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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前跟著陳大將軍磨鍊的時候,日日同他待在一處的。”

  姜筠瞪大眼睛,語氣里生出一抹嫉妒:“日日待在一處?”

  程文佑嗯了一聲,補充道:“也不是日日待在一處,他經常被陳大將軍罰去劈柴。”

  姜筠窩在他的懷裡:“是他沒有哥哥練武學的快,才被陳大將軍罰去劈柴的嗎?”

  程文佑乾咳了一聲,餘下的話他沒說,裴元朗被罰去劈柴,他被罰去挑水。

  姜筠的肚子咕嘟的叫了一聲,她面頰有些發紅,道:“我餓了。”

  “那便先吃飯。”

  沒多會桌子上便擺滿了姜筠愛吃的菜,她吃了飯便歪在榻上聽他說故事。

  陳大將軍認義子的日子定在了五月二十,他這麼多年為國效力,在朝中地位尊貴,早年曾娶了一個妻子也被他親手殺了,到如今膝下連個一子半女都沒有。

  雖只是個義子,卻辦的格外隆重些,連陛下都親自賜了賞賜下來。

  姜筠跟著程文佑去陳府,遠遠的一條街道停的都是馬車轎子,姜筠放下帘子,回頭對著程文佑道:“到底是陳大將軍面子大,這認義子的宴會倒是比旁人家兒子辦滿月宴場面還大些。”

  程文佑道:“這是認義子的,怎能和滿月宴比。”

  姜筠搖了搖手中的扇子:“都一樣,都是為了兒子慶祝。”

  馬車停下來,程文佑扶著姜筠下馬車。

  站在門旁的是陳大將軍的兩個侄子,帶著人過來給他們行了禮,便把他們領了進去。

  陳大將軍自己也是被賜了府邸的,只是他待在定熙的時日不長,一般都是住在陳府的。

  陳大將軍此刻不在前廳,姜筠和程文佑被領到陳大將軍的書房。

  陳大將軍剛過四十,生的溫潤如玉,和他在外兇狠的名聲一點都不相符。

  他身側還站著一個面容俊朗的少年,見到程文佑進來了,陳大將軍帶著他過來行禮。

  程文佑微微頷首,道:“將軍不必多禮,恭喜將軍。”

  陳大將軍拱拱手,目光落到姜筠身上,面容溫和道:“不知王妃可還記得微臣。”

  姜筠結結巴巴道:“自然……自然記得。”

  陳大將軍笑了笑,他身旁的少年也慡朗的笑出了聲,道:“難怪殿下從前總是藏著王妃的畫像不給看了。”

  姜筠看向程文佑,程文佑道:“這位便是陳大將軍的義子裴元朗。”

  “裴公子好。”

  裴元朗自來熟道:“嫂子喚我阿朗便好。”

  程文佑冷冷的掃他一眼,又看向陳大將軍:“將軍想好了要收他做義子,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裴元朗哎了一聲,道:“殿下,沒你這麼拆台的,我可是叫了十來年的義父了。”

  外頭管事的說東西都準備好了,陳大將軍要帶著裴元朗往前廳去,程文佑拍拍姜筠的手,道:“你自己先去和夫人們玩會,走時我叫你。”

  陳大將軍喚來婢女帶姜筠往陳老夫人那裡去。

  陳府的院子裡景色極好,因陳府祖上獵戶出身,早些年定熙的世族都瞧不上陳府,總覺得這一家子是暴發戶,粗俗,比不上他們這些世家大族底蘊深厚。

  陳府為了擺脫暴發戶的名號,也曾在各方面狠下了番功夫,便是這院子也是修了好多次,才有了如今的景色。

  第111章 第111章

  到了陳府待客的花廳,兩邊坐了不少夫人,中間坐著陳府的老夫人,正笑著同身旁的一個夫人說話。

  見姜筠來了,一群人站起來行禮,姜筠免了眾人的禮,康親王妃今日也來了,姜筠朝她屈了屈身:“五皇嬸。”

  又對著她對面的湘親王妃行了禮,湘親王妃是先帝十皇子的正妃,年紀比康親王妃小一些,穿著玫瑰紫牡丹花紋錦長衣,挽著雙刀髻,額間貼著梅花花鈿,笑起來面頰露著小酒窩,皮膚白皙,像個小姑娘似的。

  湘親王妃未嫁時便是出了名的美人,湘親王是個疼媳婦的,未娶妻時便無心朝堂之事,整日裡吃喝玩樂,洪泰帝登基後,封了他做親王,他也不上朝,整日閒在府中玩樂,後娶了湘親王妃這個美人,便沒有娶過側妃。

  要說湘親王妃才是真正有福氣的,她自幼體寒,太醫說她不易有孕,她嫁給湘親王后曾懷過一次孩子,卻因身體不好沒保住,從那以後便沒有懷過了,湘親王也不嫌棄她,照樣寵的寶貝珠子似的,別說側妃了,他身邊連個通房姨娘都沒有,還聽不得旁人說任何有關湘親王妃不能生的話。

  曾經一個閨中跟湘親王妃有隙的夫人在宴會上遇到湘親王妃,話里諷刺了幾句湘親王妃不能生,叫湘親王知道了,直接命人去把她逮到湘親王府按著跪到地上掌嘴,叫她自抽巴掌向湘親王妃認錯,湘親王雖無職位,但好歹也是皇家的親王,要教訓個夫人還是容易的,從那以後再沒有人敢說湘親王妃是不會生的母雞了。

  打從那以後湘親王妃便不常出席這些宴會了,今日出席也是看在陳大將軍的面子。

  湘親王時常帶著她出去遊玩,湘親王母妃去的早,兩人沒有老人要侍奉,也沒有孩子要照顧,湘親王妃才真正的是無事一身輕,三十多歲了,看起來還跟二十出頭的姑娘似的。

  康親王妃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阿筠坐這裡。”

  康親王妃很喜歡姜筠,平日裡很照顧她,姜筠也很尊敬她。

  這裡大部分是年長些的夫人,聊的大多是府里的小一輩,哪家公子才華好,哪家公子相貌好,再聊聊哪家公子姑娘還未定親。

  因康親王府地位尊貴,便是程靜凝脾氣不好,還是有許多人家想為家裡的兒子求娶郡主,康親王妃談起程靜凝不免頭疼:“我們家阿凝上輩子八成是個男孩,這輩子投錯了女胎,皮的跟個猴子似的。”

  眾人紛紛附和著說郡主活潑可愛。

  坐在對面的湘親王妃捏著帕子笑道:“阿凝那性子多好啊,姑娘家就該愛笑愛鬧些,我若是有阿凝這樣的閨女就好了。”

  坐在這裡的都知道湘親王妃是不能生的,這會聽她這麼感慨,都怕湘親王妃想起傷心事不開心,湘親王拿在坐的人撒氣。

  索性湘親王妃說了這話,面上也沒什麼不對。

  康親王妃道:“阿凝可不也算是你的女兒嗎?”

  當年湘親王妃參加宴會被人諷刺不能生,回府後心情不好,恰好康親王府的小郡主程靜凝滿周歲,湘親王前去參加宴會,走時把小郡主偷回家中哄湘親王妃,害得康親王府到處找小郡主,湘親王見湘親王妃喜歡小郡主,看著康親王府的人找郡主也沒說。

  皇族陽盛陰衰,這事都鬧太后和陛下那裡去了,那會湘親王正帶著湘親王妃和小郡主往郊外的別莊住,湘親王妃心情舒暢,回府的時候才知道小郡主是湘親王偷出來的,不是康親王送給他玩的。

  康親王閨女找回去後,把湘親王揍得鼻青眼腫的,洪泰帝又罰他跪著給康親王妃認錯,後來康親王府防湘親王跟防賊似的,唯恐他把孩子給偷走了。

  湘親王妃沒孩子,對程靜凝這個侄女很喜歡,康親王妃可憐她,也經常帶著程靜凝到湘親王府上去。

  康親王妃怕姜筠在這裡無聊,同這些老一輩的夫人們也沒什麼話說,拍著她的手道:“阿凝不知道你來,這會估計玩瘋了,你要不要過去尋她,我派人帶你過去,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才有話說,同我們這些老人家在一起可沒什麼樂趣。”

  姜筠點了點頭。

  康親王妃喚來婢女,帶姜筠出去尋程靜凝玩。

  一般夫人們在一邊,未嫁的小姑娘都在另一邊玩。

  姜筠跟著婢女走到了一處池子,遠遠的看著涼亭裡面幾個小姑娘在說著什麼,周圍圍了一圈的人,程靜凝也坐在那裡,只是沒開口說話。

  臨近了才聽清楚幾個小姑娘在說什麼,原是左側的一個黃衣服的小姑娘作畫把墨汁弄到了另外一個粉色衣服小姑娘的身上,姑娘家都愛美,又是來參加宴會的,衣服上被潑了墨汁,怎能不生氣。

  那黃衣服的小姑娘低聲道歉,那粉色衣服的小姑娘卻不依不饒。

  黃衣小姑娘姜筠看過臉,卻叫不上名字,粉衣小姑娘是太傅府的三小姐。

  中間一個小姑娘應該是陳府的小姐,拉著粉色衣服小姑娘的手想要調解:“馮三小姐,眼下還是隨我去把你身上的衣服給換了吧。”

  馮三小姐甩開陳小姐的手,道:“陳六,你莫不是因為她是你表妹,便袒護她,這麼多人都瞧見了,是她把我的衣服弄髒的,難不成還要抵賴嗎?”

  那馮三小姐如此不通情理,陳小姐有些著急,今日是她陳府宴請賓客,她身為主人家,若是鬧出了事,自是她處事不當。

  黃衣的姑娘也有些惱了:“我如何抵賴了,弄髒了你的衣服是我不對,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賠給你便是了。”

  “賠,你如何賠,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弄髒我的衣服,好叫我出醜,你以為這樣,陳三公子便會喜歡你嗎?”

  黃衣姑娘氣道:“不過是件衣服罷了,與我表哥何干。”

  姜筠也大概聽出什麼意思了,這八成就是兩個小姑娘同時喜歡一個公子,一個小姑娘弄髒了一個的衣服,另一個便以為她是故意的。

  她瞧了瞧坐在一旁吃東西的程靜凝,也真是難為她了,聽到現在都還沒惱。

  一群小姑娘都在勸解,也不知是誰看見了她,喚了一句睿王妃,那些小姑娘才發現她來了,跪到地上給她行禮。

  姜筠擺手道:“都起來吧。”

  程靜凝見她來了,招呼她過去坐。

  那太傅府的小姐瞧見她來了,心裡還憋著口氣,陳六小姐對著姜筠道:“王妃,咱們先前在作詩,您的文採好,可否給咱們點評點評。”

  那些小姑娘紛紛附和著,人群中的馮三小姐見自己被冷落了,皺了皺眉,捏著自己的衣角道:“陳六,你莫要說別的事,你表妹把我的衣服弄髒了。”

  這位小姐可真是驕縱,人家都道歉了,她還不依不饒的,且一點眼色都沒有。

  大約是這位小姐在家裡受寵慣了,撒嬌也習慣了,對著姜筠噘嘴道:“王妃,你瞧瞧我這衣服,都讓盧四給弄髒了。”

  姜筠眯了眯眼,疑惑道:“哦,不知這位小姐是?”

  她一臉不認識馮三小姐的樣子,人群中幾個小姑娘沒憋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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