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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咬唇,眼淚再也忍不住,倏地便就涌了出來。順著臉頰往下滑,流成道清澈的溪。

  “阿聘…”她喚他,想解釋自己的失態。可嘴唇蠕動,卻是想不出該說些什麼。

  “我懂得的。”江聘用手搓她的臉,直到她癢的笑起來,才又抱起她坐在自己懷裡,把自己的側臉湊過去,“你親我一下。”

  “別鬧。”馬跑起來的時候,蹄子踩在地上,噠噠噠的響。阿三很安靜地坐在外面,鶴葶藶卻還是總有種時刻被人竊聽的羞怯感,忙去推開他的臉。

  “沒鬧。”她不願,江聘便偏頭,主動去親吻她的。他彎著眼睛笑,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乖,我以後常帶你回來,看侯爺和姨娘。”

  “真的嗎?”鶴葶藶有些不信,她驚疑地看他,嘟著唇,“你不要騙我。”

  “我從不騙你。”江聘摸摸她的發,又伸腳去踹馬車的門。

  “公子,怎了?”門砰的一聲響,阿三一個哆嗦,差點從車上跌下去,感緊戰戰兢兢地回頭去問。

  “停車。”

  馬車很快停好,阿三很有眼色地拉開門。高頭大馬立在那打著響鼻,蹄子踢踢踏踏。

  “我帶你去買好吃的。”江聘利落地跳下去,伸著手回頭沖鶴葶藶笑,“買甜棗乾兒吃。”

  嗯…給我的寶貝甜蜜餞兒,買甜蜜餞兒。

  夜色又濃了些,鶴葶藶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瞧到他漂亮的手。手背上一道彎彎的疤,像是初一的月亮。

  她把眼淚咽到了肚子裡,又想笑了。

  29、章二十九 …

  外面冷著, 兔子都縮在窩裡不願出來。只有桂花和阿柴一邊聊天,一邊一人揮著把大掃帚掃得興致高昂。

  院外只有竹篾刮蹭在硬土上的擦擦聲,屋內則是一片安然。

  窗上歪扭扭地貼著個大大的紅雙喜。江聘剪的,昨晚上磨了鶴葶藶一宿才偷來的師。

  很醜, 有的地方還給剪破了, 但是上面沾滿了江小爺滿滿的愛意。

  鶴葶藶窩在被子裡, 呆呆地睜著眼看窗上的剪紙, 緩緩舒出一口氣。腦門兒上卻是一片的汗。

  這年的冬日分外冷,老夫人叮嚀了好多次,添柴要及時。所以即便是深夜,炕上也是熱乎乎的。

  為了體貼她皮膚嫩,不要被壓痛了,江聘還特意給她找了兩床被子鋪在身下。軟綿綿的,躺在雲朵里似的, 很舒服。

  本來一切都挺好的,要是江聘不摟她摟得那麼緊…就更好了。

  他體熱, 受不了這熱炕頭和厚被子。晚上睡到半夜就起身把褻衣給脫了, 就留條褻褲, 還翻箱倒櫃地弄了個竹蓆子來鋪在炕上。

  現在他正環著鶴葶藶的脖頸,腿搭在人家姑娘的腰上,猴兒似的睡得噴噴香。

  眉心舒展,鼾聲微微。吐氣的時候唇還會跟著微微張一下,露出一點點白色的牙齒,很可愛。

  可惜的是, 他的小妻子現在根本欣賞不來他的美。

  鶴葶藶很熱,熱得快要化了。

  可她側了頭,看著江聘安睡的臉,又有些狠不下心叫他。

  貼心的二姑娘安慰自己,再等等。

  但又過了半炷香的時間,看江聘還是沒半分要睜眼的意思,鶴葶藶終是急了。

  她費了老大的勁兒把胳膊從他懷裡抽出來,抹了把鼻尖的汗,然後便去掐他的臉,“阿聘,快起來。待會就日上三竿了。”

  江聘嚶嚀了一聲,翻身躺平,大手一摳就把她給扔到了身上。

  他下意識地拍了拍她的背,哄了兩句。又把另一隻胳膊搭在眼上擋著光,繼續睡。

  鶴葶藶裹著大棉被被他拋上拋下的,心裡煩,身上熱,胃裡一酸差點嘔在他臉上。

  強把那陣暈眩勁兒忍過去,她也不管江聘的死活了,手腳並用地爬起來,翻身下了地。

  “葶寶?幹嘛去?”江聘感覺到懷裡空了,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眼盯著在櫃裡找衣裳的小妻子不放。

  她頭髮全散著,柔順地披在背上,像一道漂亮的瀑布。它們好像又長長了點,垂下來,到了她挺翹的臀部。

  露出下面筆直修長的一雙細腿兒,裹著貼身的粉色綢子,好看極了。

  鶴葶藶察覺到他黏在自己身上一樣的眼神,側了臉過去嗔了他一眼。

  晨光透過窗紙灑進來,照在她未施粉黛的臉頰上,嬌俏可人。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江聘瞬時就被這一眼看得清醒了。他掀了被子蹦下來,賴皮賴臉地往人家那兒湊,“葶寶,要抱抱。”

  聲音啞啞,帶著未睡醒的惺忪。勾人得不行。

  他上身未著寸縷,精壯而白皙的胸上,赫然兩朵盛放的梅花。招搖撞市,不知羞恥。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鶴葶藶別開頭,紅著臉從櫃裡拿出他的中衣和外套,低聲罵他,“臭無賴。”

  臭無賴不以為意,仍舊腆著臉笑得得意。

  他也不顧人家樂不樂意,走了幾步過去就把人給圈在了懷裡。低著頭去親她的臉,從眼睛開始,滑過鼻尖,到下額。

  “葶葶好美。”江聘笑眯了眼,硬實的臂緊緊摟著她的肩,嘟著唇往鶴葶藶的頸窩那兒湊,“可以種一顆紅果子嗎?一顆便好。”

  “不可!”鶴葶藶拒絕得快,他的動作卻更快。吮唇一吸,再抬頭時便是個紅艷艷的印記,上面是濕潤的水痕。

  此景淫。靡。公子開懷笑,美人羞於心。

  “阿聘…”美人把寢衣往上拉了拉,垂下眸子,“你別總這樣兒那樣兒地對我,我會…”

  我會羞。

  鶴葶藶的嘴可沒他那厲害勁兒,上下兩片一抿能把天磨露個洞。她囁嚅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那羞答答的樣子,反倒把江聘的壞脾氣激了起來。

  “哪樣和哪樣?”江聘低低地樂,喉結上下滾動,胸腔在麻麻地震。

  懷裡的姑娘不說話,他乾脆將她抱離了地,打著橫轉了一圈,惹得一陣嬌呼。停下後他又大笑著去吻她頭頂的發旋,“你又會怎樣?”

  她昨日沐浴時,往桶里滴了兩滴茉莉花油。現在發上的味道甜香得江聘腦子都有點暈。

  “我會有些不高興。”鶴葶藶緊張地環住他的脖子怕自己掉下去,再小心地把手上的衣裳披在他的肩上防他著涼。

  末了,怕他不信,又強調了一遍,“真的。”

  她嗓音天生的黃鸝鳥,沒一點威懾力,只會讓人心裡甜軟酥麻。

  聽了這話,江聘笑得更歡。流氓如江小爺,更想好好欺負她了。

  他把她放到炕沿上做好,蹲下來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裡揉捏。

  “葶寶,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惹我喜歡。長得也好,性子也好,就連說話的聲音聽在我耳里也是百靈鳥一樣的好聽。”

  江小爺的情話說的好,眼神里的溫柔像一汪化不開的蜜,酥到骨子裡。

  即便也在一起一段日子了,鶴葶藶還是受不了他這樣。她咬著唇瓣坐在那,小孩子似的把手放在膝頭隨他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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