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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姜箬見溫氏故意找自己姨娘的麻煩,捏了捏手心,往前移了兩步,道:“母親,您莫要受人挑撥,誤會了我姨娘,我姨娘對你是忠心的。”

  溫氏冷哼一聲:“忠心。”

  她抬頭瞧著姜箬的盈盈身段,她身形本就纖細,這些年又刻意少吃,穿著一身青衣,白嫩的瓜子臉,看著就惹人憐愛,這模樣叫男人看了會欣賞,叫溫氏看著就心煩了。

  “姑娘你大了,如今也定了親事了,自然不需像從前一樣敬著我這個做母親的了。”

  姜箬臉色一變,這話是說她對她不敬了,她自定親後是不像從前一樣怕溫氏拿她的婚事做文章,加上老夫人如今對她不錯,她在府里也有了些地位,行事不再那麼的懦弱,可若說對溫氏不敬是絕對沒有的。

  她想要反駁,餘光瞧見姨娘對她搖了搖頭。

  姨娘這是讓她忍,她馬上就要出嫁了,能忍就忍了。

  她知道溫氏這是對她的婚事沒有由她做主感到不滿,故意找麻煩的。

  她同孟文彥的婚事是父親做主的,孟文彥直接尋了父親求親,父親稟了老夫人,她一個庶女,孟文彥如今便是舉人了,老夫人自然是滿意的,只是老夫人滿意,有人就滿意了,姨娘已經連著好幾日被叫到溫氏這裡挨訓了,她這是提醒自己,便是自己嫁出去了,姨娘還在她手上呢。

  第132章 第132章

  “母親你說笑了,女兒無論長多大,您都是母親。”

  溫氏陰陽怪氣道:“你也無需討好我,你要是有本事,就像睿王府的那位一樣,那位是個有本事的,如今連老夫人都能不搭理。”

  姜筠不喜歡溫氏,溫氏不待見姜筠,衛國公府人都知道,姜筠過的好,她心裡就不暢快,她得罪不起姜筠,就把氣一起撒到姜箬的身上。

  姜箬躬身道:“女兒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你膽子大著呢,我今兒倒是長了見識了,未出閣的姑娘家,都能為自己找夫婿了。”

  白姨娘搖頭哭道:“夫人,您不能這麼說阿箬,阿箬也是您的女兒啊,她的婚事是公爺和老夫人做主的,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您這般說她,若是傳了出去,連四小姐的名聲都會受到牽連的。”

  “放肆,主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下人插嘴了。”

  姜箬跟著跪在地上,也不辯解,這裡是溫氏做主,說的越多,受的苦頭越多。

  溫氏看她低眉順眼的樣子,心裡頭堵著氣,當年白姨娘便是這樣一幅低眉順眼的樣子,瞧著是個好欺負的,誰知道她能一聲不響的爬上了衛國公的床。

  外頭人說公爺來了,溫氏愣了一下,對著白姨娘道:“還不起來。”

  姜箬扶著白姨娘站起來退到一旁,溫氏帶著紫雲走到門旁迎衛國公。

  衛國公今日心情很好,進門便笑嘻嘻的,撩了袍子坐在椅子上,溫氏端了杯茶,遞給他,笑著說:“公爺今日心情不錯,是有喜事發生嗎?”

  衛國公道:“是有喜事發生。”

  他本想同溫氏說的,頓了一下道:“同你說了你也不懂。”他擺擺手:“不說了。”

  溫氏笑道:“公爺是做大事的人,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公爺開心就好。”

  衛國公對她如此善解人意比較滿意,瞥見立在一旁的白姨娘,見她眼睛還紅著,一看就知道是剛哭過的樣子,皺了皺眉,又瞧了眼溫氏。

  溫氏道:“公爺晚上可還要出去。”

  “不出去,等會把阿緯阿簡幾個孩子叫過來,咱們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聽他提起姜緯,溫氏心情變好了許多。

  衛國公對著姜箬招手道:“阿箬和你姨娘別站著了,坐下吧。”

  姜箬福了福身,往一旁坐下。

  衛國公抿了口茶,拉過溫氏的手道:“阿箬過些日子就要成親了,我同孟兄多年交情,阿箬要嫁進孟家,你這個做母親的就多辛苦些。”

  溫氏的臉色變了一下,佯怒道;“公爺真是偏心,我們阿簡馬上也要成親了,她還是姐姐,婚期排在阿箬的前頭,公爺怎麼只說阿箬,不提阿簡呢,若是阿簡在,又要傷心了。”

  衛國公捏著杯子笑道:“阿簡有你這麼厲害的親娘,我自是不必擔心的,阿箬她姨娘性子弱,加上她一個奴婢,小姐的婚事她哪裡能插手。”

  衛國公同溫氏做了這麼多年夫妻了,知道怎麼說能哄她開心。

  溫氏面色果然好了許多;“公爺放心吧,這些個孩子哪個我不是盡心盡力的,便是睿王妃當初瞧不上我罷了。”

  衛國公皺著眉道:“阿筠從小就懂事,當初同阿簡之間也不過是小孩子家的矛盾。”

  溫氏心知衛國公如今是一門心思的巴結睿王府那位了,便是那位連老夫人都不待見了,他也不敢說一句不是。

  她耷拉了臉子,衛國公怕再說下去在妾室和庶女面前落了嫡妻的臉面,對著姜箬道:“阿箬,你先和你姨娘回去,我和你母親商量商量你的嫁妝。”

  白姨娘站起來道:“公爺,我們阿箬不打緊的,四小姐是嫡姐,理應先安排她的。”

  她說不打緊,衛國公又豈會在婚事上委屈了姜箬,他雖不甚管著後宅之事,可姜箬終歸是他的女兒,如今又是要嫁到孟家的,他和孟文彥的父親幾十年的交情了,便是不為了姜箬,為了和孟家的那份交情,這個婚事都要辦的風風光光的。

  白姨娘和姜箬出去後,衛國公對溫氏道:“我知道你不滿阿筠對你的態度,可她一個孩子,你做長輩的,能包容就包容了,如今她又有了身孕,等阿箏大婚的時候她必是要來的,到時候你可不能再不搭理她。”

  “公爺只怕是弄錯了吧,我要巴結睿王妃,那也得看睿王妃待不待見我啊。”

  她板著個臉,衛國公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阿筠哪裡不好了,是對阿緯不好?還是對你的阿簡不好了?阿緯見到阿筠比見到阿簡還親,你的阿簡,在外頭打著阿筠的名頭賒帳,阿筠可有多說什麼了?”

  “公爺如何得知?”

  衛國公冷哼一聲:“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平日裡做的那些事,我顧念著你是衛國公府的主母,母親那裡偏著二弟妹,三弟妹有她姐姐撐腰,我若是再尋你的麻煩,你就更難做了,我顧著你的臉子,你卻總是目光短淺,學那種小家子氣,拈酸吃醋,毫無國公夫人的風範。”

  溫氏拿著帕子掩面,哭道:“公爺,妾身不知道,妾身嫁到衛國公府這麼多年了,卻不得底下人尊敬。”

  “哪個不尊敬了,你吩咐了事,他們可敢耽擱,你自己心中總想著從前在鎮國公府做庶女的時候,總覺得旁人都瞧不起你,又怪母親把中饋交給二弟妹不交給你管,你也不想想,這個家將來是要交給阿緯的,二弟妹管著中饋,那底下的鋪子每年都能賺許多錢,二弟妹這人嘴巴雖壞了些,可管錢卻比你精明多了。”

  溫氏噎了一下,也不敢在這時候招惹衛國公,順從道:“那阿簡的嫁妝呢,她是睿王妃的妹妹,便是不能同睿王妃的嫁妝比,那也不能差太多吧。”

  衛國公道:“為何非要同阿筠比,阿筠那婚事是陛下親賜,太后娘娘親自操持的,莫說是阿簡了,除了太子妃同太子殿下大婚,你可還看過旁人能比的上的,若真按著阿筠的來辦,只怕那朝堂之上,言官就要彈劾衛國公府了本宮又死回來了。”

  衛國公脾氣溫和,溫氏同他做了這麼多年夫妻,也沒見過他幾次如此疾言厲色的,諾諾道:“公爺要妾身如何做呢?”

  衛國公軟了聲道:“別總是埋怨阿筠不好,你便不想想自己,也要多想想阿緯,他如今也不小了,等兩年也是要謀個官位的,到時候少不得還要睿王殿下幫忙的。”

  “那睿王妃不喜歡妾身,會幫阿緯嗎?”

  “阿筠向來是非分明,阿緯與你不同,他自小就同阿筠親,算了,你若不懂,便記住少說些話,同鎮國公府的時候也莫要同她們碎嘴,你那嫂子也不是個好的。”

  “知道了。”

  衛國公站起身,溫氏急道:“公爺不是說晚飯要在妾身這裡用嗎?”

  “現在還早著呢,我出去轉轉。”

  他這幾年對溫氏是越發的瞧不上了,早幾年還好,溫氏生的漂亮,人又溫柔,瞧著也是善解人意的,可不知何時起就變的小家子氣了,只知意氣用事,他又想起他那已逝的妻子芷玉,芷玉秀外慧中,嫻雅端莊,他嘆了口氣,出門才想起今天是有好事發生,他本來是開心的。

  白姨娘和姜箬回了院子裡,白姨娘拉著姜箬的手道:“都是姨娘不好,是姨娘連累了你,沒給你個好出身,讓你這麼多年來受盡委屈。”

  姜箬面色冷淡道:“我不怪姨娘,這本就是我的命,可我不認命,我早晚會叫溫念荷知道,她的寶貝女兒,比不過我。”

  她的拳頭攥到一起,人前柔柔弱弱的六小姐的臉上出現與她不符的狠厲。

  白姨娘嘆氣道:“是睿王府的那位春風得意了,夫人她心裡頭不舒服,便拿咱們撒氣。”

  她說著還嘟囔道:“都怪姜筠,若不是她回了睿王府,搶盡風頭,憑我兒的容貌性情,又怎麼會不引起老夫人的注意,白白受夫人蹉跎這麼多年。”

  姜箬道:“我巴不得三姐姐過的好一些呢,她過的越好,溫念荷才會越不順暢,她越不順暢,我就越開心,我沒能力叫溫念荷不痛快,總有能讓她不痛快的人。”

  姜箬想的比衛國公府任何一個人都通透,況姜筠沒苛待過她,甚至出手幫過她,她想要的不過是自己過的好一些,旁人不害她,她自然也不會去嫉妒旁人,她雖羨慕姜筠,卻不嫉妒她,她也不敢。

  “我三姐是我遇到最聰明的人,我在她面前想什麼,她一眼就能看透,她雖身份尊貴,卻一出生便沒了母親,祖母和父親只看重利益,三姐姐能有今天,靠的也是她自己,旁人都說她是靠著太后娘娘和睿王殿下,可那兩個尊貴之人又豈是人人能靠的,三姐姐能有她們坐靠山,那是她自己的本事。”

  在姜箬心裡姜筠是不一樣的存在,她自覺聰明,可在姜筠面前所有的算計都會被她看破,那雙通透的眸子讓她自慚形愧,她既想靠近姜筠,覺得她們都是溫氏討厭的人,又不敢靠近,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個自私的人,為了自己,誰都可以利用,更不要說姜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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