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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你倒是給我說說陵越中意的女子是何方神聖!”

  “誰說是女的了…”摸了摸鼻子,白流小聲嘀咕道。

  當然,白流的聲音放的再小,那也是不可能瞞過涵素真人的耳朵的,於是涵素真人下意識吹了吹鬍子,正準備呵斥白流胡言亂語,但是在開口之前,他忽然感覺腦袋裡閃過一道驚雷,雷的他頓時石化當場。

  他想起來了…

  前幾天,他到後山找陵越交代事情的時候…好像、好像看見白流跟陵越手拉著手…

  他當時還感嘆著兩個孩子出去了一趟,感情倒是越發的好了,簡直比尋常人家的手足兄弟還要親密上幾分,這把年紀了還跟小孩子似的手拉手什麼的…

  看著忽然石化的涵素真人,白流有些迷惑的看了一眼紫胤真人。

  他好像還沒說什麼爆炸性的東西吧?涵素真人怎麼就被嚇成這副模樣了?

  紫胤真人倒是猜到了些什麼,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流,然後淡定的揮了揮袖子,“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先去幫陵越指導新弟子修煉吧。”

  剩下的事,就讓他這個任勞任怨的師父幫忙善後好了。

  反正看涵素真人這模樣,估計還要石化個十來分鐘的。

  “哦。”放下茶杯,白流有些灰溜溜的離開了房間,然後一溜煙兒的朝練武場奔去。

  他覺得這件事還是要跟陵越報備一下的,然後商量個好的解決辦法,畢竟,這件事牽扯到了芙蕖。

  芙蕖是個單純的好姑娘,陵越一直都把對方當做妹妹一般,白流也一直都挺喜歡這丫頭的,之前沒和陵越在一起的時候,白流還曾經幫助過芙蕖追求陵越,但是現在…

  白流當然不是什麼聖人,心胸也絕對算不上寬大,面對一直追求陵越的芙蕖,要說真的是一點兒膈應都沒有那肯定是假的,但是白流確實是不想傷害芙蕖。

  他本來打算找個委婉的辦法解決芙蕖的問題的,可是現在看來,這件事必須要儘快提上日程了,畢竟涵素真人知道了這件事之後,肯定是不會瞞著芙蕖的。

  萬一那傻丫頭一是受刺激想不開…

  這可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白流找到陵越的時候,很是不巧,芙蕖也在場,而且似乎正在纏著陵越撒嬌問什麼問題,看到這一幕,白流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忽然就有點兒吃味了起來。

  於是他鬼使神差的放輕了腳步,隱去了氣息,從一個能避開陵越和芙蕖的角度,偷偷的靠近了過去。

  芙蕖:“大師兄~你明天就陪人家下山一趟嘛~你跟白流他們丟下我下山玩了那麼久,就當是賠償我也該陪我下山去玩玩嘛!”

  她聽弟子們說,這兩天山下好像在過什麼七夕…

  咳咳,正好趁這個時候把大師兄拐下山去,然後、然後跟大師兄表白心意?(? ???ω??? ?)?

  陵越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試圖說服芙蕖,“師妹,我還要指導新弟子修煉,這幾天…”實在是脫不開身。

  “我叫我爹差其他弟子來指導弟子不就好了嘛!大師兄你就答應我吧~”

  “師妹…”陵越很無奈的輕嘆了一聲,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被芙蕖給打斷了。

  “我不管,大師兄你不能厚此薄彼!你要是不答應我的話,我就一直纏著你纏到你答應為止!”芙蕖立馬有些急切的打斷陵越的話,臉上冒出一絲紅暈,有些小女兒姿態的扯住了陵越的衣袖,輕輕晃了晃,“大師兄你最疼我了~你就答應我嘛~”

  實在是拿芙蕖沒辦法了,陵越只得有些無奈又寵溺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芙蕖的頭,“你呀,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

  嘿笑了一聲,芙蕖翹了翹鼻子,衝著陵越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

  藏在角落偷聽的白流眼神暗了暗,低頭掩去臉上的不悅,轉身離去。

  在白流離開的時候,陵越似有所感的朝著白流之前躲著的地方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看見。他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心下有些甜蜜的自嘲道,自己現在真是越來越…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沒見而已,竟然就又開始想著白流了。

  打發了目的達成的芙蕖,陵越繼續謹守職責的指導著新入門的弟子的修煉,直到傍晚時分,才步履有些急切的朝著劍閣走去。

  自從和白流在一起之後,陵越是越來越習慣和白流黏在一起了,只要是沒有事情耽擱,他總是會和白流一起用餐的,說實話,這種感覺陵越也是很樂在其中的。

  一回到劍閣,陵越就準備直接到白流的房間去找白流,但是就在他路過大殿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自己要找的那個人,正一臉冰冷強硬的站在大殿門口,似乎在和殿內的人對峙。

  眉頭一跳,陵越快步走了過去。

  察覺到陵越的到來,白流只是側目看了一眼,然後又把視線轉回了殿內,固執的看著站在殿內的涵素真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涵素真人在聽完紫胤真人的告知之後,不僅沒有死心,還反而一直留在劍閣等著自己…之前因為芙蕖和陵越的事情,白流就心情很不好,一個人跑到了後山去打坐靜心了許久。

  等到他好不容易放鬆了心情,回到劍閣,卻是被一直守株待兔的涵素真人給抓了個正著。

  涵素真人說話很直接,攔住他之後,一開口就是讓他和陵越分開。

  白流自然是不服氣的,但是礙於長輩的面子,他本來準備忍耐一番作罷的,再說了,紫胤真人也在場,涵素真人也不可能真說出什麼太難聽的話。

  可是在聽完涵素真人的一番長篇大論之後,白流的耐心也終於是到了極限。

  他一向是心高氣傲隨心所欲的,更是從來不願委屈自己,聽到涵素真人滿口大道理,說什麼自己和陵越不能在一起,會影響天墉城的形象的話,他立馬就有些急眼了。

  他是天墉城弟子沒錯,但是他的師父只是紫胤真人!

  這件事連他的師父都沒意見,涵素真人又憑什麼反對?

  什麼天墉城的名聲,修煉界的人誰不知道,天墉城在有紫胤真人這個劍仙加入之前,也不過就是個不入流的小門派罷了!說白了,天墉城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全都是依賴紫胤真人的影響力。

  就算涵素真人是天墉城的掌門,也管不到他們劍閣頭上來吧?

  說的在怎麼光明正大,還不就是因為芙蕖的緣故?他可以理解涵素真人愛女之心,但是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對方擺出這副‘一切都是為你好’的態度,阻止他和陵越在一起。

  所以當下,白流就直接甩袖準備走人了。

  可是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涵素真人一句話卻是讓他終於無法忍耐了。

  “你是準備毀了陵越嗎?”

  涵素真人氣惱的看著完全不給自己面子的白流,有些口不擇言道:“天墉城可不需要一個和男人搞在一起的掌門!白流,你若是當真為陵越好,就該跟他分開!”

  白流和陵越,這兩個人,一個是下一任的持劍長老,一個是下一任的掌門,白流繼承劍閣確實是可以不用有太多顧慮,但是陵越卻不一樣。

  天墉城掌門,這是一個被推到所有人面前的身份,這樣的位置,是絕對不可能允許一個和男人在一起的人繼承的。

  涵素真人不否認,他和白流說這些話,確實是有為自己的女兒感到忿然的緣故,但是更多的,也確實是因為恨鐵不成鋼。白流和陵越這兩個孩子,都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也是他心中最優秀的後輩,無論如何,涵素真人也不想讓這兩個人因為那種世俗不能容忍的感情,而被毀了大好前程。

  白流眼神冷冽的看著站在殿內的涵素真人,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是一直冷冷的盯著對方。

  看到涵素真人同樣不為所動的表情之後,白流緩緩的扯了扯嘴角,沉聲道:“掌門真人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嗎?”

  感情之事,白流一直都信奉著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和沒權利插手的原則,他可以尊敬長輩的意見,但是卻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意見而改變決定。

  至於所謂的世俗看法,更是跟他沒一毛錢的干係!

  陵越來得晚,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雖然覺察出形勢十分古怪,但是聽到白流這麼對涵素真人說話,當下還是有些責怪的伸手拉住了白流,低聲訓斥道:“師弟,怎可這般對掌門說話?”

  情緒原本就到了臨界點的白流聞言,立馬狠狠的甩開陵越的手,把火力轉移到了陵越身上,“我不這麼說怎麼說?難道要我跟他說聲謝謝嗎?謝謝他這麼為你著想,生怕我們兩個的事會毀了他眼中的好女婿好弟子?!”

  陵越聞言,頓時一驚,下意識的頓住想要拉住白流的手,看向殿內的涵素真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涵素真人竟然會知道了這件事。

  至於白流後邊的那句好女婿什麼的,果斷的被陵越給忽略了。

  張了張嘴,對上涵素真人複雜的眼神,陵越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

  涵素真人對他的器重他一直都知道,在陵越的眼裡,涵素真人一直是出了師尊之外,他最尊重的長輩,而現在,他和白流的事情被這位長輩知道了,一時之間,陵越也難免會感到有些慌亂。

  可是陵越卻是沒有察覺到,站在一旁的白流在看出他的慌亂之後,臉上閃過的那一道怒意。

  一直以來,在白流和陵越之間,因為性格的緣故,白流一直都是主動的那一方,這和白流之前所經歷過的那些感情是完全不同的。

  以前,白流從來都是被動的那一方,說實話,被動反而會讓白流更有安全感,那會讓他感覺到自己是被重視的,而陵越則是不同,因為性格的緣故,陵越並不怎麼會表達,也鮮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主動,甚至很少會主動親吻他。

  說句矯情點兒的話,到現在為止,陵越甚至從來沒主動跟白流說過什麼我喜歡你之類的話。

  這樣的相處模式,無疑會讓白流心底隱隱有些不安和不踏實的感覺。

  這種不安感,在日積月累中,悄無聲息的在白流的心底一點點的滋生著,而這次回到天墉城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則成為了激發白流心中這種情緒的導火索,在陵越展現出的慌亂中,徹底爆發。

  指尖狠狠的扣在掌心,刺破皮膚,疼痛感讓白流壓制住了爆發情緒的衝動,他有些倔強的看著站在身旁的陵越,等待著陵越的反應。

  而這種期待,在陵越長達數分鐘的沉默之中,終於轉化成了失望。

  “陵越…”

  有些心冷的看著依舊低著頭不言語的陵越,白流緩緩出聲,“你怕了?是嗎?”

  你不敢面對涵素真人,不敢站出來維護這份感情,是嗎?

  陵越身體一震,下意識抬起頭看向白流,卻被白流帶著疲倦的雙眼怔住了,他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做法可能會給白流帶來的傷害,頓時有些急切的開口,“師弟,我、我不是…”

  他不是不敢面對,只是一時之間有些慌亂而已。

  “夠了,別說了。”白流漠然的打斷陵越的解釋,扭頭看向殿內的涵素真人,“如您所願,我可以離開陵越。”

  話落,不等所有人反應,白流又對著皺眉坐在殿內的紫胤真人說道:“師父…我可不可以借用您的洞府閉關一段時間?”

  紫胤真人嘆了口氣,看著站在門口神色冷凝的白流,張了張嘴,最終卻只是應了聲好。應完聲,紫胤真人朝著白流身邊的陵越看了過去。

  在聽到白流對涵素真人說那句離開自己的話時,陵越整個人都慌了,想立馬開口對白流解釋,卻被白流對紫胤真人說的話給堵住了。

  而現在,在白流和紫胤真人的交談結束後,陵越自然是立馬伸出手拉住白流,想要開口解釋的,但是白流卻沒有給他機會,在得到了紫胤真人的許可之後,白流立馬甩開陵越的手,直接運起輕功,消失在陵越面前。

  看著被掙開的手,陵越臉色蒼白的顫抖了一下,繼而狠狠的握住手,大步朝著白流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殿內,涵素真人有些木然的看著白流和陵越相繼離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坐在殿上的紫胤真人垂眸看了一眼涵素真人,眼中第一次帶上了明顯的不悅之色,“涵素,你做的太過了。”他的弟子,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沒資格教訓。

  被紫胤真人的眼神看的打了個寒顫,涵素真人張了張嘴,眼神有些茫然和委屈,“我、我只是為他們好而已…”

  他沒準備把事情攪到這種地步的,剛才就算是那麼說了,也只是想要發泄一下而已,從頭到尾甚至連一個重詞都沒有對白流說過啊。

  誰知道白流竟然反應那麼大…

  想到剛才白流那抹疲倦的眼神,和陵越蒼白的神色,涵素真人終於默默的閉上了嘴,低頭有些後悔的想到,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說那麼多了。

  紫胤真人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罷了,這件事以後你切莫再干涉了。”

  話落,紫胤真人便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大殿之內。

  他還是去看看陵越吧,就在方才,他已經察覺到自己的洞府已經被開啟了,想必白流已經是進去了,陵越並沒有追上白流…唉,做師父可真是不容易,帶徒弟就跟帶孩子似的,各種糟心。

  當紫胤真人到達洞府前的時候,陵越正神情慘然的站在洞府前,低聲喚著白流的名字。紫胤真人沉默了兩秒,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陵越的肩頭。

  “師尊…”

  有些恍然的回頭看了一眼紫胤真人,陵越低下頭去,苦澀的低聲問道:“師弟他為什麼連聽我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白流分開,更是不會因為掌門真人的反對而放手啊,可是白流為什麼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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