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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仁輕抬了抬嘴角,反譏:“這次算你走運,我的孩子保住了,若你再敢來騷擾我,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哼,是啊,你有‘耶律元修’,護著你,我不敢把你怎樣,但是這次我可以掌握遼宋的命運,只要得到了蕭太后的賞識,你一樣飛不出我的掌心,封魂鏡我勢在必得。

  “你簡直是白日做夢!”美仁上前走近怡素,嘲諷她,“未來的天一族聖女,小心替這些契丹狗賣命,別把項上人頭給賣丟了。

  怡素狠瞪著美仁,咬著牙轉身便走,追上了向昕一干人等。

  美仁方要離開,前面便來了兩個契丹士兵,攔住了她的去路,以蹩腳的漢語告訴她“太后有請”。

  咬了咬唇,美仁握緊了雙拳,她真是不該聽那個蕭非非的,果真是人到病急亂沒醫。

  隨那兩名契丹士兵到了主帳,她瞧見除了之前見到的,還有幾名身型高大健壯的契丹人分坐兩旁。

  蕭太后見了她,蔑視地道了一句:“修兒,看看這就是你挑的漢人女子,不懂規矩的宋蠻子。

  美仁瞟了眼,別過臉,立在帳簾之處,也不進帳。

  蕭非非急忙道:“太后,她真的是精通五行八卦的高人。不管怎樣,為了她的蠱王,她蕭非非一定會保住美仁這個至關重要的女人,蕭非非急忙上前拉過美仁,要美仁給蕭太后行禮,可美仁僵著身體仍是一動不動。

  蕭非非急了,再僵下去,她的蠱王就保不住了,在美仁的手臂上狠掐了一把,以漢語小聲道:“大女子,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向昕起身走過去,大聲道:“她己經懷了我的骨肉,胎位不穩,不便行禮,還請可汗和太后恕罪。“說著,他便強行拉過美仁坐到了自己的身旁。”

  陰豫挑了挑眉,唇角之處掛著一抹淡笑,自美仁掀開帳簾的那一刻起,那雙狹長的鳳眸直鎖在她的身上不曾移開,耶律隆基的某種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怡素則是鄙夷地輕抬了抬嘴角。蕭非非瞪大了雙眸望著向昕,結巴道:“那個……那個……”

  向昕給蕭非非一個警告的眼色,示意閉嘴,蕭非非咽了咽口水,垂下頭什麼都不敢說了。

  面對向昕這樣護著眼前狐媚的漢人女子,還頂撞自己,一股怒火直湧上蕭太后胸中,但念及他是耶律放的遺孤,又礙於此次攻打大宋還得依仗於他,她只能試平靜下心,調了調息,道:“修兒,似乎你己忘了軍紀。

  原本向昕打算天一亮就送美仁去上京,豈知可汗與太后連夜己經趕到。

  “回稟可汗,太后,臣己經準備好了送她去上京,請可汗太后不必擔憂。”

  蕭太后冷哼一聲,心道:到上京?她一定會讓這個漢人女子永遠從這世上捎失,心中稍稍舒展,她轉首對陰豫道,“請陰軍師開始吧。

  當怡素將一個布陣圖貼在早己備好的木架之上,美仁便看清那陣圖,是按五行八卦布置的陣法,怡素指著那陣圖——向眾人解釋,美仁盯著怡素,這時她才明白,原來之前他們一直說宋軍誤陷的陣法,是陰豫和怡素所布。

  這就難怪了,怡家最擅長的便是布陣,天一谷周圍的陣法便是由怡家人所布,以防那些意圖進谷騷擾的世人,而娘能輕易將明經堂,葉聲泉,魚海浪救下,正是因為她是怡家的女兒。眼前這些個契丹人一個個連聲稱好,美仁的眉頭越整越緊,  陰豫和怡素所布的這套陣法只是迷陣,意在讓宋軍迷失方向,找不到契丹大軍的所在位置,消耗宋軍兵力,拖延時間,長期以往下去,宋軍軍心大亂,必敗無疑。但此陣並非是最厲害的陣法,若宋軍能按五行八卦找到破陣方法,則另當別論。

  以陰豫身為族長的實力,不可能只簡簡單單布下這些陣而己。

  突然,怡素停下來,向蕭太后行了大禮,道:“啟票太后,接下來,軍師大人要講的是威力無窮的陣法,但這裡,有人不適宜聽。

  眾人皆疑惑。

  陰豫則是一臉不解地望著怡素,又挑了挑眉,望了望一直眉頭深鎖的美仁。

  美仁疑惑的目光正好對上一怒探究的眼色,她輕彎了嘴角,看來是重點來了,而這個不適宜的人自然是她了。

  蕭太后道:“是誰?”

  怡素揚著得意神色,望向美仁,嘲諷:“當然是貴國的‘准王妃’了。

  “出去。”蕭太后命令。

  有病!叫她進來的是她蕭燕燕,叫她出去的也是她蕭燕燕。這一次,美仁沒有像進帳那樣扭著性子,而是緩緩起身,嫣然一笑,衝著耶律隆緒微微欠身,道:“可汗萬福!宋女向美仁告退!說完,她便立直了身體,向帳中的怡素走去,很不屑地耽了她一眼,便往帳簾方向轉身,在掀開帳簾之際,聲音不大不小:“萬物相生相剋,雖火生土,切忌火克金。”

  只是簡單的一句,便道出那個陣圖上陣法的弱點:蕭太后命理屬火,而耶律隆緒命理屬金,同時暗喻蕭太后大權在握,耶律隆緒只是個傀儡,尚不能親政。

  蕭太后氣得說不出話,耶律隆緒不怒反笑,望著那抹背影,雙眸之中滿是笑意,好一個奇特的女子。

  在場的除了蕭太后和怡素不高興之外,最惱羞的莫過於向昕,這個女人居然當著眾人的面,向耶律隆緒示媚。

  帳內靜的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到。

  驀地,蕭非非起身,道:“我也不適宜聽,我先出去了,可汗,太后萬福。”說完,蕭非非行了大禮,便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沒規矩的丫頭,回去再收抬你。”蕭太后寒著一張臉,對陰豫道:“陰軍師請繼續。

  第十三章別後重逢

  美仁出了主帳,迎面便是兩名契丹士兵跟著她,一路回到自己的帳前,待她再回首,四周又多了好幾名契丹士兵看守。

  蕭非非意圖帶她逃跑失敗之後,向昕便加倍防守。

  緊抿著唇,她便進了帳內。

  不一會兒,便聽見帳外蕭非非與守衛的契丹士兵爭吵的聲音,守備的契丹士兵攔住了蕭非非,說是大王的吩咐,沒有大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未久,便聽不到聲音了,似乎蕭非非離開了。

  美仁的整個心猶如跌進了谷底,在送她去上京之前,向昕似乎要將她困在這裡,今夜是她最後的機會,天一亮,向昕就要送她去上京,若真是那樣,她便在沒機會可以回到中原了。她該怎麼辦?

  正當她哭鬧之際,帳簾被人掀開了,是蕭非非。

  “我的大美人,快點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蕭非非一把拉過她。

  兩人除了帳外,美仁見到那幾個守帳的契丹士兵倒在了地上,表情安然,身體看上去也軟軟的不像是被人點了穴,她驚詫地望了望蕭非非,蕭非非四處張望,心痛地道:“為了救你出去,我可是貢獻了不少我的至寶磕睡蠱讓他們睡了,待會兒離開軍營還要用,真是心痛死我了,出去之後,你一定要教我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術,我要拜你為師。唉,不說了,你小心點,跟著我。面部微微抽搐,美仁對這個蕭非非無語,自己是煉蠱之人,這些不都一樣,難道是一朝一夕就可習煉成的嗎?

  繞過一個軍帳,只是一個眨眼,突然失去了蕭非非的蹤跡,美仁沒由地嘴角抽搐,跟著這個冒冒失失的丫頭,她懷疑天亮之前能不能離開帳營。

  這種時候,她不能四下去找蕭非非,唯有自己想法子離開才好。

  軍中的地形,她早己熟悉,連饒了幾個軍帳,避過了好些個巡邏的契丹士兵,正當她想要往前走,腳下踩到一截木棍,有了響聲,右前方傳來一個聲音,以契丹語道:“什麼人?”

  回首,美仁便瞧見是兩個巡邏的契丹士兵,不能讓他們兩人發現,若是驚動了向昕,她便跑不了了,她抬起腳下那根木棍,趁其中一人不備,狠狠地打了下去,而另一個契丹士兵在會轉頭之際,方要開口,便被美仁以手扣住咽喉,很快地那名契丹士兵也倒下了。同樣的,一股微弱的真氣直字雨她的四肢百骸。

  顧不得欣喜,她迅速離開,又繞過幾個軍帳,正要往圍欄的方向跑去,驀地,她突然被人從身後抿住了嘴,拖到了隱蔽之處,毫不加思索,她便向來人的要穴襲去,卻聽見身後一個日夜思念的聲音響起:“是我!”

  說不出的驚愕,她急忙收了手,回首,看見景升一襲夜行衣,蒙著臉,立在她的面前。她顫著唇,笑聲問:“景哥哥,真的是你嗎?”

  “嗯”景升緊緊地抱住她。

  刀鏢看著兩人情意綿綿,可此時此刻,根本就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得不及時勸阻:“恩公,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離去才是。”

  景升緊緊地握住美仁的手,道:“這邊!”

  突然間,一個高亢的聲音徹空響起:“有刺客! ”

  糟了! 被人發現了,定是那個蕭非非糊里糊徐闖錯地方了。

  剎那間,號角吹響了,整個軍營之內,所有火把全數點起,火光照亮了整個夜空。他們三人再無處可藏。景升護著美仁,單手以劍抵擋著不斷地飛來的火箭。

  越來越多的契丹人,手持著弓弩涌了上來。

  萬鏢驚呼:“快走!”

  追出帳外的向昕眼見這一幕,捏緊了雙拳,指節之處咔嚓作響,青筋暴突,這個狠心的女人,如影如形地在他心中糾纏了那麼久,即便是他報復她,他折磨她,可終究還是忘不了她,這一個多月來是在折磨她嗎,受著更大折磨的是他才對。

  那以手持劍的卓越男子,明景升,他向昕終究還是敗給了他。

  看著她緊偎在他的身旁,她的臉上雖有著擔憂,但更多的是安心,踏實,而面對他的時候,確實惶恐,甚至是種勉強,這一切,都深深刺痛了向昕的心。

  他究竟失去的是什麼?敗的是什麼?

  萬鏢以劍奮力地擋著,對景升道:“恩公,你先帶向姑娘離開,老七隨後。

  景升點了點頭,抱起美仁,足下輕點,施展了輕功,一躍而上,萬鏢緊跟著,  躍上那木樁。望著美仁,內心的憤與悲傷,讓向昕再不能控制,從身邊的將士手中奪過長弓和長箭,持弓搭弦,對準那道修長的身影。

  張滿弓弦,箭只如流星追月般弛飛出去……

  “老七,你一定要撐著,就快道了。”景升抱著萬鏢連忙奔回帳營。

  向昕的那一箭被萬鏢給擋了,整隻箭沒入萬鏢的右肩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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