,眼中漸漸聚集起霧氣……

  乾少蹲了下來,他摸了摸琅琊世子的頭,臉上仍然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他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威脅道:

  “小胖子,你娘沒有告訴過你,別人老婆的大腿不能抱嗎?”

  直到第二天,大當家都沒明白,那個喜歡抱著他腿的琅琊世子,怎麼忽然就不再親近他了。

  -

  白澤知道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他護著琅琊王妃一路往鎮子外面跑,處境安全的時候已經是黃昏,這晚是望夜。

  但是當他發覺四周有十方閻羅殿的殺手在朝一個方向聚集的時候,他還是跟了上去。

  他離開河邊的時候掃了一眼蘇纓的花轎,那輛上面扎著彩綢的花轎已經被人踩成了破木架。

  他其實不是很喜歡那個高傲的大小姐,他不是大家族裡長成的孩子,所以很看不慣那些大小姐裝腔作勢的樣子。但是那天晚上一堆人圍坐在篝火邊,那個女人一邊無病呻吟地抱怨著野外的蚊子真多一邊主動要求扮成新娘坐在花轎中的時候,他忽然沒那麼討厭她了。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那麼些人,他們也許並不招人喜歡,他們甚至自恃身份讓人討厭,可是當遇見不平之事,看見孤兒寡母受苦的時候,他們仍然會第一個站出來。保護那些受到傷害的人們。

  而白澤,也往往會第一個站出來保護他們。

  ☆、蘇纓

  蘇纓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骯髒的黑色地磚,看得出還是在北方地界,石磚上雕著狴犴紋,應該是在牢獄之中。石磚的紋路中被紅褐色的污垢填滿,發出一種讓人作嘔的腥氣。

  她默默地按捺了一會嘔吐的欲望,緩緩地在地板上轉過頭來,她的手臂被反到背後,綁死了,她全身都被綁得死死的。

  蘇纓忽然想起今年元宵節家裡的戲子唱竇娥冤,裡面的竇娥綁得松松垮垮的,她還笑著問父親說:“這就是五花大綁啊,也沒那麼厲害嘛……”

  原來五花大綁,確實是挺厲害的。

  手腕上的斷魂釘被搜走了,手鍊、腳鈴、腰上藏著的毒囊都沒了,頭髮是散的,髮簪估計也被弄走了,現在可真是應了一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蘇纓自嘲地想著,竭力把臉拗去左邊——她實在聞不慣這種氣味。

  開門的聲音讓人心驚。

  陳舊的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音,來人不止一個,為首的人腳步輕浮,大概是沒什麼武功功底的。

  其餘的人都是有點功力的,看來逃跑無望了。

  為首的人在蘇纓面前停了下來,穿著一雙描金馬靴,他蹲□來,用修長蒼白手指捏住了蘇纓下巴,讓她抬起頭來。

  “幸會,蘇纓小姐。”

  蘇纓看著眼前這張清秀的臉,這個年輕人很瘦,簡直像一個書生,但是他眼底那份陰狠,確實讓任何人都有點膽戰心驚的。

  蘇纓冷笑道:“閣下是?”

  “大理寺卿,暫攝虎賁衛首領,世襲南安王爺,南門欽。”

  -

  白澤潛伏在監獄的橫樑上,靜靜地看著獄中的一切。

  南門欽吩咐人給蘇纓鬆了綁,一揮手,一旁的隨從掌了燈,照亮這間刑室。

  和坊間傳言的不同,這刑室並沒有多少形狀猙獰的刑具,也沒有老虎凳之類,只有角落裡擺著一個綁人的木架,上面垂下來許多繩子,還有一個半人高的木箱子。

  蘇纓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笑了起來。

  她本就生得漂亮,雖然頭髮散著,也不顯得狼狽,她這一笑,讓整個陰暗的刑室都明亮了起來。

  “這位……”她偏了偏頭,在那眾多頭銜之間選擇了一個自己聽得懂的:“這位王爺,你是要對我用刑嗎?”

  南門欽也笑了起來。

  “我怎麼敢呢?於江湖,蘇家是蜀地三大勢力之一,於朝堂,蘇家還背著個世襲的爵位。和昌平王府是姻親,蘇老爺年屆古稀,你是蘇家獨女,唯一的血脈,我當然不敢對你用大刑。”南門欽仍然笑著,眼中卻帶著寒意。

  “但是,我身為大理寺卿,還是有點手段的。蘇小姐你且猜猜,讓你痛不欲生又不讓蘇家追究我的方法,有多少種呢?”

  他說得輕巧,蘇纓的臉卻在瞬間慘白了。

  她冷笑了一聲,但是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她聲音的顫慄。

  她說:“我小時候不懂事,驕縱任性,那時候我母親總說,京城裡有個南安小王爺,如何如何聰慧,如何如何有擔當,如果我有那個小王爺一半聰慧,她沒有兒子也心甘。沒想到今天讓我見到本尊,傳言中能成大事的南安王爺現在成了追殺孤兒寡母的劊子手,我這個不成器的小女子,反而成了他們的保護者。”

  南門欽皺了皺眉。

  “這世上,本來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所謂對錯的決定權,其實都把握在有能力的人手裡,你該知道,也許百年之後,世人都會忘記琅琊王府是因何獲罪,而只記得他們是被誅滅九族的罪人。更有可能的,是他們都被從史書上抹去,沒人會記得曾經有一個琅琊王府。”南門欽風輕雲淡地笑著,忽然道:“對了,剛剛你那一招,叫做激將法,是吧?”

  蘇纓無言以對。

  南門欽帶著笑,走到她面前,用手指在她臉上輕劃,他手指冰冷,像吐著信的蛇。

  他問:“蘇小姐,聽說你喜歡雷虎門的二少爺雷乾,是吧?”

  “要是我讓我這些侍衛對你做點什麼非禮的事,你還拿什麼去喜歡他呢?”

  “你又敢不敢告訴你的父親,他的女兒這趟出門,除了做孤兒寡母的保護者,還替他找了七八個女婿。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額,再度複製。

  蘇纓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骯髒的黑色地磚,看得出還是在北方地界,石磚上雕著狴犴紋,應該是在牢獄之中。石磚的紋路中被紅褐色的污垢填滿,發出一種讓人作嘔的腥氣。

  她默默地按捺了一會嘔吐的欲望,緩緩地在地板上轉過頭來,她的手臂被反到背後,綁死了,她全身都被綁得死死的。

  蘇纓忽然想起今年元宵節家裡的戲子唱竇娥冤,裡面的竇娥綁得松松垮垮的,她還笑著問父親說:“這就是五花大綁啊,也沒那麼厲害嘛……”

  原來五花大綁,確實是挺厲害的。

  手腕上的斷魂釘被搜走了,手鍊、腳鈴、腰上藏著的毒囊都沒了,頭髮是散的,髮簪估計也被弄走了,現在可真是應了一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蘇纓自嘲地想著,竭力把臉拗去左邊——她實在聞不慣這種氣味。

  開門的聲音讓人心驚。

  陳舊的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音,來人不止一個,為首的人腳步輕浮,大概是沒什麼武功功底的。

  其餘的人都是有點功力的,看來逃跑無望了。

  為首的人在蘇纓面前停了下來,穿著一雙描金馬靴,他蹲下身來,用修長蒼白手指捏住了蘇纓下巴,讓她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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