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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魂過山車》作者:[美]史蒂芬·金【完結】

  一看到《驚魂過山車》的封面就知道你已身處史蒂芬·金營造的意境中了。這是他第一本以電子圖書( E-BOOK )發行的中篇小說。巨大的圓月發著陰森森的光,搭車者豎起大拇指的手橫在前面,兩道可怕的車燈由遠及近,最恐怖的還是公路邊的墓地里被帶著邪氣的月光照亮的霧靄從地面冉冉升起,是在任何紙質圖書上達不到的效果。

  在接下去的六十六頁的文字里,史蒂芬·金把你和阿蘭·帕克的可怕經歷緊緊地捆在一起。阿蘭·帕克是個大學生,他搭便車穿越緬因州的山區去醫院看他寡居貧困的母親,因為她突發急病,而阿蘭自己的車子壞了。這還沒完,他很快就發現了一些可怕的事。一個搭載他的司機告訴他比做冷汗涔涔的惡夢更可怕的壞消息。“我跟你講,所做的事最終都有報應。”

  ─── 驚魂過山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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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來沒有把這個故事告訴任何人,也從未想過要告訴別人,倒不是因為我怕別人不相信,而是感到慚愧。因為它是我的秘密,說出來就貶低了自己及故事本身,顯得更渺小,更平淡,還不如野營輔導員在熄燈前給孩子們講的鬼故事。我也害怕如果講出來,親耳聽見,可能會連自己都開始不相信。但自從我母親過世後,我一直無法安睡。一合上眼往事歷歷重現,我驚顫著徹底清醒過來,打開床邊的燈,心中的往事卻遁散了許多。你可曾注意夜晚裡黑影幢幢,甚至開了燈還是如此,而長長的黑影可能就是心中縈繞的往事,無論是哪種心事。

  那時候我還是緬因大學三年級的學生,有天麥考蒂夫人打電話告訴我說我媽媽發病了。父親死得早,當時我還小,無法記住他的模樣,母親只有我一個孩子,所以我和母親,阿蘭·帕克和珍尼·帕克在這個世界上相依為命。住在街那頭的麥考蒂夫人打電話到我的四人集體宿舍來。她是從我家的冰箱上的磁貼板上知道我宿舍的電話號碼的,那是我媽媽貼在上面的。

  “她的病發作了。”她帶著拖腔長調的北方口音說,“剛好是在餐館裡。你就不要急匆匆地趕來了。醫生說還好,她依然清醒,還能說話。”

  “啊,可她要不要緊?”我問,儘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甚至顯得輕鬆,但心卻狂跳起來,宿舍忽然變得燥熱起來了。只有我一個人在宿舍,因為是周三我的舍友一整天都有課。

  “哦,她對我說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告訴你,但別嚇著你。想得相當周到,你說是嗎?”

  “是的。”我當然嚇著了。當有人打電話給你說你母親從工作的地方被急救車送到醫院時,你的感受會怎樣。

  “她告訴你,就呆在那裡安心讀書,到周末再說。還說,如果課不緊,也可以來。”

  當然馬上就去,不可能不去。我不能呆在這破爛不堪的、充滿啤酒味的宿舍里而我母親卻躺在南方一百英里外醫院的病床上,而且可能快死了。

  “你媽她還年輕。”麥考蒂夫人說,“只是這幾年,乾的活太重,得了高血壓,加上又吸菸,看來她不得不戒菸了。”

  可我不認為她會戒菸,無論病有沒有發作,她嗜煙這點我很清楚。我謝了麥考蒂夫人。

  “我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你。”她說,“阿蘭,那麼你什麼時候來,周日嗎?”她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狡黠,似乎知道我會去。

  我望著窗外,美麗的金秋十月的午後,這片新英格蘭湛藍的天空下的樹林,金黃的樹葉飄落在彌爾大街上。我瞥了下表,三點二十分。電話鈴響起時,我正準備離開宿舍去上四點開始的哲學討論課。

  “你開玩笑吧?”我反問,“我今晚就到那兒。”

  她笑起來,笑聲乾涸而略帶嘶竭。麥考蒂夫人總是對戒菸、她自己和她的雲絲頓牌香菸津津樂道。“真是好孩子,你直接到醫院,是嗎? 然後再開車回家?”

  “是,我想是這樣。”我回答。我想就沒有必要告訴麥考蒂夫人我的車的傳動裝置壞了,哪兒都開不了,只能開出停車場的車道。我將搭便車去在路易斯頓鎮的醫院。如果不太晚,從醫院出來後我就回哈羅鎮的家中。如果太晚了,我只好在醫院的長椅上打個盹了,或坐在街邊的長凳上,頭倚著可樂販售機打盹。反正這不是第一次搭便車回家了。

  “你家門的鑰匙肯定在紅色的手推車下面。”她說,“ 你知道我指哪兒,對嗎?”

  “知道。”我也肯定。我母親放了一輛紅色的手推車在屋後的小棚屋的門邊,是用來種花的,到了夏天開滿了鮮花。由於麥考蒂夫人的電話,我可以想像在哈羅鎮的家,我從小在那裡長大的小屋,夕陽西下後無人開燈,今晚將陷入黑暗之中。麥考蒂夫人說我媽還年輕,但對於才二十一歲的我來說,四十八歲似乎已經很老了。

  “小心點,阿蘭,別開快車。”

  我的車速,當然是由我搭乘的車的司機決定,我希望不論司機是誰,最好象逃離地獄般開得快快地。我所關心的只是要儘快到達緬因中部醫療中心。但沒有理由讓麥考蒂夫人替我擔心。於是我說:“不會的,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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