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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衝上前去,將王需仁帶到一旁。來人對政治部那十幾個驚呆了的戰士說道:“我這有晉察冀軍區聶榮臻司令員和呂正操司令員親筆寫的命令,釋放常山,拘捕王需仁,你們陪著幾個同志把王需仁押回去吧!”

  王需仁被帶走後,來人和樊雨天來到常山面前,輕聲說道:“常山同志,你受苦了!”

  常山一陣激動,多日來的折磨和委屈頓時湧上心頭,一時激動竟然昏倒過去,急得燕子瑤等人衝上前一陣搶救,常山醒來後,已是說不出話來。

  來人伏到常山耳旁說道:“常山同志,已經查明了,你沒問題,倒是王需仁有特務嫌疑,軍區會妥善處理的。臨來時,賀師長讓我替他慰問你,另外,賀師長讓我轉告你,要沉穩不要衝動,你在津渡河工作開展的很好,是值得肯定的,不過在一些細節方面要注意,尤其是政治委員的最後決定權是黨中央確定的,不能違背,好了,讓樊營長護送你回分區吧!”

  然後又對燕子瑤說道:“燕子瑤同志,你今天的行動非常莽撞和危險,你差點害了常山同志,行了,不說了,你們快帶常山同志回分區吧!”

  燕子瑤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只是不住的點點頭。

  看著訓練場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常山、燕子瑤、樊雨天和同來的幾個分區戰士。樊雨天命令一個戰士:“趕快找一幅擔架來,司令員受了這麼大的折磨,不能騎馬了,快去!”

  常山聲音嘶啞的勸阻:“我沒事,不用找擔架了,騎馬就行…”

  燕子瑤痛惜的輕斥:“騎什麼馬?都這樣了,還逞強,就擔架吧!”

  燕子瑤又問道:“雨天,你們怎麼去了那麼多天,可急死我了,差一點常山就沒命了。”

  樊雨天說道:“咳,嫂子,你知道我們跑了多少路嗎?這麼和你說吧,這六天來的,我們根本就沒睡過幾個小時的覺,從常家店出發,我們把平原從南到北跑了一個圈,找到賀師長,又去找聶司令員和呂司令員,幸虧沒耽誤住,又不可就真危險了。”

  這麼一說,燕子瑤才真正打量了樊雨天一下,眼見樊雨天頭上鬚髮蓬亂,眼窩深陷,面色焦枯,幾乎總是要摔倒的感覺,心頭一熱,眼淚就留了出來,對樊雨天說道:“雨天,謝謝你了,我代表我們一家三口謝謝你!”

  “一家三口?”樊雨天驚詫的說道。

  這時留在常家店負責保護燕子瑤的一個兄弟解釋道:“雨天大哥,你不知道吧,嫂子有喜了,司令員快當爹了。”

  “好哇!”樊雨天高興的大叫:“司令員有後了!”

  然後命令戰士們:“快抬著司令員和嫂子回分區,讓分區的人都知道,我們司令員後繼有人了!”

  第十五章 春荒

  一九四O年的春天到了,平原上的青草開始返青,冬眠了一冬的麥田也漸漸有了綠的意思,彎彎曲曲的小河也已經解凍,發出潺潺的流水聲音,平原的春天來了。

  春天是一歲之首,春天孕育著生命,春天蘊含著希望,可平原的春天還有一層為難的狀況——春荒。

  這片平原原是物產豐富土地肥腴之地,可多麼物產豐富土地肥腴的地方也怕災荒。日本人進入平原已經兩年多了,從此這片平原就是敵我爭奪激烈的地區,以至於人口外流,不少田地荒蕪,敵偽又橫徵暴斂,人民苦不堪言,加之去年天旱,田地作物減產嚴重,打下的一點口糧還不夠維持到年底,到來年春天時就沒辦法了。

  一年四季屬春季最難過,夏秋兩季好歹野外可以找到野菜做食物,冬季還能有一些糧食,而春天植物剛剛長出,不僅不夠人吃的,再說就算夠吃也不能吃,如果吃了籽種那一年怎麼辦?

  這個問題在津渡河分區尤顯嚴重,去年裡,分區部隊和永安城的日軍多次激戰,雖然繳獲很多,可損失也不算小。常山是一個純粹的職業軍人,從來只考慮打仗,具體部隊的後勤給養和根據地的生活基本不參與,一切由金岩處理。去年,金岩就考慮到春荒問題找常山商議,常山想了半天也沒辦法,只能說“到時再說,我想辦法吧!”金岩知道那是沒辦法的辦法,也只能到時候再說了。

  可還沒到春荒,常山就讓王需仁整倒了。

  從常家店回來,常山就倒下了。經分區醫院的那位戰前北平醫院的專家院長一檢查,檢查結果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壞了:右臂骨折、腿骨骨折、腦部受到重擊有腦震盪跡象,最嚴重的是惡略的環境和非人的折磨使常山原來留在心肺間的彈片引發的毒症誘發了,常山一直昏迷了十幾天才醒過來。

  就這樣臥病在床將近五十天,常山才能下床出屋,這時已經進入公曆四月初了,春荒已經進入了二十幾天,金岩借探病的名義找了常山好幾次,想商議一下春荒的事,可一見常山憔悴的樣子就不忍心,只能自己帶頭把分區部隊的伙食減量,前方戰鬥人員減到每天六兩口糧,後方非戰鬥人員減到每天三兩,傷病人員不變,並且一再嚴令,不准把這個情況告訴常山,常山傷病很重,需要補充足夠的營養。

  一天天過去,困難也越來越嚴重,金岩的臉色也越來越差,終於這一天常山知道了實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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