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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無視的玉羅剎也不惱,保持著一步之隔的距離繼續跟著白流。

  看著正往嘴裡填著點心的白流,玉羅剎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魔教那邊的收網計劃還沒到時候,他也是無聊的緊,唯一感興趣的消遣,自然就是白流了。

  若只是一個優秀的年輕人,玉羅剎自然不會多加關注,但是…

  一個夠聰明夠優秀、而且還對他有‘舊情’的孩子,讓玉羅剎升起了一股想要培養的念頭。他看的出來,白流確實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

  若是把對方培養成西門吹雪的助力,他就無需擔心西門那性格能否處理好魔教事務了,而且他確實是挺喜歡和白流‘相處’的。

  玉羅剎在打什麼主意白流一無所知,他正在欣喜自己的新發現。

  輕鬆的穿過人群到達目的地,白流蹲下身新奇的打量著面前攤位上的樣品,然後伸手取了一個下來,愛不釋手的把玩了起來。

  “小公子喜歡這些小玩意兒?”

  正在畫糖人兒的老先生抬頭、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兩人,臉上掛著祥和的笑容問道。

  白流應了一聲。他手裡拿著的是一個鯉魚造型的糖人兒,通體泛著漂亮的色澤,看起來栩栩如生,讓人看著就愛不釋手。

  片刻後,老先生手下製作的新糖人兒就新鮮出爐了,看著那精緻絕倫的仕女造型糖人兒,白流忍不住驚嘆了一聲。

  “老先生的手真巧,連這麼複雜的仕女也能畫得這般逼真!”

  這要是擱在他那個年代,絕對是大師級別了,藝術家啊藝術家~白流在心底讚嘆不已。

  老先生臉上露出一抹自得的表情,把剛畫好的糖人兒晾了一下,然後插到了面前的樣品孔里,“那是,小老兒這手活兒啊,在整個江南城都是一流的!”

  玉羅剎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對白流滿口誇讚的舉動頗為不解,這種廉價的小玩意兒有什麼稀奇的。既然白流這般喜愛,那買了便是。

  隨手掏了一錠銀子,玉羅剎開口,“這個和他手裡那個都要了。”

  “額,一支糖人兒只要五銅板,這位老爺有散錢嗎?”

  老先生愕然的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他這小本買賣,身上還真沒那麼多餘錢找回去。

  玉羅剎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僵硬。這錠銀子已經是他身上最小的了,銅板…玉大教主表示他從來沒用過,身上自然沒有。

  難得見玉羅剎出糗,白流頓時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瞪了一眼蹲在一旁毫不掩飾看熱鬧的白流,玉羅剎揚眉,把手裡的銀子扔到了老先生的懷裡,“既然如此,那就做個值這錢的東西。”

  錢送上門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老先生哭笑不得的收下銀子,思索了片刻後,隨即低下頭開始忙活起來。

  咦?白流觀察了片刻,有些愕然的開口,“您這是…”

  “兩位是父子吧,小老兒不才,就給兩位捏個父子圖,這位老爺出手大方,不知道看不看得上這小玩意兒。”

  老先生時不時的抬頭觀察一下面前的兩人,然後手下迅速的把圖案輪廓完善。

  白流眨了眨眼,表情怪異的看了一眼玉羅剎,然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完全沒發現自己長的哪裡像玉羅剎,怎麼就父子了呢?

  注意到白流的動作,玉羅剎嘴角輕挑,俯身伸手摸了摸白流的眼角,“仔細看來,天寶的眉眼確實和爹爹有幾分相似呢。”

  他當初把白流抱回去,也有幾分這個原因。

  看著忽然柔情起來的玉羅剎,白流愣了一下,頗為不自然的扭頭擺脫臉上的手指,“誰長的跟你像了…嘖,這麼說起來,他長得也一點兒都不像你嘛。”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西門吹雪,說實話,要不是系統確定過,白流是絕對不會想到西門是玉羅剎的兒子,長的真心一點兒都不像。

  玉羅剎笑意更深,“天寶這是吃味了?”

  白了一眼玉羅剎,白流默默的扭頭。他之前做戲是不是做得太過了,竟然讓玉羅剎自信成這樣。吃味什麼的…

  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麼?!

  兩人這幅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對正在鬧彆扭的父子,看的一旁的老先生好笑的搖了搖頭,扭頭對玉羅剎語重深長的開口。

  “老爺還有其他公子吧,我看小公子這是計較您偏頗其他人吶。”

  白流嘴角一抽,默默捂臉。計較什麼的是個什麼鬼,老爺子您腦洞這麼大、您家裡人知道嗎?

  倒是玉羅剎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白流的舉動確實像是在鬧彆扭,在聯想一下之前的事情,玉羅剎頓時覺得老先生的話有幾分道理。

  片刻後,那副‘父子圖’畫好了。

  伸手接過糖人兒,白流低頭打量著手中挺逼真的圖案,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見白流這幅模樣,玉羅剎眼中閃過一絲波動。

  ‘系統提示:玉羅剎好感度——’

  ‘嘎嘣!’

  老先生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場景,忍不住在心底感嘆起來,這位小公子似乎不太好哄啊,竟然、竟然把那副糖人兒…

  ‘父子圖’上玉羅剎的腦袋咔嚓一聲斷掉。

  白流一臉饜足的表情,嘴裡還故意發出嘎嘣嘎嘣的動靜,含含糊糊的讚嘆著味道不錯。

  沉默片刻,玉羅剎面無表情的轉身,走到了攤位面前。

  從懷裡再次拿出一錠銀子,玉羅剎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把銀子放到了老先生面前,“麻煩老先生再單獨做個天寶的糖人兒吧。”

  不知為何,老先生總覺得這位剛才還挺溫和的老爺,這會兒雖然笑的依舊溫和,卻讓他莫名的覺得有些恐怖。

  老先生忙收下銀子,也不敢再說什麼錢多了,趕忙製作起來。

  疑惑的看了玉羅剎一眼,白流舔了舔嘴角的糖絲,津津有味的繼續啃著玉羅剎的圖像,恩,還真別說,味道真是棒極了=v=

  新的糖人迅速做好,玉羅剎嘴角含笑的接過,然後看了一眼明顯心情很好的白流,緩緩的低頭,動作極其優雅的張口——

  手指、胳膊、腦袋、脖子…

  “幼稚!”

  見自己的糖人兒被玉羅剎一口口咬掉,白流下意識抖了抖身子,然後憤憤的瞪了對方一樣,轉身甩袖大步離開。

  幼稚嗎?玉羅剎眉眼彎彎的跟了上去,頗為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味道確實不錯,怪不得天寶剛才吃的那麼開心啊~”

  目送兩人離去,風中凌亂良久的老先生揉了揉眼,開始琢磨要不要提前收攤回家了,恩,反正今兒個也賺了不少銀子了。

  這年頭…怪人真多啊…

  回到了花滿樓的小樓,白流抬頭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際,伸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頰,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抬腳走進小樓。

  聽到動靜的花滿樓扭頭,“回來了。”

  怏怏無力的應了一聲,白流抬腳走到花滿樓身旁坐下,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這才渾身放鬆的癱坐在椅子上。

  “終於活過來了~啊啊啊,逛了那麼久我喉嚨都要冒煙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花滿樓伸手給白流添滿茶,有些疑惑的皺眉。

  第18章 卷一 拿人手短

  白流的身上…

  之前那位玉先生身上的薰香味很獨特,花滿樓自然記的清楚,而白流身上帶著的是清淡的梅花香,兩種味道混合到一起,差異自然是很明顯的。

  花滿樓原本是心存疑慮的。

  他起先就發現了白流頗為怪異的反應,而且那個玉先生的氣息、著實讓他有種危險的感覺,連派的那群送他回小樓的下屬,竟然也個個都是內力深厚的高手。

  所以回來之後、花滿樓一直有些擔心,不過現在看來、應當是他多疑了。

  關外邊城,陸小鳳和司空摘星易容成商人模樣,一邊尋找線索一邊收集著情報。他們的路線是正確的,所以在靠近關外的時候就找到了朋友留下的線索,但是這線索卻在這個小城之前斷掉了。

  根據這一路打聽出來的情報,陸小鳳倒是鬆了一口氣。

  情況確實是如同白流之前預測的一樣,魔教並沒有什麼動靜傳出,那歲寒三友應該確實是沒有把事情宣揚出去,只是這樣卻也給他們找人造成了阻礙。

  在關外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陸小鳳和司空摘星想要找到一個人的蹤跡,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線索的中斷,更是讓他們一時之間陷入了困境。

  是夜,陸小鳳和司空摘星在一家有些破舊的小客棧落下腳。

  酒菜上來之後,兩人關好門窗、卸下臉上的易容,一邊吃飯一邊討論著現在的情況。陸小鳳摸出一幅羊皮紙攤到了面前,有些鬱悶的開口。

  “小白給的路線圖沒錯,之前咱們推測的路線也沒錯,線索怎麼就沒了呢?再往下邊追那可都是魔教的勢力範圍了啊…麻煩啊麻煩。”

  司空摘星嘿笑一聲,“這種事情你研究就好,我只負責易容。”

  嫌棄的看了一眼司空,陸小鳳喝了口酒,指尖無意識地在路線圖上描繪著,描著描著,他忽然眼前一亮、迅速用指尖沾了些許酒水,開始在桌面上點畫了起來。

  白流先前跟他說過,魔教內部勢力糾紛、很多人都惦記著羅剎牌和魔教的大權,再加上對方之前的暗示,以及歲寒三友沒有通報魔教的行為…

  那麼他可以判定,對方應當是想要私下謀得羅剎牌的消息。

  這樣一來,就算歲寒三友他們到了關外,也一定不會靠近魔教勢力番外,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排除掉很多方向,將目標定在這座城附近的地帶。

  “決定了!休整一晚,咱明天就開始一寸寸尋找!”臉上露出一抹興奮的笑容,陸小鳳一拍桌子,開始宣布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司空摘星無異議的聳聳肩。

  嘛,反正陸小雞的腦子一向好使,這種問題聽他的准沒錯。

  默默無語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白流已經懶得揣摩對方的心思和意圖了。反正之前費心費力的揣摩那麼久,他不一樣什麼都沒看出來嗎?

  “不是說今天有花燈賽嗎?天寶跟爹爹一起去看看吧。”玉羅剎笑道。

  白流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抬腳跟著玉羅剎朝著活動方向走去。

  這人一大早就跑到小樓這邊‘守株待兔’,然後還裝模作樣的進去蹭了半天茶水,再待下去保不准花滿樓會不會發現什麼,他除了同意對方的提議還能怎樣?

  不過說實在的,拋去對玉羅剎這人的偏見,他們相處起來倒還算融洽。

  而且玉羅剎的好感度在慢慢的上升,這也讓白流心底多了幾分踏實感,他還是很信任系統判斷的,只要好感度在這裡擺著,對方應該不會做什麼危險的舉動。

  所謂的花燈賽,其實只是民間舉辦的小活動而已,參加的大都是未婚配的年輕人,興致等同於變相的‘相親’活動。

  年輕的女孩兒提著各式各樣的精美花燈,燈面上題寫著各種詩詞,而年輕才子們有喜歡的女孩子,就會上前搭訕…啊不,是對詩。

  也會有女孩主動提燈找男性對詩,看對眼就相約晚上到河邊放花燈。

  宋朝民風開放,男女關係相對比較平等,這一點白流很快就體會到了。因為一路走來,他已經遇到不少妹子的青睞和對詩邀請了。

  當然,玉羅剎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他好歹還知道‘低調’一些,穿的衣服不是多顯眼,但是玉羅剎這傢伙就不一樣了,一身充滿壕味兒的衣服、再加上那張很有欺騙性的臉,倒是騙的不少女孩子主動搭訕。

  白流表示,看到一個兒子都一把年紀的老男人被小姑娘搭訕,他就忍不住想笑腫麼破=v=

  瞄到了白流臉上的笑意,玉羅剎眼角微微眯起,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讓他面前的十八九歲的女孩子羞紅了一張臉,然後…

  玉羅剎彈了一下白流的額頭,語氣無奈的開口,“竟然看爹爹的笑話。”

  被這種‘寵溺’的語氣寒磣了一把,白流扭頭,頗為同情的看向表情如遭雷劈的那個姑娘,嘖,搭訕搭了一個老男人的滋味兒一定不好受吧?

  頃刻,從打擊中回過神的姑娘低頭捂臉,轉身迅速消失在兩人面前。

  白流看向玉羅剎,搖著頭一臉指責的開口:“那姑娘長得倒是不錯的,爹你竟然這麼不憐香惜玉~人家姑娘估計這會兒心都碎了。”

  眼角微挑,玉羅剎湊近白流耳邊,低聲開口,“天寶倒是憐香惜玉,那花公子確實不錯,你這般護著他、若是讓他知道了,應該會很感動吧。”

  你個偷窺狂!

  憤憤的瞪了一眼玉羅剎,白流義正言辭的表示,他對花滿樓那只是單純的友誼,就算之前有那啥…他可沒有第三者插足的愛好。

  玉羅剎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繼續逛街遛白流。

  事實上,就算看起來再隨意自然,和玉羅剎‘逛街’這種事還是很有壓力的,有壓力就要發泄,白流的發泄方式就是吃東西。

  美食治癒心靈的療法很管用,但是也有很嚴重的後遺症——牙疼!

  當白流終於完成了陪逛任務之後,他的腮幫子已經疼的讓他想齜牙咧嘴了,不過礙於玉羅剎還沒走,白流只能苦逼的保持著形象,忍耐著折磨人的牙疼。

  等白流終於擺脫玉羅剎、回到了小樓,立刻不顧形象的捂著腮幫哀嚎了起來。

  花滿樓哭笑不得的為白流沖了一杯下火茶,“那些食物大都是甜點和過油的,你呀,都不知道控制一點兒嗎?”

  “那不能怪我!”白流哼哼了一聲,捧著茶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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