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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主不去麼?’

  ‘不去了。’白流又坐了回去,心道他去了抓到人的可能性也太低,還要解釋自己為什么半夜跑到藏劍閣的原因…算了,反正那人八成是幕後boss派出去的探路石,有紅玉姐在,焚寂劍不會有危險,那他就不用插手了。

  ‘可是宿主…已經有人靠近過去了。’

  ‘誰?’

  ‘焚寂煞氣宿主。’

  屠蘇?!白流一愣,忙問道,‘屠蘇這個時候過去做什麼?’

  ‘一分鐘前,入侵者曾試圖打破壓制焚寂的結界,大概是焚寂被驚動了。’身負焚寂一半劍靈的百里屠蘇,也定然是察覺到了,所以才會趕過去。

  好吧。白流嘆了口氣,霍然起身,外套也沒顧上穿就推門跑了出去。如果只有紅玉姐在他還放心,至少紅玉姐肯定不會有危險,但是這個時候屠蘇貿貿然過去,說不定就會被誤傷了,屠蘇在他的保護下一旦受傷,任務完成後的積分獎勵就會降低。

  這是白流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百里屠蘇本來在房間裡休息,忽然感覺到體內的煞氣猛烈的翻動了一下,雖然隨後就立馬靜止了下來,但是這樣的異樣立刻就引起了他的警覺,他當即便聯想到了放在藏劍閣內的焚寂劍,於是便立馬起身朝著藏劍閣趕了過去。

  一到藏劍閣門口,百里屠蘇就發現裡邊有打鬥的動靜。

  他立馬提起了心,顧不上什麼規矩,直接就推門進了藏劍閣。

  “屠蘇?你怎麼來了!”正忙著和鬼面人纏鬥的紅玉聽見動靜,抽空往門口看了一眼,就看見百里屠蘇正提著劍一副準備摻和進來的模樣。

  屠蘇冷聲道:“紅玉姐,我來助你。”

  不知為何,一看見這個鬼面人,百里屠蘇就從心底升起來一股殺意,再加上距離焚寂太近,他體內的煞氣又開始作祟起來,於是屠蘇眼中紅光一閃,提著劍便氣勢洶洶的從鬼面人身後攻了過去,和紅玉一前一後的夾擊那鬼面人。

  等白流趕到的時候,那鬼面人正一掌打退了屠蘇,試圖從門口逃走。

  於是鬼面人很悲催的遭遇了白流的迎面一劍_(:3ゝ∠)_

  “打我師弟?!”我的積分!

  白流憤怒的朝著鬼面人就是一劍斬下去,意料之中的被避開了之後,二話不說的把劍插回腰間,直接徒手沖了過去——近身搏鬥,他或許還能占點優勢。這鬼面人的身手很厲害,不然也不會在紅玉和屠蘇的夾擊之下還能找到空擋。

  那鬼面人顯然是沒怎麼把衣衫不整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白流看在眼裡,見白流收回了劍揮拳過來,隨意的便想把白流這一擊給拂開,然後從門口溜走,於是下一秒他就嘗到了輕敵的代價——他伸出去抵擋白流的手臂直接被打斷了。

  冷哼一聲,白流順勢化拳為爪,手猛的往下移去,想要順勢廢了對方的整條手臂。可惜反應過來的鬼面人這次並沒有再給白流機會,他的身型詭異的一縮,便避開了白流的攻擊,然後在白流迅速反應過來,手又攻了過去的時候,身形猛的後退——

  “屠蘇小心!”

  紅玉臉色一緊,驚聲朝屠蘇那邊喊道,同時身子也朝著那邊掠了過去。

  可惜她的反應還是慢了一籌,百里屠蘇已經被那鬼面人給抓到了手中。

  並且還被鬼面人順手給擋在了身前,用來威脅靠近過去的紅玉。

  “不想他死,就給我讓開。”鬼面人朝堵在門口的白流說道。

  該死!暗罵了一聲,白流緩緩的後退了兩步,嘴上狠狠的威脅道,“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否則不管你到底是什麼鬼,小爺也有的是辦法把你留在天墉城!”要不是剛才怕毀了藏劍閣,他一開始就直接放大招過去了。

  鬼面人沒有搭理白流的威脅,挾持著百里屠蘇,一邊防備著身後的紅玉,一邊警戒著前邊的白流,小心的一步步踏出了藏劍閣,待到了樓前的寬闊地帶後,他忽然一把把百里屠蘇往白流的方向甩去,然後趁著白流忙著去接百里屠蘇的功夫,一個閃身便消失了。

  “白流,你守在這裡,我去追他!”

  紅玉急忙交代了一聲,身形一閃,朝著那鬼面人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屠蘇,你怎麼樣?”白流並沒去關注紅玉和那鬼面人的動向,他這會兒正一臉緊張的抱著百里屠蘇,神色嚴肅的連聲叮囑道:“快凝神靜氣,壓制住你體內的煞氣,別受焚寂的迷惑!”

  眉心已經染上了一抹血色的百里屠蘇面色痛苦的悶哼了一聲,努力撐著身體,試圖離開白流。他強行凝聚著神智,努力和腦海中翻滾的殺戮之念作鬥爭,一邊忍受痛苦,一邊沖白流低吼道:“師、師兄,你快走,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

  “閉嘴!”

  白流低喝一聲,用力把屠蘇壓制在懷中,雙手抵住屠蘇的後背,一股腦的把自己體內的法力朝著百里屠蘇體內傳去——“快藉助我的法力壓制煞氣!”

  水屬性的法力一湧入體內,由焚寂帶來的躁動感便立馬消減了不少,百里屠蘇只感覺頭腦一瞬間清明了起來,他抓住這個時機,立馬凝神開始壓制煞氣。這是個很痛苦的過程,不屬於自己的法力在體內和焚寂煞氣相互抗衡,身為宿主的百里屠蘇只覺的身體像是被一寸寸的撕裂著。

  這種痛苦,折磨的百里屠蘇的表情已經扭曲了起來。

  瞧見屠蘇的表情,白流眼眶一酸,加大了法力輸送的力度,低聲開始念清心咒。

  這般的情形,他幾乎每個朔月都要面對。

  這麼多年的相處,白流和屠蘇之間早就生出了兄弟之情,白流當百里屠蘇是自己的弟弟看待,每每看到屠蘇受煞氣百般折磨,他也很是不好受。

  這會兒,聽到了動靜的陵越才姍姍來遲。

  剛趕過來就看見這極為沉重的一幕,陵越神色一震,默默的走到白流和屠蘇身旁,伸手將手掌印到了白流後背,將自己體內的法力灌輸給白流。

  有了陵越的法力補充,白流原本有些枯竭的法力頓時充盈了起來,他絲毫不敢耽擱,立馬開始轉換陵越灌輸給自己的法力,將其凝練成水屬性的法力,再灌輸到屠蘇的體內——隨著兩人的努力,屠蘇臉上的煞氣終於緩緩消退了下去。

  一刻鐘後,紅玉趕了回來。

  這時,屠蘇已經成功將體內煞氣全部壓了下去,睜開了眼睛。

  從白流懷裡坐起身來,百里屠蘇愧疚的看著因為消耗過度,臉色一片煞白的白流,低聲喚了一聲,“師兄…”對不起。百里屠蘇默默在心底念道。

  白流從來都不讓他對自己說對不起三個字。

  “沒事就好。”白流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抬手拍了拍屠蘇的肩膀,“我都要被嚇出心臟病了,回頭你可要好好的補償我啊~”

  重重的點了點頭,百里屠蘇站起身來,俯身準備去扶白流。

  不過在屠蘇伸手之前,陵越就已經俯身將渾身脫力的白流攬入懷中,看了一眼收回手的屠蘇,陵越抱起白流,緩緩的點了點頭,囑咐道:“屠蘇,你先和紅玉姐去稟告師尊,我帶他回去休息一下。”

  “是,大師兄。”

  等被陵越抱著背對紅玉好屠蘇後,白流才放開臉上牽強的笑容,嘴角忽然溢出了一絲血來,他對陵越使了個眼色,示意陵越趕緊帶他離開屠蘇的視線。

  嘴角緊緊的抿著,陵越一言不發的抱著白流快速離去。

  事實上,這麼多年用自己的法力幫屠蘇壓制煞氣,對白流來說也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在長久的接觸中,多多少少也有一些煞氣侵入了白流的體內。

  雖然白流的法力屬性和煞氣相剋,那些煞氣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化解掉,但是也正是因為相剋的關係,煞氣在白流體內多存一秒鐘,就會給白流造成極大的痛苦。這件事紫胤真人和陵越都知道,只是唯獨瞞著屠蘇一人。

  這也是紫胤真人對白流格外寬容和寵溺的原因。

  “大師兄…”確定離藏劍閣很遠了,白流終於難忍胸口的疼痛,身體顫抖著蜷縮了起來,死死的抓住陵越的衣襟,低聲咳嗽了起來,嘴角流下的血染濕了陵越胸前的衣服,他斷斷續續的開口道:“別、別讓屠蘇知道,在我恢復之前,支開屠蘇…”

  這一次,屠蘇體內的煞氣波動的太厲害了,他又正處在轉化姑獲鳥妖氣的時期,結果煞氣一進入體內,就擾亂了被他壓在丹田慢慢轉化的那些妖氣,妖氣和煞氣一同在體內翻騰了起來,把他傷的很嚴重,段時間內是恢復不了的。

  陵越摟著白流的手臂顫抖了一下,沉聲道:“好,你別說話了。”

  第98章 卷三 一片混亂

  扯了扯嘴角,白流想要笑一下,可惜還沒笑出來就被胸口溢出的咳意給打斷了,等止住了咳意,白流小聲的嘟囔道:“說說話還能分散點注意力…”

  “那你別說話,我說,你聽著就行。”

  陵越一腳踢開白流房間的門,抱著白流走到了床邊,並沒有把白流放下去,而是抱著白流坐了上去,讓白流靠在自己的懷裡,他抬手擦了擦白流嘴角的血跡,低聲開始給白流講述自己上次下山發生的事情,說著說著,陵越的聲音緩緩的停下了。

  陵越低下頭去,看著懷裡已經沉沉睡了過去的人,終於放開了一直壓制的情緒。

  眼眶有些泛紅,陵越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白流放到了床上。他起身去端來了水盆,拿著一副帕子輕柔的清理白流臉上的血跡,待看到白流臉上的那道差不多已經要好了的傷痕時,陵越的手忽然頓住了。

  “…師弟,對不起。”

  陵越低聲念著,一點點拂開白流有些凌亂的髮絲,“以後,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師兄再也不訓你了,再也不惹你不開心了…我是不是很沒用?明明我才是大師兄,卻從來沒能幫到你什麼,還一直惹你不高興…對不起。”

  話落,一滴清淚無聲的低落在白流的身邊。

  他斥白流頑劣,不遵守規矩,總是和陵端起爭執,生氣時還口不擇言的訓斥白流不知友愛同門…可是他卻忘了,白流這麼多年來為屠蘇付出了多少,一個人承受了多少的痛楚和責任,擔負起了多少原本該由他承擔的責任。

  有時候,陵越真是恨極了自己的性子。

  他把身為大師兄的責任擔在身上,悉心指點天墉城眾多弟子練劍,關心性格孤僻的屠蘇,卻唯獨忽略了白流。可每每當他用自己的的方式想要彌補那份虧欠的時候,卻總是適得其反,惹的白流反而更加不開心了,他這個大師兄,當的實在是不合格。

  ————————

  紫胤真人得到了紅玉和屠蘇的匯報,立馬就顧不上修煉出關了。

  一出關,他便朝著白流的房間趕去。

  方才紅玉說陵越叮囑讓屠蘇來找自己,他就立刻察覺了不對,猜到白流的情況可能不太好,否則,他那個責任心十分強的大弟子一定會親自來找自己稟報。

  知情的紅玉二話不說制止了屠蘇想跟過去的意圖,找藉口支開了屠蘇。

  進到房間裡,紫胤真人便立刻面色沉重的走到了陵越身旁,“怎麼樣了?”

  “師父。”陵越忙站起身來讓出位子,“您快看看,師弟這次受的傷比先前都要嚴重,方才還一直咳血,我探查了一遍,卻無法查清楚師弟現在的情況。”

  紫胤真人坐到床邊,伸手執起白流的手腕便細細探查了起來。

  片刻後,紫胤真人的臉上也露出一抹有些迷茫的表情來。

  他當然發現不了白流體內的妖氣,只能觀察到白流現在體內法力枯竭,煞氣趁機作亂,但是那也不會導致白流的傷勢如此之重啊。紫胤真人沉思了一會兒,側頭朝陵越吩咐道:“你去請丹房長老過來,還有掌門真人。”

  涵素真人的法力屬性與白流相同,可以幫白流補充法力。

  現在白流處在昏迷狀態,沒有自主意識,他不敢貿貿然將自己的法力灌輸進去,畢竟不是同一系的,如果不能轉化,還會導致白流的情況惡化。

  而丹房長老擅長醫術,說不定能弄清楚白流到底是怎麼回事。

  陵越領了命,立刻就去執行了。

  而支開屠蘇後趕過來的紅玉,此時也是一臉擔憂的站在紫胤真人身後,看著躺在床上呼吸虛弱的白流,一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心中默默為白流鼓氣。

  之前陵越支走屠蘇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白流的異樣,卻沒想到如此嚴重。

  不消片刻,涵素真人和丹房長老就被火急火燎的陵越給帶了過來。一路上,陵越已經簡單的給他們解釋了一下情況,所以一進房間,兩人就沒敢耽擱,立刻開始幫白流調息和檢查身體。房間裡,所有人都在一心關注白流的情況,卻是沒注意到門外的一抹身影。

  芙蕖捂著嘴,驚愕的看著房間裡的情況,猶豫了一下後,迅速轉身離開。

  她是偷聽到陵越的話,才悄悄跟過來的,沒想到竟然看見白流重傷昏迷這一幕。一時之間,芙蕖有些驚慌失措起來,房間裡的陣勢有些太嚇人了,讓她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進去只會添亂,所以就瞧瞧的離開了。

  可是離開劍閣後,芙蕖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她以為白流傷得很重,甚至是有生命危險,所以這會兒是滿心的慌亂。

  百里屠蘇正替紅玉守藏劍閣,因為不能距離焚寂太近,所以他只是遠遠的站在門外,凝神注意著周圍的動靜。這個時候,六神無主的芙蕖忽然出現在他的探查範圍之內,百里屠蘇一愣,下意識便開口叫住了一臉恍然的芙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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