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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佑期對比過手中的單子,便親自去檢查糧草,陳都尉無法,也只能聽從天佑期的決定。

  幾人快速檢查完後,果然離起行還有小半個時辰,侍衛們從來見到的都是有事主子先行,用膳主子先吃的,像天佑期這樣,表面嚴謹疏遠,拒人千里之外,但凡事盡心盡力,親自而為的還真是少數。

  這莫不是典型的面聯繫人吧?侍衛們紛紛謝過冷著一張臉的天佑期後,才馬上趕去用膳。

  直到侍衛都出去了。故意晚了幾步的天佑期才回頭,對著一張苦瓜臉的黎兒嚴厲問道:“還記得出宮前,我是這麼說的嗎?”

  本來天佑期原定帶去平雁原的侍女,便是敏晴。是黎兒得知後,連哄帶求的非要跟著過來,天佑期才允許她過來的,並表示了此行路途遙遠,非常艱苦,黎兒會受不住。

  那知道黎兒以為她是跟在天佑期身邊,天佑期一介公主之身,再艱苦能苦到那裡去,便死皮賴臉的非要跟來。

  若不是這樣,天佑期也不會同意,便當留下敏晴在宮中帶她照顧女帝罷了,自己則帶黎兒出宮。出宮前是三令五申,要是耽誤了行程,她便扔下黎兒到驛站,自己先去平雁原的。

  黎兒舉著手指頭髮誓,絕不會耽誤行程云云,天佑期才只好點頭讓她同行。

  不想著才是第一天,黎兒開始受不住了,還差點耽誤正事。

  “可是,有陳都尉在,公主在天山寺連馬匹都沒怎麼見過,親自去了又不能看出什麼,幹嘛還要浪費了用膳時間?黎兒也是為了公主殿下的身體著想啊!”

  第69章 不同而遇

  許是終於出了宮, 整支隊伍里只有天佑期與黎兒兩人同是女子, 她以為天佑期那幾句‘要是她延誤行程,就送她回去’的話, 都是說出來嚇唬她的,便一直沒有當真,也不怯天佑期真的會趕自己走,行為便隨意上了。

  況且在天山寺的時候,她幾乎終日與天佑期形影不離, 天佑期見過的、學過的,她哪一刻沒有跟著在旁邊學,說起寺里姑姑布置的功課,就因為天佑期從小愛看雜書,自己完成不了。還曾讓她黎兒代筆動手過好幾次, 交上去後連姑姑都夸那詩詞策論寫得好。

  所以, 她怎麼就不知道天佑期的老底了?

  分明大家學過的東西不分伯仲, 誰還不知道誰。而且看糧草馬匹這事,本來天佑期就沒有插過手,現在跟著看了一個午時, 有看出什麼嗎?最後還不就是陳都尉點算完,她就點頭來了一句好嗎?

  這可就整個午時過去了。

  明明陳都尉自己也會看,驛官諒他也不敢欺上瞞下、交些次品上來。那作甚還要浪費這難得的休息時間?

  說是親力親為,不也就和耍威風、擺官架子沒兩樣嗎?

  黎兒暗暗不服, 但明面上, 倒是很會裝乖賣俏道:“黎兒都是為了公主好啊, 陛下出行前千叮萬囑,要照顧好公主,萬一有什麼差池,冷了餓了,被陛下知道,陳都尉他們都得挨罰的。何況咱們一直在江南天山寺上住,寺里連頭馬都沒有養,公主那了解過啊?怕是品種都沒有分清吧?”

  天佑期眼眸生寒,上下掃視般打量著眼前狀似關心她的少女。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庭外響起,道:“陳都尉,你杵在這裡作甚?安陽公主呢?”

  兩人回頭,正好看過一門之隔的外廊外,陳都尉滿臉尷尬的站在原地,拱手表示自己久未見公主同去用膳,便過來查看而已。黎兒也沒想到自己才在背後說完,便被折道回來的陳都尉聽個正著,遂一低頭表示迴避。但這話,她真不認為有錯。

  凜王才聽完錢海燕的調查回報,便急著過來找天佑期,只是還沒踏入庭中,就見到了幾人迥然不同的表情,掃過旁邊天佑期手上清點糧草馬匹的文書,他似乎隱約明白髮生了。

  沒有多言,他直接揮手表示有話和天佑期細談,讓兩人先行離開。黎兒才忍著尷尬,跟著陳都尉去了大堂。

  她的目光淡淡的掃過快步離開的黎兒,不知道在回想什麼。見凜王過來拿過她手上的清單檢查,天佑期也不迴避,乾脆讓驛官把驛站里備存的茵陳散全部裝到行囊里,這才有時間問凜王找她有何要事。

  那茵陳散是專門治療馬匹病疫的藥物,而不管是戰馬還是普通馬匹,都是在國指定了地方豢養,普通人養不起,而王侯將相,為免有招兵買馬之嫌,一般有不會大量豢養。餘下能養去大量馬匹的,便是這驛站了,也唯有這裡,能大量拿到已經調製好的茵陳散。

  驛官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年紀大了耳背,才會聽錯了安陽公主的命令,要準備驛站所有的茵陳散?這得多大的藥量啊,怕是夠上百匹馬用了吧?他瞄了瞄外頭,那支隊伍怎麼數,都沒有上百個人要騎馬啊?

  “本宮是使不動你了?要你備上,怎那麼多話?”天佑期見驛官愣著不動,厲眼掃過,當即嚇得驛官一陣激靈,立馬親自命人照辦。

  “那麼多藥,就算是我們一行人用也卓卓有餘,你要來做什麼。”見驛官走遠,他才低沉著聲音細問。

  不得不說,天佑期這人越是靠近,便越能發現其深不可測、神秘非常。女帝可能會她找信她的胡話,是先找到刺客線索、才懷疑到連王爺身上。

  但天知道,那個符節根本就是在他身上搶走的,竟然沒有什麼先發現符節,便不可能找到那所謂的暗樁頭子,也不知道會真的有這麼個人為劉管家辦事。從一早開始,天佑期就在布局,只是這局裡,她的手段根本沒有人看破,現在又在故技重施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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