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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宋域的才華在那塊領域裡無人可超越,他是天才,奇蹟的創造者,比才華,很少有人能贏他。

  “那現在和他共事,還會動心嗎?”莊非予一邊把玩她的手指,一邊很認真地問。

  “不會,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況且他也成家了,我怎麼可能還會對他動心?”虞燃立刻表明態度,見莊非予久久沒說話,試探道,“你很吃醋?”

  “有點。”他將她的腦袋按回自己的胸口,“不喜歡聽你說他的優點,不喜歡你對他動心。”

  “呃,這個我也沒辦法。”

  “什麼?”某人聲音陡然危險起來。

  “誰讓你出現得那麼晚,那會如果遇見你,我動心的對象就不是他了。”

  一句話成功讓莊大人頭頂密集的烏雲瞬間散開,陽光又聚攏起來,淡漠的眼眸又多了一份柔情,手指很溫柔地滑入她的髮絲,低潤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不是哄我的吧。”

  虞燃搖頭。

  “那你說你喜歡誰。”

  “我喜歡你。”虞燃從善如流。

  “嗯,再說一遍。”他捧起她的臉,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

  “我喜歡你。”

  “嗯,再說一遍。”他貼近她,唇緩緩地擦著她的唇,似調情,那微啞的聲音挑起她心尖上的弦。

  “我……”她剛啟唇,他按著她後腦勺的手使力,將她驟然貼近自己,舌尖利落,狠狠地抵開她的唇齒……

  她嚇了一跳,差點咬他的舌頭!

  這彆扭的男人……

  隔天早晨,虞燃腰酸腿軟地下樓,莊非予已經在用豐盛的早餐了,一手是黑咖啡,一手是新鮮的早報,他咬一口蔬菜鮭魚卷,悠閒地讀報,等到虞燃在他對面坐下,抬眸,似笑非笑:“原來燃燃喜歡有才華,有理想的男人。”

  虞燃微囧,怎麼過了一個晚上,他還記得?

  “也不全是。”虞燃低頭吃色拉,“我也喜歡成熟,會賺錢的資本家。”

  莊非予的笑容這才滿足起來。

  雖然事後,莊非予表現大度,主動將那張相片塞回她的日記本,說是青春無疾而終的暗戀可以留下紀念,不過具體表現又是另一個模樣,她是絕對不敢再將那張相片拿出來了。

  *

  莊非予受邀去B市參加中X經濟高峰會,虞燃竟然感覺有些寂寞了。

  為了排遣寂寞,她去超市買了不少東西,開車回了趟家。

  母親一個勁地念叨:“燃燃,以後回家別買那麼多東西,雖說小莊條件好,但你也不能太花他的錢,該省的地方還是得省。”

  虞燃笑了:“這些東西都是我自己買的,沒花他的,媽,您別太操心了。”

  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書的季斯傑突然發聲:“新婚愉快否?”

  “小鬼頭。”虞燃走過去拍了拍他後頸。

  季斯傑從容地抬起頭,看了看她:“面若桃花,眼眸含情,顯然是很愉快。”

  虞燃又作勢要打他。

  季斯傑跳起來就逃,邊逃邊說:“趕緊給我生個小外甥,你都三十二了,快高齡了,高齡產婦有得罪受!”

  這小鬼頭!總是將她的年齡誇大好幾歲,當別人問他多大,他就嬉皮笑臉地反問你猜,然後謊稱自己十四。

  熱熱鬧鬧地吃了晚飯,季斯傑啃著蘋果到窗前,突然大嚷:“下雪了!”

  虞燃走過去一瞧,果然漫天雪花飛舞。

  今年的第一場雪竟然來得這麼早。

  “下雪了,路上不好走,晚上開車挺危險的。”母親說,“就在這裡睡吧。”

  季斯傑點頭:“對,去年冬天有個單身女人回去的路上不是被流氓砍了兩刀嗎?姐,為了人身安全,還是別回去了。”

  於是,虞燃就留下來過夜了,她的房間還是老樣子,陳設未變,一進去就嗅到了熟悉的花果香,這是因為窗外種了一排石榴樹,一年四季都有淡淡的甜味。

  母親拿出新被子,鋪在床上,季斯傑將小暖爐搬進來,虞燃看著他們,心裡特別暖。

  虞燃沒有睡意,坐在自己的書桌上,打開隨身攜帶的書籍閱讀,工作後她依舊保持一周讀一本書的好習慣,這樣可以保證她思想進步,視野越來越寬,以及和客戶應酬,聊天的時候不愁沒話題。

  只要看書,她整個人都會平靜下來,不知不覺中連門外的動靜都沒聽清。

  “你在看什麼。”

  突如其來的冷硬聲音,讓虞燃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回頭一看,季赭就站在她身後,薄大衣上沾滿了柳絮似的雪花,周身的寒氣迎面撲來。

  季赭抽過她手裡的書,看了看標題《民主的細節》神情寡然,完全沒興趣,丟到書桌上。

  “你進來幹嗎?”虞燃警鈴大作。

  “進來看看你。”季赭微笑,“這也不行啊?”

  他說著,轉身走到虞燃那張單人床前,坐下,揉了揉眉心:“累死我了。”

  然後躺下。

  虞燃立刻說:“累死了就回房休息,別碰我的床。”

  季赭摟過她的枕頭,放在自己胸膛上玩,雙眼看著天花板,沉默了一會,突然說:“我對你的好,你都忘了是吧?”

  虞燃一怔,握著椅背的手在燈光下白得泛青。

  在季赭沒有對她有非分之想之前,他對她的確是很好的。

  那會她還在讀初中,因為家裡窮,什麼好玩好吃的都沒有,對別人來說是最美的花季雨季,而她的青春是黯然的。

  是他用自己打工的錢,給她買小玩意,塑料頭花,便宜俗氣的花裙子,一管劣質的口紅。

  她經期來了想吃糯米烤鴨,他二話不說,騎車趕到市中心去買,那也是個冬天,他就穿了一件很薄的線衫,直接跳上車飛馳而去。

  有不懷好意的男生接近她,他就去揍他們,有女生排斥她,他就扛著一袋的糖果和手機飾品,拿去賄賂她們,請她們別排斥他妹妹。

  基本上她說的話,他都會放在心裡,她的要求,他都會盡力去滿足。

  那會,她對他也很依賴,做好飯等他回來才吃,只要他不回來,她再餓也不動一口飯菜。

  不得不說,他們有過很好的歲月。

  只是後來,他突然對她有了非分的想法,看她的眼神不一樣了,開始對她動手動腳的,她意識到他們慢慢長大了,不僅他的身體越來越強壯,她自己的身體也有了顯著的變化,不適合整日粘在一起,畢竟骨子裡流的血也不一樣。

  但他不讓她逃,總喜歡潛入她的房間,從後抱住她,說說笑笑,喜歡摸她的頭髮,摸她的手臂,眼神越來越熾熱。

  她害怕了,知道他在外頭學壞了,開始嚴厲喝斥他別這樣,他嘴上說好,哥哥錯了,但行為上沒有半點自糾。

  到後來,他竟然要對她施暴。

  那個夏日的晚上,家裡沒有其他人。他埋在她的胸口,又愛又恨地啃齧她的紅色蓓蕾,手不可控制地探到她的裙底,膝蓋抵著她的小腿,欲行罪惡,若不是她拼死反抗,拿起邊上的鹽燈砸在他前額,他就得逞了。

  當時他抬眸,蚯蚓般的血從他的眉骨滑落,他張嘴,鬆開她的雪峰,直直地看著她,聲音輕不可聞:“我以為你是願意的。”

  之後他們就決裂了。

  這幾年,他在N市打拼,她也或多或少聽過他的一些事跡,他做的是黑生意,財源滾滾,不僅是這幾個省事,連西南方面都有他的關係網絡,很多人怕他,很多人討好他,很多人恨他。

  有段時間,他剃了光頭,頭皮上紋了一隻珍禽的圖案,還牽著一大型惡犬,這個形象讓村民怕得不行,他卻因為他們的反應,笑得猖狂。

  甚至在家裡,他都成了一個禁忌的話題。

  “我沒有忘記。”虞燃深吸一口氣,認真地說,“哥,你別這樣了。”

  季赭讓下枕頭,起身,對視她澄澈的眼睛。

  “我很早就和你說過,別做那些生意,風險很大,萬一出事了,爸爸媽媽會受不了的。”

  “那你呢?”他反問,“你會擔心我嗎?”

  虞燃避開這個問題:“我們都長大了,要對自己負責,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些必須清清楚楚的。”

  事實是她早就表示過對他所做的不齒,當他賺了第一桶金,大張旗鼓地買了騷包的跑車,扛著禮物到大學城討好她,她將他遞過來的LV包砸了回去。

  他大怒,當場撂下不再管她的狠話,開車回去,一路開,一路將那些奢侈品丟到窗外。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季赭拿出煙盒,挑了一根煙放在唇上,用打火機點燃,“收回你的清高做派,我用得著你教?”

  虞燃噤聲。

  他安靜地吸菸,一手托著下巴,專注地看她,眼神凜冽,她微微側頭,避開了他的視線,他微微低下眼眸,目光落在她緊身毛衣的胸口,伸手點了點,曖昧地低笑:“他可以一手掌握你嗎?”

  邊說邊懶懶地做了個五指合攏的動作。

  虞燃猛地起身,指了指門:“出去,立刻給我出去。”

  季赭捻下煙,站起來,這天花板很低,他個子高,呆著很侷促,卻一步步地朝她走來。

  她心跳都要蹦出來。

  書桌上的來電聲響起。

  他停步,黑眸如鷹隼,看著她的臉,一會後轉身,走出房門。

  她鬆了口氣,接了電話,和莊非予說了今晚在家過夜的事情。

  “好夢。”莊非予聲音穩妥,及時安撫了她緊繃的神經。

  莊非予回來的那日,虞燃開車去機場接他,巧的是,在停車場,她碰到了苑小翹。

  苑小翹從一輛轎車上下來,對車裡的同伴揮手:“等我接完我哥,回頭再說吧。”

  轉身看見虞燃,苑小翹有些驚訝。

  虞燃想了想主動打招呼:“你也來接你哥?”

  苑小翹點頭。

  “那一起吧。”

  兩人並排並地走出去,苑小翹突然問:“你和哥是怎麼認識的?”

  “在一個談價格的會議上。”

  “是因為工作認識的?”

  “對。”

  苑小翹突然停步,若有所思地看著虞燃,笑容有些明暗不辨:“說實在,你和我想像的差異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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