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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什麼比岑溪實現願望更值得高興的了,可是他卻很不安,這是為什麼。

  點開聊天紀錄,它們都完好的被他保存了下來。

  X年5月16日10:48:15

  “這麼晚怎麼還沒睡?”(岑溪)

  “沒什麼,睡不著。”(吳維)

  “幹什麼呢?”

  “看你寫的日誌。”

  “有意思嗎?”

  “他是你前男友吧?”

  “誰啊,你看哪個呢?”

  “雪。”

  “怎麼看出來的?”

  “我覺得你說的那個人不是我,我沒那麼好。”

  “確實不是你。”

  ……

  10:52:09

  “怎麼了?”(岑溪)

  “生氣了。”

  摸摸(岑溪)

  上帝創造了男人使他們堅強,同時卻創造了女人又使他們脆弱。

  確實在乎一個人不分男女都會因為一點點雞毛蒜皮不高興。越是想抓住手裡的流沙,它就會無論如何也想逃掉,人總是想做力所不及的事總也徒勞,一件事是這樣,一個人也是如此,無休止的不滿足,不停歇的追逐,一輩子到死都是遺憾。

  想要掙脫這個牢籠,時間太有限了,還沒認清路途就到了將盡,很多時候剛鼓起勇氣去思考,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開始太糊塗,結束太匆匆,留下來的回憶也只是一個人遐想,一個人思念,一個人懺悔。那些日子裡一個人不應該有太多的想念,不應該有太多的憂傷,不應該的太多太多,然而那些所有忘不了的過往就像他自己、如影相隨,不離不棄。

  秘書說袁小姐在辦公室里等你很久了。

  “坐,有事嗎?”

  “跟朋友去買衣服,順便來看看你,最近好嗎?”

  “你都看到了,老樣子,你呢?”

  秘書通知:馬上要開會。

  “我該走了。”

  ……

  “不留我嗎?”

  ……

  “奧對,獨奏推遲到下月二十八號,你會來吧……”

  青年團是岑溪選出來的優秀學生音樂團隊,不比袁夢的知名樂隊,所以聲勢上就拉開距離了,原定是二十號,她是顧意的。

  一場音樂會袁夢用了四個月的時間來準備,而岑溪還不到兩個月,這麼短的時間裡,她一定很辛苦吧。

  袁萬辛肯出手協助,岑溪答應了他什麼條件呢?

  早上被噩夢驚醒,然後他撥通了采靜的電話。

  清茶飄香,淡淡彌散。

  一個見人便侃侃而談的人突然沉默寡言起來還有點不習慣呢。

  采靜的脾氣,吳維是知道的,就像天氣表,上一分鐘還是愁容滿面的下一刻就雲消霧散了,半杯茶都下肚了也不開口說話,看來對自己意見不淺。

  都是他太重心,真的想幫一個人是不會計較得失的,而他承認在知道岑溪要和袁萬辛結婚就放棄了最初的想法,沒有堅持到最後,半途而廢是他最不齒的,現在他也做著這樣的事,你可能不會了解失而復得的充實和功虧於潰的絕望,這雙重冰與火的折磨幾乎同時壓在一個人身上是多麼的殘忍和無情,哪怕是放棄了朋友,放棄了世界,放棄了自己也希望活著的那一秒鐘能好過一點點,可是就算在那種危難中,他還是獨自挨過來了,這不是炫耀,任何一個人在失去心中希望的那一刻相信他都會做出與世隔斷的偏頗,而他能像現在這樣站在你面前對你說他的不堪痛楚,他內心其實是深深愧疚的。

  采靜說看到袁夢和周傳在一起,問他是怎麼回事?

  不想過多的解釋這件事,就像所有分手的男女一樣分開有陣子了,不提也罷,也許對於早就不該往一塊湊合的人放開是最明智的決定了,不是麼。

  采靜淡淡點頭,說起音樂會的事,她問二十八這天自己會來參加嗎?

  是啊,二十八號一個稀鬆平常的日期突然被這麼多人說就變得好像只有他不知道的特別時刻,袁夢特意問過,方彤別有用心的問過,現在采靜也問,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的認定這是個至關重要的一天,他似乎也成了什麼非出席不可的人了,可是岑溪會在意麼,她希望他出現在那裡麼?她想看到他麼?還是根本就他己一廂情願,或許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吧。

  “岑溪她,還好麼?”

  惦記著她的健康,準備工作一定很勞累的,注意身體,雖然時間緊迫,但如果是你的話絕對沒問題的,這些話也只能是擱在心裡對自己說吧,心的某個位置以前是空落落的現在是沉甸甸的,時常壓得透不過氣來,總覺得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又擔心他自己語言的乏力會讓她不耐煩。

  “每天她都在做什麼,是怎麼過的?”

  “除了有課外,應該都在家裡練習吧,她很好,倒是你,呃,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昨晚睡得很不好,頭疼了一宿。

  她看看掛鍾:“還不到中午,你早上吃飯了嗎?”

  “我早上起晚了沒顧的上吃,現在都餓了,服務員——點菜。”

  兩個菜一大碗湯,采靜心花怒放,遞給他一雙筷子。

  “什麼也敵不過飢餓,你也吃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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