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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書絕喚了一聲,向晚。如同當日。

  只是眼前的人,已不是當年那個少年。他臨風而立,沒有一縷笑意,眸光幽冷。

  他的心,似乎傷的太重,以至於麻了,累了,男兒無淚,剩下的便是一副軀殼,無心的軀殼。

  他與那些被他挖了心人,有何區別。

  墨向晚走到杜書絕的更跟前道:“你將這殺害我的人,養在身邊那麼多年,也是心安理得。”

  說著又動手將杜書絕的手腳筋,再次挑斷。

  無人能阻止。從懷中取出藥方遞給杜明道:“他吃的東西,全由你一個人負責,不要假於人手,記住了未?”

  杜明摸著頭,雖然有些不明白,卻是照著做了。他知道墨向晚不會傷害他家公子的。

  墨向晚又將杜書絕放在床上,將他的鞋襪脫了,抹上藥膏。又讓杜明找來竹片,固定住杜書絕的手腳。

  本來古溫要阻止的,卻被杜明攔住:“他不會傷害我家公子的,看來我家公子很快便可以恢復了。墨公子醫術無人能比的。”

  古溫又好奇的問道:‘那他與書絕是什麼關係?“

  這可難倒杜明了:“我只知道,這些年,公子一直都惦念著墨公子呢,應該干係不錯的。不過墨公子以前人很好的,經常笑,他笑起來可好看了。我都有些東西呢,人也很好,就是有些喜歡鬧脾氣。只是現在他好像變了。”

  聽杜明這樣說道,古溫也放心了下來。

  杜明將藥端進去給墨向晚:“墨公子藥來了?”

  墨向晚接過來,又囑咐道:“告訴府里的人,誰都不能進來,當然除了你。”

  杜明又問:“那我家公子,什麼時候能好?”

  墨向晚看著他:“誰都覺得我要殺杜書絕,倒是你以為我要救他。”

  杜明憨笑著:“您怎麼會殺我家公子呢,他們是不知道嘛。再說了我家公子這些年也很是掛念你的,寫了好寫信去桃李村,都沒有回應的。”

  “掛念?倒是挺長情的,你家夫人有身孕了?”

  杜明道:“是啊,前天剛知道的,公子應該是高興的,還未滿一個月呢。”

  墨向晚擠出一個笑容:“那還真好,你家公子再過三月便可好了,不過要能走動,虛靜養半年,我只在你們府中待上三月。你們照顧好他吧。”

  墨向晚囑咐好所有的東西,杜明才出去。

  看著杜書絕,如今這個狀態,該如何餵要。那只有口渡過去了。

  口渡一半。杜書絕便睜開眼,變成了一個深吻。

  墨向晚猛然起身:“醒了便將藥喝了。”

  餵杜書絕一碗藥,就這麼一碗。此後,便由杜明來做,他便在一旁看書。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杜書絕恢復的很快,已是超過墨向晚想像。

  這三個月,墨向晚不與交談,一句話都沒說上。他心裡知道,如今這個狀態便是最好的,對誰都好。自然也是他這四年來最快樂的時光。

  雖然杜書絕會想方設法與他說話,他也只是淡淡的回應了一句。因為那一句話便是他的千言萬語,他怕多說一句,轉身便是萬丈深淵,轉身摔了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他不怕粉身碎骨,只是怕有人不願,愛的深沉,卻是不能得到。就如同昔日做了一場夢,夢醒了,他也清醒了。清醒了之後,便是這人世之上的繁瑣不願。

  就如此刻,杜書絕從身後環抱著他,恍如當年蜀中。那回憶是多麼的美好。只是美好的東西,如同煙花綻放,瞬間而已。

  他掙脫開來,用三月來,未有的溫和語氣:“你好生照顧自己吧。”

  目光灼灼,猶如庭院內的桃花,不過已經敗落了。今日已是初夏,鳥叫蟲鳴,陽光明媚。

  已是回不去了,又何必留戀。

  等杜書絕歇了下來,他便出去。

  杜明守著門外,他讓杜明與他走到並肩侯府大門外。

  墨向晚看著他道:“今日我便離去,別與杜書絕說。還有八月乃是杜老太爺的人,你要防著點。”

  他走了,頭也不回。杜明怎麼喚也喚不回。此時早在三月前便已經說好,又有何好留戀的,多做留戀又有什麼用呢。

  只嘆是命運弄人罷了。看著杜書絕的夫人,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他是多一天都不能留的。

  他走後一天,杜書絕便開始問他杜明,可見到墨向晚。每一日他醒來之時墨向晚都在案頭上看書,如今卻是空無一人。怎麼問杜明他都不說,最後嚇唬杜明,若是不說,便將他趕出侯府。杜明吞吞吐吐的說了起來,告訴他這早便定下來的,三月後邊走,半年他便可如同正常人吧。

  他看到床頭上放著幾瓶藥,他打開聞著那些味道,便知那是生肌膏。這是當年在信中說起,不夠用讓他多弄幾瓶。

  那日墨向晚去尋杜老太爺時,便將杜家的天山雪蓮給搶走。全都用來製作這生肌膏,還有好些放在案頭上。該是做好不久的,上面似乎還有墨向晚的餘溫。

  他本是要是追墨向晚。

  卻被杜明一句話堵了回去:“你這樣,將墨公子至於何地!”

  墨向晚對杜書絕的好,杜明都看在眼裡,他未曾這樣與杜書絕說話,他握著拳頭道:“公子還是好生修養吧,等您好了,杜明便自己離開,不用你趕我出府。”

  第48章第四十八章又一個離去

  第四十八章又一個離去

  杜書絕憋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除了一句命運弄人,有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他弄的那些花樹,又有何用,有何用呢。除了對自己生氣,他似乎也沒有別的了。

  遙遙看去,正在往這邊走來的王玉娟。杜明想著墨向晚的心到底有多大。

  墨向晚的心不大,剛剛好裝下一個人,只是那人已是曾經,現在還在他的心裡掙扎著,時不時出來戳著的他心,一陣陣痛楚傳至全身,卻也願意受著。

  這麼多個月來,也尋不到小武的消息,就連梅花聖手這樣消息靈通之人,也沒有辦法尋得到一點蛛絲馬跡。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死人。

  梅花聖手不敢與墨向晚說道。

  今日他與墨向晚見面,言辭不同往日慡快,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墨向晚。

  最後也無奈,告訴墨向晚只有死人才會沒有點聲息。

  二人對看了一眼,不在言語,墨向晚也不曾放棄尋小武的消息。今日他收到故人的信件,打開一看,原來是曹飛寫的。告訴他在苗疆一切安好,不必掛念他。只是有些想他了,讓他有時間來看看自己這把老骨頭,又將一些銀子之類的留給墨向晚。若是有需要隨時可以去取。

  掛念他的也就只有這麼幾個人,他一人都回護不了。

  梅花聖手在一旁,沉默。不知何時,他那個布袋又帶回了身上。

  又是過去將近七個月,還有沒有小武的消息。

  夜晚風入屋內,他趴在案前睡了去,做了一夢。夢見小武在一處山洞之內,奄奄一息。、

  他猛然驚醒,額前全是汗,用卜算之法,竟是能算了出來,難道他的神巫能力全部都擁有了嗎?叫上梅花聖手,往所算的位置走去,這一帶乃是南慶國最隱秘之地。

  梅花聖手不相信小武在這一帶:“此地我讓人打聽過了,真的沒有,你看這天還沒亮。而且到處都是蟲子,咬人很疼的。”

  墨向晚也是第一次卜算,也不知正不正確,只隨著自己的感覺往前走。

  月色之下,有一處山洞,裡邊點點火光。二人在往前走出,這山洞應該是自然形成,極其隱蔽。

  二人剛踏入,火光忽而滅了,卻能聞到餘下的燒掉的乾柴氣味。

  進去裡邊,非常黑。梅花聖手對黑暗最為熟悉的人:“小心!”

  墨向晚早已意識到有人在襲擊他。

  一手便將人抓住。雙手緊緊扣住,隨後便道:“大叔,將火點起來。”

  火光照亮著整個山洞。墨向晚知道必是這裡,他夢中所見的地方,那么小武應該躺在這個糙堆之上,只是人呢?

  梅花聖手將人帶來。

  “人呢?”

  此人便是一直跟著小武的無常,在西域之地便一直跟著,好些年了。他此刻穿著如同山間的獵戶一般。

  無常眼中有些惶恐,為什麼總是躲不過那些人的追捕:“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傷害他?”

  小武武功極差,自保能力不太強,如今又奄奄一息,每天只能進一口食物。墨向晚尋著呼吸聲,便找到小武。

  小武此刻臉色極其差,看到墨向晚,眼睛覆上一層薄霧:“先生……”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如今只是拖著。

  墨向晚摸著他的脈象,傷倒是無所謂,只是這毒,已是深入五臟六腑,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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