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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筠打趣道:“阿籮,你這是繡的什麼花?”

  阮籮紅著臉道:“我娘給我請了人教我刺繡,我總是繡不好。”

  姜筠瞧著她繡的荷包,覺得真沒有必要再學了。

  她本想向姜筠討個法子的,她覺得阿筠姐姐什麼都會,很厲害,想到七皇子嘲笑了她,忍不住抱怨道:“宣王殿下說我繡的荷包太醜了,說我笨,是學不會的。”

  雖然程文越大抵說的是實話,可這實話有些傷人了。

  程文越這麼大年紀了,還是改不了亂說話的毛病。

  “你哪裡笨了,只是針線功夫不好罷了,宣王殿下讀書還不好呢。”

  阮籮覺得有理,受了姜筠的開解,就忘了自己立志要學好刺繡的事了。

  阮籮和姚婠一同出府,姜筠把她們送出去,阮籮手裡拿著李掌設給她準備的糕點,開心極了。

  拿著糕點上車,對著姜筠揮手,笑的傻兮兮的。

  她一邊搖著手說阿筠姐姐再見,一邊撅著屁股往馬車裡拱,忽然屁股讓人拍了一下,她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她膽子小,從小就怕紅眼綠鼻子的妖怪,這會屁股讓人拍了,也不敢動,保持著彎身的姿勢,眼圈紅紅的,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下來。

  第103章 第103章

  馬車帘子恰好放下遮住了她的頭,她眼前看不見東西,感覺肩膀又讓妖怪碰了一下,都快嚇傻了,哭道:“別……別吃我,我是乖孩子,我很聽話的。”

  程文越讓她的話給逗笑了,樂道:“哦,你是乖孩子,轉臉讓我本瞧瞧,你有多乖。”

  阮籮聽到熟悉的聲音,愣了一下,扭過頭去就見到程文越一張放大的臉近在眼前,笑的一臉囂張。

  她吸了吸鼻子,咬住薄唇,含淚的雙眸氣惱的瞪著程文越:“你又嚇唬我。”

  程文越把她橫腰抱到位子上,雙手給她擦眼淚,笑道:“你這丫頭,膽子怎麼這么小,這大白天的,哪來的妖怪。”

  他還好意思說,她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拿下去,撇著嘴道:“你欺負人,我不要跟你說話了。”

  程文越直呼冤枉,他就是跟她打個招呼好嗎?

  他要不說是打招呼阮籮還沒想起來,他這一說阮籮更加生氣了:“哪有人打招呼往屁股上打的,你這分明就是占我便宜。”

  “往屁股上打招呼怎麼了,又不會懷孕。”

  “你。”

  阮籮一下子臉變得通紅,她曾經以為同男人靠近就會懷孕的事叫程文越拿來笑話了好一陣子,到現在都時不時的提起來。

  程文越瞧她臉頰紅撲撲的,肉嘟嘟的小臉蛋,可愛極了,忍不住在她臉上揉了兩下,道:“讓我占便宜又怎麼了,反正你是要嫁給我的。”

  阮籮讓他的話驚呆了,甩著袖子道:“誰要嫁給你了。”

  她瞧著程文越臉上掛著微笑,不緊不慢的在那裡喝茶,對著外面的車夫道:“停車。”

  馬車停了下來,她弓著身子準備下車,忽而想起這是自家的馬車,又坐了回去,推著程文越道:“下去。”

  程文越哎呦一聲,穩住胳膊,才沒讓杯盞里的茶撒到袖子上,放下杯盞道:“這怎麼好端端的,氣什麼,不氣不氣,小七不氣。”

  阮籮發現同他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索性坐在一旁不說話,坐不住的程文越又開始撩她:“小七啊,你最好了,別生氣了,我錯了,我向你賠罪。”

  他執起茶壺倒了杯茶遞給阮籮,阮籮大度,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生氣都生不了多久,且她這幾年被嘴賤的程文越欺負的都習慣了,她現在年紀小,敵強我弱,她總有一天會長大的,她要多吃飯,長高些。

  姜筠本來在屋子裡有些無聊,正想著什麼時候把姜箏幾個約出來玩,外面傳話的下人來報,說是太子妃之母葉夫人上門拜訪。

  姜筠皺了皺眉頭,衛國公府同葉府並無深交,她也僅見過這位葉夫人幾面罷了。

  “請進來。”

  葉夫人跟著李掌設進來,進門給姜筠行禮,她雖是太子妃之母,論品級卻沒有姜筠高的。

  姜筠笑著叫她起身,從她進門姜筠便打量她了,穿著華貴,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髮飾繁多,容長臉,吊梢眉,眉眼雖有憂愁之色,頭卻揚的高高的,若不是天生高傲之人,便是被人捧習慣了。

  葉家家世在定熙算不上高,最起碼同衛國公府還是不能比的,只是因出了個太子妃,才叫旁人捧了起來。

  太子妃嫁到太子府也好幾年了,這葉夫人母憑女貴,也是應當的。

  姜筠坐在主座,葉夫人坐在下首,平翠奉上茶來,和秋蓉退到一旁,因葉夫人是太子妃之母,到睿王府不知所為何事,李掌設將她引進來後,也站在一旁聽著。

  姜筠一杯茶已經下肚,還不見葉夫人說話,瞥眼瞧著葉夫人,笑道:“不知葉夫人所為何事啊?”

  葉夫人瞧著這王妃年紀小,面上笑嘻嘻的,倒不像是個厲害人,端起杯盞,抿了口茶,道:“不知王妃可知太子將小皇孫帶在身邊教養一事。”

  姜筠微微一笑:“倒是聽說了,太子殿下重視嫡長子,帶在身邊教養,阿軒聰慧懂事,夫人你有一個好外孫啊。”

  葉夫人見她裝傻,面上露出憂傷的表情,道:“小皇孫還那么小,如何能離得了母親呢,太子殿下這麼做雖是重視他,可這瞧著卻有些揠苗助長了。”

  她拿著帕子掩面,說著說著便淚眼婆娑起來。

  姜筠見她這樣有些心煩,哪有這樣的啊,說了幾句話便哭,旁人還以為她欺負她了呢,總歸是太子妃的母親,便是她這個睿王妃也不好對她不敬的。

  她正要勸葉夫人,便見葉夫人跪到了地上,頭碰著地面道:“王妃娘娘,你心地善良,太子妃殿下也說過您最是心疼小皇孫的,臣婦求您幫著說句話,叫小皇孫回到太子妃殿下身邊吧。”

  姜筠眸中閃過不悅,李掌設上前道:“葉夫人快起來,咱們王妃年紀小,受不得您如此大禮。”

  葉夫人跪在地上不起身,姜筠淡淡道:“葉夫人如此又是何必,你到這睿王府才說了幾句話,我還是一頭霧水呢,好歹也把話說清楚啊。”

  她對著李掌設使了個眼色,叫她過來,這葉夫人要跪便要她跪,橫豎是她自己要跪的,她心中最煩的就是這種人,話不好好說,就知道耍慘賣可憐。

  葉夫人叫人捧慣了,她是太子妃的母親,那些個命婦哪個不羨慕她,她原想著自己往這地上一跪,這小王妃便嚇的把自己扶起來,然後按照自己說的去辦了,哪知只有一個下人來勸了自己幾句,她現在跪在地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姜筠拿起一旁的摺扇把玩,展開扇子遮住自己半張臉,道:“夫人先把事情說清楚吧。”

  葉夫人道:“太子殿下把小皇孫帶在身邊教養,不許太子妃殿下去見小皇孫,太子妃殿下如今憂思成疾,太子殿下與睿王殿下兄弟情深,王妃娘娘您心地善良,臣婦才來求王妃娘娘,給小皇孫和太子妃殿下說說情。”

  姜筠感慨道:“太子殿下把阿軒帶在身邊是好事啊,何來求情一說,當初太子殿下便是陛下帶在身邊親自教養的,太子是一國儲君,阿軒是太子殿下的嫡長子,太子殿下重視他才會如此,夫人您回去應該開解開解太子妃。”

  葉夫人噎了一下,陛下當初把太子殿下帶在身邊教養,那是因為太子殿下生母沒了。

  當初慫恿太子妃叫人參奏睿王殿下,把睿王殿下逼走的正是葉夫人,想到女兒哭著說自己害慘了她,太子殿下知道此事後根本不顧及夫妻之情,不僅軟禁了她,還把兒子從她身邊帶走。

  這回若不能叫小皇孫回到太子妃身邊,那太子妃只怕要怨她這個做母親的了,她心裡一陣慌亂,口不擇言道:“王妃娘娘,您便不怕小皇孫記恨您嗎?”

  這話可真是把姜筠給逗笑了,威脅她。

  她也不生氣,只瞧著葉夫人自己嚇白了臉,訕訕的解釋說錯話了。

  她手裡摺扇慢慢的展開又合上,聲音溫和道:“夫人這話也不知怎麼說的,小皇孫何來記恨我一說呢,我不過是睿王府里的王妃罷了,我年紀小,王府里的許多事情都要王爺指點,又哪來的功夫去管太子府的事情,何況太子府的事情怎輪的到我一個王妃來管,這不是鬧笑話嗎?”

  葉夫人支支吾吾道:“不是叫王妃去管,是叫王妃在王爺面前求求情。”

  這事本就是太子妃鼓動大臣去參奏睿王殿下惹出來的,聽太子妃的意思太子殿下把小皇孫從太子妃身邊帶走也是為了讓睿王殿下能消氣。

  “夫人如今只怕也是一腦子糊塗吧,皇家之事怎能容外人插手,夫人便是小皇孫的外祖母,也是不便插手太子府的事情的,更何況,夫人叫我去給王爺求情,我又憑什麼要聽夫人的呢?”

  她最後一句是笑著問出來的,她可以繼續同著葉夫人兜圈子,卻不想浪費時間了,當她睿王府是什麼地方,居然敢上門來威脅她。

  葉夫人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頭來瞧著小王妃的臉,憑空的多了抹凌厲之色。

  “小皇孫是太子殿下的嫡長子,沒有孩子不思念母親的,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外祖母跪著求王妃娘娘你讓他去見他母親你都不幫他,他會怎麼想?”

  葉夫人剛剛威脅之話已經說出來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程文佑剛到門旁便聽見了這句話,跨進門檻斥道:“放肆,皇家之事也敢妄論。”

  程文佑一身朝服還未換下,跨步進來,陰沉著臉色叫葉夫人瞧了害怕,她跪了那麼久,腿都有些僵了,這會見睿王殿下發怒了,哆嗦著身子伏在地上。

  她終究是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女人罷了,不然也不能攛掇著太子妃做下那等糊塗事了,如今還到睿王府里威脅姜筠。

  “殿下恕罪,臣婦一時情急,口不擇言,都是臣婦之過。”

  姜筠站起身,走到程文佑面前,撫著他的胸口道:“莫要生氣,不值當的。”

  程文佑嗯了一聲,扭頭對著下人吩咐道:“攆出去。”

  姜筠:“……”

  如果知道他回來就直接把人攆出去了,她又何必同她多費口舌呢。

  她就是瞧著她是太子妃的母親,才給她面子的。

  程文佑對著姜筠道:“日後你不喜歡的,便不必放進府,睿王府又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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