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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方要衝下樓,便見著店小二戰戰兢兢地立在他的面前,將手中一封信遞給了他,顫著聲道:“客客……這是……尊夫人,留給您的。”

  “這封信你為何不早一點拿出來?”景升咆哮道。

  “不不……不關我的事,是尊夫人說一定要親眼見到你把屋子裡的東西全給砸了,才能將這封信交給你。”小二顫著聲,終於把話說完了。

  這個女人是故意的,是在拖廷時間,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麼重要的理由要拋下他去做。因過於憤怒,他的手有些顫抖,好不容易才將那封信打開來,熟悉的字跡即呈現於眼前:

  景哥哥,對不住。

  我暫時不能和你回杭州,給我七日時間,我一定會回杭州,會回陶然居,等著你的三媒六聘,做這世間最美最幸福的新娘子。

  眼前但得一分松。

  符衣字

  七日,七日,莫名其妙的就要失蹤七日。他總有一天會被她給活活氣死。他氣得將手中的信箋,狠狠地捏成一團,頓了頓,又將它展開來,撫平。

  “眼前但得一分松。”

  這個狐狸一樣的女人,是故意的。

  將這張信箋細細地疊好,塞進懷裡,景升便匆匆下了樓。那小二一見著他,立即賠了笑臉,道:“這位客官,方才你在結了帳之後,又跑到上頭砸了我們客房內的東西,這銀子一共是——”

  “慢著,”景升立喝斷了他,“我之所以會砸爛你們客棧里的東西,是因為你知情不報,害我走失了內子。若是你在收了她的信之後,第一時間內告知我,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所以,一個銅子我都不會賠的。”

  說著,景升便出了客棧,輕躍上馬車,對車夫道:“起程。”

  “客官,客官——”那店小二沮喪著臉,狠拍了大腿,這屋內被砸壞的東西肯定是要他來賠了,真是沒見過這麼霸道不講理的客人,早知道不幫那個如花似玉的夫人了,都怪他貪圖那位夫人的美貌,那夫人對他笑著笑著,他就失了魂了。這下好了,這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嗚嗚嗚——這太沒天理了——

  第十九章殺出重圍

  事隔近三年了,美仁望著眼前這如仙境般的美景,她又回來了,背著純鈞劍,堅定著步子往谷內走去。

  今日,是陰豫與怡素的大婚之日,在天一谷,這樣一個盛大的日子,所有的族人都前去參禮,只留了少數女兒看守谷口。

  “什麼人?”被指派看守的兩名女子防備地握緊了手中的弓箭。

  竟然是寧家的女兒。

  美仁現了身,那兩名寧家的女兒並不認得她,大聲喝道:“你究竟是何人?竟然膽敢擅闖我天一谷聖地。

  “怡家怡符衣。”美仁冷道。

  那兩人大吃一驚:“原來是怡家被逐出的叛徒。奉聖女之命,可殺勿論。”

  說著,兩人揚起手中的弓箭,搭箭上弦。只是眨眼的工夫,美仁便己到了二人的眼前,純鈞劍寒光即閃,兩人的雙手便被劍氣所傷。

  氣運丹田,美仁一把扣住二人的脈門,問:“告訴我,他們將怡家的怡悅關在了哪裡?”

  “不知道!”兩人異口同聲。

  “再問你們一次,他們將她關在了哪裡?”兩股真氣源源不斷地湧進美仁的筋脈。那兩名寧家的女兒身體似被吸住,眼見自己的內力被吸去,萬分驚恐,哭著連連稱道:“我們真的不知道,求你放了我們吧。”

  “說實話!”

  “唔真的不知道”兩人的聲音越漸越弱。

  直到將兩人的內力全數吸乾,美仁終於放開了二人,吐納吸氣幾次,方收了氣。

  自那三日,向昕給她輸了不少真氣之後,她體內的內力又增強了,應該說較她失去武功之前,更為強勁了。

  今日,這一切都是他們逼她這樣做的,她一定要找到悅姨,將當年的事一塊問個清楚,做個了斷。

  她咬了咬牙,又向前邁去。

  小心翼翼地出每一步,漸漸地,聽見了嘈雜的人聲,循著人聲,美仁看到所有族人全聚集在廣場之上。

  悠揚的笙竹之間,人群內不停的歡呼之聲,透過遠和隱隱的火光,美仁瞧見了陰豫與怡素。今晚他們兩人是一身大紅的喜服,端正地坐那高台之上,受著眾人的禮拜。未久,兩人站起了身,攜手走下了高台,站在人群之中,所有族人圍成了一個大圓圈,這下美仁看得更清了。

  六名身披彩衣、披著長發的巫師,每人手中都拿到不同的金質器具,赤著足跳著祭祀的舞蹈,圍著陰豫與怡素一邊跳著一邊繞著圈,口中在不停地喃喃念著祈文。不一會兒,六人齊齊跪下,其中兩位巫師,一個高舉起一把匕首,一個高舉著一個金碗,送到陰豫與怡素的面前。

  陰豫接過匕首,在自己的手掌心輕輕地劃了一道,頓時鮮血流入碗中的清水之中,他將匕首遞給了怡素,按照陰豫的做法,怡素同樣的以刀在自己的掌心劃了一道,將自己的血滴入碗中。兩名巫師很快給他們二人上了傷藥,另兩名並將棍著他們鮮血的血水分別倒入兩個金質的酒盅當中,將兩個酒盅高舉在他們的面前。

  陰豫與怡素接過酒盅,交錯手臂,喝下了那特別的合卺血酒。

  禮成之後,陰豫一把抱著怡素,重新回到了高台之上,從此,他們將是最受族人景仰的夫妻了。

  所有族人高聲歡呼起來,接著,便是二十名男女圍著那火光載歌載舞。

  天一族特有的婚禮儀式將這個喧鬧的夜晚推向了高cháo。

  怡家的大長老怡不屈從一開始就笑得合不攏嘴。

  美仁細看了在場的所有人,怡家的,她沒見到悅姨,看來漠漠的信並非是引誘她回來的陷阱。她要在這個時候儘快找到悅姨。通赤眼前看到的,她確信悅姨一定是對她隱瞞了什麼。

  眼前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是漠漠,她正從人群中走出來。機不可失,待她走近,美仁跳過去一把捂住她的嘴。

  怡漠之反手便向她的要害襲來,美仁一把掐住她的手腕,輕聲道:“漠漠,是我。怡漠之收了手,驚喜轉身,驚聲低呼:“符姐姐,你真的來了?”

  “嗯。”美仁四下環顧,拉著怡漠之到隱蔽之處,急問,“那封信真的是你寫的?”

  怡漠之點了點頭,道:“是我寫的。

  “我問你,你長年不出谷,何以會找得到我?”怡家這剩下的最後一個沒有心思的丫頭,在那些老不死的傢伙看來,是個沒出息的,只當是白養了她。為了怕她笨手笨腳的,幾乎是不准她出谷,所以這丫頭長這麼大了有沒有出過天一谷,都還是個問題。

  “啊,當然不是我找到符姐姐的。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出過谷呢,都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

  怡漠之垂下頭嘆了口氣,傷神了一會兒,又抬首,方道,“送信給你的應該是素姐姐派的人,她說只有你可以救悅姑姑,讓我寫了那封信,我怕你不會來,特地署名漠漠。

  果然還是和怡素有關,就連怡漠之都可以拿來利用。

  “悅姨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給我聽。”

  “大致是這樣的,自寧茹姐姐被處以血刑之後沒多久,各家的長老為族長又在挑選新一任的聖女。可是不知為何,族長下了命令,無論是誰家的女兒,只要能將失蹤的聖經找回來,便是本族的聖女。原本整個怡家的女兒是永遠都無法參選聖女的,就因為族長的一句話,給了怡家希望,大爺對素姐姐寄予了厚望。後來,悅姑姑知道這件事之後,卻派你去取聖經。之後你又殺了連碧容,引起了族內所有人的震驚,更引起了族長的注意。悅姨因為不想素姐姐成為聖女,而多加阻撓。這事被大爺知道了,命人將悅姨從杭州給抓了回來,為了怕悅姨再從中作梗,便將悅姨關在後山那個木屋之內,還強行餵悅姨喝了天一聖水——”

  “你說什麼?!那老不死的餵了天一聖水給她喝?”美仁低咒了一聲。

  怡漠之吞了吞口水,望了一眼滿臉怒氣的符姐姐,話說,符姐姐發起火來,可比素姐姐凶多了。

  美仁道:“別怕,接著說。”

  “接著就是你回來了,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悅姑姑大吵架,可悅姑姑那時己身中劇毒。從悅姑姑回到谷中,一直都是我在照顧著她,後來是她和大爺爺吵得很兇,我無意之中偷聽到,才知道原來這其間還有這樣的事。大爺爺警告我,不許到別家去亂說,若是我亂說話、就會像罰悅為怕姑姑那樣罰我。符姐姐,悅姑姑不是真心要趕你走的,她之所以會那樣對你,是因為怕牽連你,怕大爺對你下毒手,才將你趕出谷的,一旦你不是怡家人,與天一谷永遠沒了瓜葛,他就不會再對付你了。

  該死的,當時受了那邪功的控制,才會讓她看不清事實,才會讓她誤會了悅姨的一片苦心。怡漠之接著道:“你殺那麼多族人,是族長下命放你出谷的。全族的人雖有怨言,但是一個個也只能做罷,但所有矛頭全指向了怡家。大爺爺更氣了,就去找悅姑姑算帳,孰料悅姑姑坐在地上痛哭。見到大爺爺之後,更是冷言相諷,並指著滿屋子紙屑,告訴他那便是《天一聖經》 的上卷,是符姐姐你找到的,但她就是要毀了它。大爺爺一怒之下怒捆了悅姑姑,並且命人從今以後不許給她天一聖水的解藥。後來素姐姐擔心悅姑姑,跪著求大爺爺好久,才拿到解藥去看悅姑姑,之後便帶著一本似被火燒過殘缺不全的聖經下卷出來。族長當眾宣布素姐姐為聖女。不知怎麼的,悅姑姑毀了聖經上卷,又差點毀了下卷的事,被其他家的長老知道了,這事在族內鬧開了,全族的人都站出來說要處死悅姑姑。就在這時,她逃出了天一谷,最後,卻是被寧家的人給抓了回來,其他家的人自是不會放過她,要依族規處死她。但因為素姐姐成了族長欽點的聖女,又取回了聖經下卷,而悅姑姑又是素姐姐的生母,此事便一直拖著,族長與素姐姐大婚之前,各家的人再次提出要求依族規處死悅姑姑。

  逃了出來,被寧家的人給抓了回去?那麼在杭州的時侯,她依稀聽到那個相似的聲音,千真萬確是悅姨了。若是當時她再快一點,或許就能夠見到悅姨了,悅姨也就不一定會被再抓回來。

  驀地,美仁冷道:“怡素她身為聖女,為何不救悅姨?在杭州她不救,如今她還是不救,卻要苦心讓你寫信給我,讓我來救悅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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