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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哲垂著頭,說著莫名其妙而久遠的話題,袁朗沒有出聲,只是安靜的看著他,耐心的聽他講完。 @“後來,一張放完了,後面那張,是歐美的片子,大家都不太喜歡……就在那裡商量著要不要換片子……可是可是……”吳哲的聲音沉下去一些,尷尬而艱難的:“我覺得臉很熱,我……後來他們都笑我原來喜歡國外人,還說什麼將來是不是出國娶個金髮女人什麼的,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那時候看得不是那個女人,是……是那個男的。”

  吳哲慢慢的把臉轉過去與袁朗對視。

  “你當時一定嚇壞了!”

  吳哲苦笑:“是啊!不敢和人說,偷偷看了很多書,我爸常說恐懼是因為無知,所以不要害怕要去了解。現在想想很傻啊,拿了我爸的卡去上圖借書,不敢帶回家裡來看,越看越迷惑,積累了太多的理論知識,反而更加搞不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

  “是很傻!”袁朗的心情十分愉悅,當初他如此掙扎而吳哲如此坦然,這樣的反差曾經讓他鬱悶,想不到吳哲不是沒掙扎過,只是他掙扎得比較早。

  “考上軍校,因為年紀小被照顧的挺多,但最後也沒什麼感覺,後來也和女孩子談過戀愛,卻常常無疾而終,吃飯聊天什麼也還好,可是連跟她們牽手都會覺得不舒服。到後來就明白了,有些感覺說不清楚,可能真的只是還沒遇上。”吳哲盯著袁朗眼睛看:“再後來就遇到你了,我想,這就是緣份。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的,但其實我很早就開始了……最近常常想,如果不是我首先對你抱著某種幻想,你可能……可能就不會……”

  “不會什麼?”

  吳哲緩緩的靠近,在咫尺之間凝視那雙眼睛:“你現在明白了吧,說到底,其實是我害了你,我向你道歉,但是,我不打算改過。”

  “是嗎?”袁朗眼睛眯出危險的弧度:“那你可以選擇贖罪。”說著,一把拎起吳哲常服的領口把人扔到床上,只是縱身撲上去的時候,輕輕的低喃了一聲:“還不知道是究竟是誰害了誰!”

  袁朗抱著吳哲的身體輕輕一滾,便消去了全部的衝擊力,而床板發出輕微的碎響令他想起了某個重要的老問題:“你房間的隔音怎麼樣?”

  “不太好!”吳哲伸手去解袁朗常服領口,滾燙的cháo濕的唇隨即貼到袁朗脖子上突出顫動的血管。

  袁朗的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嘆息,靠近,耳語:“那,我在下面?”

  “不要!”吳哲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解開了袁朗身上從外到里的大半的扭扣,衣襟一分,露出古銅色的堅實胸膛。吳哲的牙齒先是落到袁朗肩膀上,一路啃齧著往下滑,越過突出的鎖骨,嘴唇覆在袁朗胸前敏感的兩點上吮吸舔咬。

  “真的不要?”袁朗一邊壓抑的喘著氣,把糾纏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甩開。

  “不要!”吳哲忽然抬頭,一雙眼睛裡亮閃閃的帶著笑:“我要等明天白天沒人的時候,把你折騰的哭爹喊娘。”

  袁朗聽得一怔,轉瞬便笑了:“靠!”

  隨即一個翻身把吳哲壓到身下去,順手抽出吳哲腰上的皮帶把他的手臂捆死,手掌從褲子下面伸進去,用火熱的掌心輾轉炙烤撫弄一個男人最敏感的部位。

  第14章

  吳哲的臉一瞬間便紅透了,牙關咬得死緊,只有極細的呻吟聲從齒fèng里漏出來。袁朗一口含住他的耳垂,用牙齒和舌頭細細的逗弄,輕笑著罵道:“小混蛋,長本事了啊,要造反麼?”

  吳哲只是閉看眼睛喘氣,呼吸繚亂,一字不發。

  袁朗忽然一頓,所有的動作都停住:“服不服?”他挑著眉笑,嘴唇若即若離的貼在吳哲的唇邊,空氣帶著音波的顫動,讓兩個人的唇輕輕相碰。

  吳哲悶哼了一聲,微微睜開眼,看到一雙眼睛近在眉睫處,用最極限的距離在盯著他,於最黑暗中閃爍耀眼的光輝。

  “服不服?哦?”

  他看到那個男人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來,彎出某種魅惑的弧度,說話時,每一個字都帶著一股熾熱的氣息撲到他臉上,裡面混著煙與血的味道,戰火與硝煙,金屬的鐵鏽味,陽光的烈度以及永不褪色的信仰。

  吳哲微微張了張嘴,他想說:我服。

  可是聲帶拒絕把這兩個字振動出來,於是,他把自己微張的嘴唇覆上所有濃烈而熾熱的氣息,以及那種溫軟而厚實的觸感。

  袁朗在吳哲的唇碰上去的時候,已經忘記了他的問話,暖熱的舌頭在口腔里翻攪舔舐,他看到吳哲又閉上了眼睛,臉上有專注而深入的熱情,於是所有的神志都悄然的退去,每一寸的皮膚都變得敏銳之極。

  熾熱的下半身貼在一起摩擦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到了極點,衣服束縛變得如此不可忍受,只想把一切包裹在身體上的東西都甩去,讓皮膚與皮膚緊緊貼合,每一寸,每一分,每一個細胞的貼合。

  “手,手……”吳哲忽然皺了眉,低喘。

  袁朗以為捆太緊傷到了,急忙去解開皮帶的扣子……吳哲用力掙脫出來,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手臂緊緊的抱住袁朗的肩膀,指甲嵌在他背部厚實的肌肉里。

  不會放開的,決不會,吳哲微微睜開眼睛,一口咬上袁朗光滑的肩膀,我要留下記號,從此以後你是我的人了!

  嘴唇貼到皮膚的時有種熾熱的濕軟,就是這種柔軟的觸感,開始最初的淪陷,袁朗大力抽送的身體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一陣尖銳的涼意隨之傳來,刺痛伴著快感使他喉嚨發出模糊的低吼。然而那唇似乎並不滿足,舌尖不安份的挑弄著細小的傷口,像是要挑逗出更多的血液。

  “你這個愛吸血的小鬼!”袁朗的聲音含糊在沉重的呼吸中,手指插進吳哲的頭髮里,把他的頭扯離自己的肩膀。

  “好吃嗎?”袁朗眯起眼睛問。

  吳哲仰著頭,從下巴到脖頸處的線條流暢動人,而眼神是茫然的,折she著迷亂的散碎光彩,薄唇上沾滿了血,一片殷紅。

  袁朗一時有些怔忡了,聲音喑啞得像某種喘息似的吟嘆:“別那麼自私,一起吧!”

  說著,嘴唇覆上去,用最激烈而綿長的親吻吮吸,分享所有:唾液、血液……一切!

  體溫在激情退去後慢慢的降了下來,吳哲便覺得有些冷了,趴在袁朗胸口上,到床頭櫃的抽屜里找空調遙控。

  “不睡覺?”袁朗摸著吳哲的頭髮,桀驁的短髮,擦過掌心的感覺,有一些癢。

  “嗯!”

  汗津津的身體貼在一起,有一種粘膩的感覺,不過時間太晚了,不好再去浴室,吳哲一邊用被子擦身體,一邊笑:“明天要洗床單了。”

  “睡吧?嗯?早點睡!”袁朗靠在床頭,從地上的衣服口袋裡掏了支煙出來抽,絲絲縷縷的藍煙在空氣里畫出痕跡,讓他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模糊:“我看著你睡。”

  “別抽了。”吳哲皺眉。

  “可是,不抽菸,嘴巴閒著沒事幹啊!”

  吳哲的眼睛微微有點彎起來,一手撐了身體湊上去堵袁朗的嘴,然後退開一點距離看著他,笑:“現在有事幹了?”

  說著,把那支煙從袁朗手上拿下來,可是在手裡捏了半天,卻發現不好處理,吳哲從來不抽菸,而這房間也長久沒人住了,乾淨得過份,床頭柜上除了一個鬧鐘和一盞檯燈之外空無一物。

  柜子,是木頭的,地板,是木頭的,吳哲看著手上那一星紅點有點無奈,袁朗看著他笑,伸手把菸頭直接捏熄了。

  “不疼?”吳哲好奇。

  “不疼,下次可以自己試一下。”袁朗把吳哲的手掌翻過來看,撫摸上面厚厚的繭,兩年前,或者三年前,這雙手,應該還是細緻柔軟的吧?只是現在……“你應該也不會覺得疼了,只是你還不知道。”袁朗看著他的眼睛,眼中有一些憐惜,然而更多的是激賞。

  “幾點了?”袁朗忽然想起來,去找手錶,可頭一偏卻看到一隻碩大而圓滾滾的機器貓鬧鐘十分占據眼球的鎮在柜子上,頓時愣了愣,沒撐住,笑出了聲:“吳哲啊,你幾歲了你?”

  “幹嘛?”吳哲沒好氣,隨手把鬧鐘拿起來看:“一點多了。”

  一轉頭,看那死爛人還在笑,頓時怒目:“笑什麼笑,不挺可愛的嘛。”

  袁朗看著兩顆差不多大的頭並排豎在自己眼前,實在忍不住笑得捶床:“可愛,可愛,是挺可愛的。”

  “笑你個頭。”吳哲不慡,隨手拿鬧鐘對著袁朗的腦袋上來了一下,撲上去堵他的嘴:你嘴巴又閒著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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