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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弓都拉不開嘛,能she什麼?”婉如正輕聲嘀咕,卻見肖陽放好兩張較長的強弓,隨即繞步站在了她身後。

  兩人身子緊貼而立,耳鬢廝磨呢喃低語,儘管隔著厚厚衣袍婉如卻也察覺出肖陽的炙熱處抵在了自己後腰,輕輕磨蹭。

  這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下的!她頓時微窘,不僅雙頰發燙耳尖也被肖陽呼出的熱氣弄得微顫,胸口還噗通直跳。

  心猿意馬中,肖陽握住了她雙手,像把玩提線木偶似的一步步牽引她舉起弓箭,輔助她使力拉了弓弦,同時在她耳邊輕言細語的念著she箭口訣:“左手似推石,右手如拂柳,掌若握卵,右手發時左手不施力恰似無知覺。”

  “嗖”的一聲輕響後,兩人合力she出的羽箭沒入糙垛之中。

  隨即,肖陽往一旁挪了兩步,舉起了他之前選出來的明顯更精緻的一把長弓,拉弓展示道:“通常,我騎she用四石力,步she則用六石的強弓——你看看差別。這可是特製的,柘木弓干,鸛筋弓弦,上等牛角制弰!”

  話音一落羽箭就呼嘯而去,速度、力度、強度都遠勝於婉如試she的那一箭,它甚至直接穿過了糙垛牢牢釘在了其後的樹幹上,直至肖陽解說完畢放下手中的長弓後,箭尾還在微微發顫。

  “嗬,好厲害!”婉如瞪大了眼由衷感慨。

  肖陽得意一笑,熱血澎湃的給她展示了一番自己使弓箭的功夫,不論是步she還是騎she,箭箭例無虛發直透樹幹,最後他還顯擺道:“這就是所謂的‘百步穿楊’了。”

  “你糊弄我的吧,‘百步穿楊’是說she楊樹葉子,又不是樹幹,”這次,婉如沒被他輕易騙到,咯咯笑著把自己的絲帕系在了一根樹枝上,然後沖肖陽說,“後退百步,把樹枝she斷取它下來如何?都能百步穿楊了,這應當難不倒你吧?”

  話音一落,肖陽頓時傻眼,說實在話,他臂力不凡可準頭實在是不怎麼樣,百步之外箭she出去可以深埋巨石卻不一定能命中紅心,不然,他最擅長的兵器也不會是鉤鐮槍。

  在婉如殷切的注視下,肖陽認命的向後走去,同時暗暗打定主意,一旦she不著乾脆就裝頭痛傷病罷,總不好在新婚妻子跟前丟大臉啊!

  見他灰頭土臉的向外走,婉如不由竊笑:活該,誰叫你瞎顯擺?

  少頃,她遠遠地看見肖陽回身舉弓,幾乎不見停頓的就she出了一箭,甚至都沒預先讓她避到一旁去。

  銀色羽箭疾馳著,恰似直撲婉如面門而來,驚得她不由長大了嘴卻赫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第11章、神之she手

  羽箭從距離婉如臉龐不到一尺遠的地方疾馳而過,“噗哧”一聲釘在了身後的樹叢中,她還沒來得及扭頭去看,就見肖陽又速she一箭恰恰好打斷了樹枝,讓那條綁著的絲帕落到地面。

  “嚯,挺厲害嘛!”婉如看著那不過比自己手指頭略粗的樹枝有些咂舌。

  她原以為肖陽那第一箭是she偏了,可如此強悍的箭術不至於偏得差上足足一兩尺吧?那他先前she的究竟是什麼?婉如一面想著一面扭頭看向自己身後。

  “啊!”她一眼望去頓時驚呼後連退三步,直接被嚇得花容失色,雙腿發軟幾欲摔倒。

  “當心!”疾步趕來的肖陽趕緊從後面將她一把攬住,扶穩。

  “你,你she它作什麼?挺可愛的貓啊!”婉如伸著微顫的手,指著那被釘死在樹幹上的毛茸茸虎斑大貓連連感慨。

  多可憐的小傢伙,面容倒還平靜卻已沒了性命,並且,頸項中插著羽箭給慘兮兮的掛在樹上,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到地面,把樹根周圍的一小團黃土染作了殷紅,看著真是於心不忍。

  “這過度泛濫的同情心,要命!”肖陽一拍腦門無語腹誹,然後苦笑著解釋道,“這是山裡的豹貓不是你們女子養著玩的家貓,這畜生動作敏捷擅長跑跳,性子很兇野,我看它想撲你才she的。”

  想起來,連他這種粗線條的人都覺得有些後怕,豹貓一爪子下去就算是邊關將士那半片頭皮都能給掀起來,換成婉如這種細皮嫩肉的嬌娘子,絕對的會去掉半條命。

  在此情形下,肖陽的身體先於頭腦做出反應抬手就she了一箭,等箭已離弦他才反應過來,按照自己一貫的準頭別說救婉如了,不傷了她都算是幸運的!

  他瞬間就驚出了一身冷汗:征戰時凡站前面都是能隨便she的敵人,準頭稍有偏差也無所謂,如今這個卻是自己的妻子啊!

  萬幸的是,今日肖陽手中的弓箭似乎相當聽他使喚,一矢中的後再試一次,居然也沒虛發!

  “是野貓?”婉如絲毫不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里走過一遭,還鼓起勇氣衝著那小動物向前踏了一步想看個究竟。

  “是凶獸,比野貓更危險,這會兒正值開春許是餓了從山裡跑來偷雞吃的。”肖陽一面說著一面走上前去伸手就掰開了豹貓的嘴。

  等他把那畜生的兩對白晃晃尖銳犬齒暴露在婉如的視線下,她這才生出了一絲懼意——圓乎乎的貓臉中居然長有足足寸余長的利齒!

  “怕了吧?要真無害我

  都能逮一隻給你養,不過,它們連貉、獾之類的動物都敢下嘴,”肖陽指著它身上黃褐色的柔亮皮毛笑道,“要真喜歡,就用它的皮做個手攏子吧,這邊地勢高天冷,豹貓的毛也長且絨厚,極能禦寒。”

  “別,不需要,”婉如連連搖頭,謝絕道,“我怕自己籠著手就會馬上想起它在這兒掛著時的模樣,還有尖利的牙——會做噩夢的。”

  “好,隨你。”肖陽點點頭,表示記住了,下回要送禮只能送做好的現貨,半成品千萬別拿出手嚇唬人。

  隨即,他招呼僮僕把那隻豹貓給大哥送去,不管肖旭是打算拿它來燉肉下酒還是扒皮給他兒子做一頂老虎帽,總之別讓自己老婆看見就成。

  稍後婉如也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衣衫穿得不夠暖和,她總覺得四周有股陰風,身上一陣陣的發寒,只得央道:“回屋去了吧?你說要給我畫‘毒箭木’的圖呢。”

  “好好,這就回去。”肖陽嘴裡答應著卻磨蹭片刻又she了幾箭,這才領著婉如原路返回。

  他覺得自己今日就跟箭神附體似的,拉弓之後盯著目標身上突然有一種從沒體驗過的清明感覺,仿佛不用瞄準憑著感覺就能百發百中。

  she豹貓那一箭他原以為是意外中的成功,結果she絲帕也沒問題,最後在婉如的催促中又連番嘗試了幾回,肖陽終於確認了自己she箭技藝確實不同於往常。

  非常精準,准得讓人不由寒顫。

  因為他在考慮準頭問題時,腦子裡又冒出了仿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she擊,既要考慮距離、風速、風向,又要考慮溫度、濕度的影響】。

  距離、風速、風向可以理解,但何為慮溫度、濕度?我沒考慮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為什麼也會如此精確?

  【絕對的力量能夠最穩、最狠地she箭,強弓、強力即可減少外界因素的干擾,迫使羽箭不偏離既定目標。】原來如此……肖陽愣了愣神之後再想不起別的相關內容,他這才牽著婉如的手踱步往後宅小院走去。

  肖家人少原本晚上都是一同用餐的,也就他們這對想要多些時間獨處新婚夫婦,在肖侯爺允諾下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愛幹嘛就幹嘛。

  這不,肖陽在婉如的伺候下張嘴胡吃海塞,手裡忙著揮毫給她展示什麼叫做見血封喉的‘埋廣’箭毒木。

  “噢,就這樣的啊?很尋常的樣子嘛,”婉如有些失望的一笑,卻也把箭毒木和解藥兩者葉片的形狀牢牢記在了心裡,然後立刻問起了一個她更感興趣的話題。

  “阿陽,先前你說起朝廷要開武科之事,能給我一份考核要領麼?”她一臉期待的看向肖陽,甚至還拽著他袖子左右搖晃著撒嬌,“回門的時候想帶給哥哥瞅瞅,拜託了,行不?”

  “行啊,”肖陽登徒子似的摸了一把她的嫩臉,說笑道,“美人有求怎能不應?我只盼你今夜熱情些。”

  “奴家何曾冷落你了?”婉如媚眼一挑,抿唇笑了笑,然後馬上攤開右手問他要考試綱領,“先借我一觀可好?”

  “我這裡資料不齊全,此事大哥更清楚,”肖陽吃喝完畢抹抹嘴就站起了身,一面向外走一面順手輕輕拍了拍婉如的臀,“你且洗好臥床等著,我去問他要一份來。”

  “也不急在今日啦。”婉如嘴裡說著客氣話,卻倚門站著歡送他離開,此事確實不急在一時,但先兩日瞅瞅她心裡卻能更舒坦。

  肖陽卻是背著婉如有急事想要問他大哥,不管是不是要去詢問武舉一事他都會找藉口暫時離開,既是她有求自然理由更充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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