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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色的子彈——是綠隊的人幹的。”

  “誰呀,這麼牛?!”

  “趙社長吧……要不就是艾副主編, 綠隊那幾個人也就只有他倆看著能這麼幹, 一個是報社老大, 一個看單老師不順眼,泄憤呢。”

  馮牧早做賊心虛地揉揉鼻尖,低下了頭。不知是不是錯覺, 她今天忽然覺得單鷹對她有些許不一樣,為什麼會有這一丁點的改變,她卻不敢深思,怕會錯意。

  今天的兩個大項目都挺挑戰體能, 大家都有了疲態,按計劃,晚上將留宿龍珠山酒店, 明天上午的EAP課程結束後再返回市區。晚餐前,謝茂竹看著趙林泰搬出的幾瓶洋酒和兩箱葡萄酒,不禁悄悄玩笑道:“不醉不歸之夜啊……還好我早有準備。”

  說著,掏出一小盒寫滿外文的藥片。

  “偉哥?”秦修問。

  “去你的。”謝茂竹推了他一下。

  社長趙林泰是出了名的酒桶子, 無奈家裡老婆管得嚴,今天逮著這樣的機會還不大幹一場?報社好幾個酒量不錯的,都很得他的器重。謝茂竹個人能力很強,但酒量很淺,新來的時候被他們試過酒,38°的白酒一口悶,五分鐘後就不省人事,從此得名“三八倒”。遇到有酒的飯局,他能躲就躲,這種躲不掉的,總得想點辦法。

  謝茂竹自己先吞下一個,慷慨地到處推銷,“進口解酒藥,號稱起效半小時就能讓你清醒得能保家衛國。秦修,給你。卓老師,有福同享。許姐,有備無患。單總,來一發?”

  單鷹笑,也拿了一顆。

  謝茂竹料想得沒錯,晚宴剛剛開始,服務生就將醒酒器里的紅酒倒出來,再一一給大家斟上。趙林泰擅長白酒,端起精緻的一口杯,幾輪鼓動和激情演講,有人還未吃東西就已先干三杯。

  馮牧早等實習記者圍坐一桌,都遠離“戰場”,遠觀硝煙。單鷹坐在趙林泰那一桌,背對著她,除了偶爾起立與人碰杯外,基本沒有什麼特別引人注目的動作,與旁人交談的聲音也不像其他人那麼大。但酒桌上的話題每每被引到他身上,他就不得不接受一堆人的敬酒,看著喝了不少。

  又一輪起鬨,叫實習生們都去向各自的老師和部門主編敬酒,輪到深度調查部,馮牧早和其他幾個男實習記者端著杯子過去。

  艾亞庭喝高了,站起來粗著嗓門說:“要說老師,我們每個人你們平日裡不都口口聲聲叫老師?可別平時老師老師叫得起勁,敬起酒來,都不認了!”

  大家鬨笑起來。

  艾亞庭大手一揮,“嘿!你們作為咱們部的實習記者,要帶頭!一個一個敬過去,一人一杯!這才是‘尊師重道’。”

  馮牧早咂舌,這麼個喝法,還沒敬完自己就先吐了。

  單鷹起身,語氣淡淡,“男的留下,女的回去。”

  馮牧早得令,撒腿就跑。

  “哎——你這是歧視女性。”艾亞庭大步流星走出來攔住她,回頭大著舌頭又滔滔不絕地跟單鷹說,“現在講究男女平等,尤其講女權,為什麼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不能做?不能區別對待!你把女的趕回去了,她們就沒有表現自己的機會了,這是機會的不均等,小心人家一條微博發出去,你被網民圍攻哦!”

  單鷹不動聲色地飛快瞥馮牧早一眼,又轉頭正視艾亞庭,“戰場與酒桌,女人擁有說‘不’的權力。”

  艾亞庭抬槓道:“凡是青史留名的可大多都是女將軍啊,酒國紅顏更是……”

  “哎呀小早酒量很差的,艾副主編可饒了她吧。”汪姐站起來打圓場。

  艾亞庭覺得臉上無光,不依不饒道:“別人可以不敬,咱們單鷹主編你怎麼能不敬呢?這樣,既然單鷹主編是女權衛士,為了表示誠意,你喝一杯,讓單鷹主編喝三杯,怎麼樣?”

  大家都看出來了,艾亞庭借著酒興又在挑事。

  “酒量深淺不同,喝不出意思。”單鷹揮揮手,再次示意馮牧早回去,四兩撥千斤地諷刺艾亞庭,“一會兒我灌倒了她,除了艾副主編剛才提到的‘歧視女性’罪名,又落下個逼女人喝酒的壞名聲。”

  趙林泰笑道:“喝酒就圖個盡興,實在不會喝,我們也不勉強。”

  不光是馮牧早,所有根本談不上酒量的實習記者們都如釋重負。

  晚宴進入尾聲,大廳里煙味、酒味混雜,馮牧早雖是見慣了客人們喝高了放浪形骸的模樣,可習慣於敬而遠之。她沒喝多少,但因為酒量有限,臉紅彤彤的不說,還有些暈乎乎。借著上洗手間的機會,她溜到外頭透氣,冰冷的山風一吹,立馬神清氣爽。

  正要回去,碰上許是透氣許是躲酒的單鷹。和平時不同,他的腳步有些虛浮,身上酒氣甚濃。馮牧早一愣,下意識扶住他的胳膊,“單老師,你……還行吧?”

  “你哪位?”

  醉了。馮牧早翻了個白眼。

  對付醉酒人士,她經驗豐富,基本只要能把他們攙扶到車裡或者家裡,後續就交給天意;吐得特別厲害的,直接叫救護車拉走。“我扶你上去吧,別再跟他們喝了。”

  扶著他走進電梯,見他既不說話又不亂動,馮牧早作出判斷,單鷹是個酒後既沒攻擊性也沒表演欲的,到了房間,往床上一扔,就等第二天睡醒,酒品出色。

  “你房卡呢?”到了報社預定的樓層,她問。

  “不知道。”

  馮牧早見他腦子不清醒,自己喝了點酒膽子也大了,奸笑著說:“找不到卡,就帶你到我房間去。那時,會發生點什麼事,我可不敢保證哦。”

  他看著她,特別無害的樣子,“好。”

  “……你真是醉了。”她抬頭與他對視,覺得他醉了之後的目光特別溫順暖和,自己差點要溺死在他的雙眸里。她像個太監一樣弓著腰,讓他的手搭在自己手臂上保持平衡,在走廊盡頭的沙發坐下後,她從他口袋裡翻出一張房卡。

  “住幾號呀?”

  單鷹閉上眼睛,像是秒睡。

  馮牧早無奈,只能憑著記憶和房間分配規律去數。

  單鷹抬眼往那兒瞥一下,唇邊溢出些笑意。白天裝死,晚上裝醉,誰說單鷹沒有表演欲?

  不得不說,謝茂竹的進口解酒藥非常有效,他現在因為酒精作用,身體沉重,酒興仍在,但意識還算清醒,只是沒能像平時一樣克制,看她的目光少了許多掩飾。

  “滴滴——”短暫的旋律過後,門應聲開啟。

  馮牧早半拖半拽,把單鷹弄進房間,往大床上一推,他“噗”一聲倒在床中央,她則累得坐在地上直喘,“單老師看著瘦,份量還挺沉,論斤賣很有優勢啊。”

  身後半天沒回話,她扭頭一看,他好像睡死了。

  馮牧早雙手叉腰站起來,咬牙道:“酒品好得令人髮指!好歹我也是一女的,你怎麼就不像別的男人那樣酒後亂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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