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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荷轉身去拿了一個檀木盒子遞給林皇后,林皇后把盒子打開,只見裡面有一對圓形玉佩,通體晶瑩,沒有多餘的圖案。

  皇后娘娘道:“這兩塊玉佩是我帶在佛前求了許久,你和阿佑一人一塊。”

  姜筠小心翼翼的接過去:“我和哥哥一定會好生保管的。”

  皇后娘娘見她如此乖巧,欣慰的笑了一下。

  這玉佩是她一早便準備好了的,帶在佛前日日受著佛光普照,太后娘娘同先帝大婚時,慈安寺當時的主持送了太后娘娘兩塊玉佩,太后娘娘把兩塊玉佩分別送給了孝慈皇后和昭親王妃,孝慈皇后走後,那塊玉佩被交由她保管,太子同太子妃大婚時她托人送給了太子妃。

  當時她便想了太子妃有孝慈皇后的玉佩,阿佑將來的媳婦不能沒有,孝慈皇后那塊玉佩是慈安寺上上任主持送的,她便帶著玉佩在佛前虔心求佛,保兒子兒媳平安。

  洪泰帝一跨進門便見程文佑坐在門前,他冰冷的眸子多了抹柔和,程文佑站起來迎上前去給他行禮,洪泰帝道:“不必多禮。”

  他越過程文佑,準備進去,程文佑道:“父皇,母后沒讓你進去。”

  洪泰帝回身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你這小子,小時候就喜歡堵在你母后門前不讓父皇進去,叫父皇逗你玩,如今這麼大了,這頑劣的性子還是一點都沒改。”

  程文佑見他緬懷過去,拱手道:“父皇,您可用了午膳,兒臣陪您去用午膳可好?”

  洪泰帝感慨道:“你馬上就要大婚了,可同你母后說了?”

  洪泰帝面露期待的看著程文佑,阿璇最疼愛的便是阿佑了,阿佑大婚,她應該會去的,那他也能瞧一瞧她了。

  程文佑同他對視著,看著他父皇鬢角的白髮,別過頭去:“兒臣已經同母后說了,母后已經知道了。”

  洪泰帝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求阿璇去參加他的大婚被拒絕了,登時變了臉色,房門吱的一聲被打開,姜筠從裡面出來,安荷跟在後面,兩個人對著洪泰帝行了禮。

  洪泰帝這回比以往冷靜了許多,只對著安荷問道:“她還好嗎?”

  安荷有些怨他,又不知如何怨他,都是可憐人,若娘娘能想開便好了,只可惜了,娘娘那性子,是不可能看開的。

  “陛下放心,娘娘很好。”

  洪泰帝點點頭:“那便好,叫她好好休息吧,朕就不打擾她了。”

  許是被林皇后不去參加程文佑的大婚給刺激到了,洪泰帝頭一回到這話都沒同林皇后說便走了,只走的時候雙手無力的向下垂著,一步一步向前踱著,形如木偶一般。

  她連阿佑的大婚都不去了,為了不見他,她連最疼愛的孩子的大婚都不去了。

  姜筠和程文佑同林皇后告了別,程文佑直接把姜筠送回衛國公府,姜筠明白他可能是要進宮去了,馬車到了街道上的時候,姜筠道:“前面書坊把我放下來吧,我要進去瞧瞧。”

  程文佑還未說話,姜筠又接著道:“哥哥自去忙去吧,我沒事的。”

  洪泰帝從慈安寺走時有些不正常,程文佑想了想道:“霍禮留下來保護你,有什麼事,吩咐他就行了。”

  姜筠嗯了一聲,到了書坊門口,姜筠從馬車上下來,目送著程文佑的馬車離開。

  書坊左側有一個算命的先生擺著攤子,吆喝著給人算命,一個姑娘經過,那算命的想叫住那姑娘,被那姑娘身側的丫鬟驅散,只揚聲道:“姑娘你本不是定熙人,身體多病,至今未有婚配,不知老夫算的對不對。”

  姜筠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心裡暗嗤,這些還用算嗎?

  卻見那姑娘聽了這些,頓住腳步,她身側的丫鬟便問道:“你是如何得知?”

  那算命的便裝模作樣起來,一看就是要銀子了。

  那姑娘往一旁丫鬟使了眼色,那丫鬟便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算命的目露貪婪,正要伸手去拿,便被她身側一個丫鬟拿著把劍擋開了,姜筠這才發現,她身側的丫鬟里有兩個是配著劍的。

  平翠湊過來道:“小姐,咱們不進去嗎?”

  姜筠擺擺手,繼續瞧著那姑娘,那姑娘一瞧便是初入定熙的,舉止端莊,雖對四周充滿好奇,眼神卻不亂瞟,確是一個養在深閨之中的大小姐。

  姜筠再看那姑娘,她的丫鬟在攤子前的凳子上鋪了一層紗布,她一坐下,那算命便問道:“不知小姐要算什麼?”

  那姑娘面露好奇道:“大師你算不出來嗎?”

  姜筠聽了噗嗤一笑,那算命的也愣住了,滿臉為難道:“這姑娘你只怕是要算姻緣吧。”

  那姑娘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姜筠來了興致,豎起耳朵聽。

  那姑娘道:“我要算的倒不是姻緣,只是要找一個人,不知大師你能不能為我找到呢?”

  “姑娘知道他叫什麼嗎?”

  她身側的丫鬟湊上前道:“小姐,您不是要去挑書嗎?”

  那丫鬟看起來還是有幾分謹慎的,那算命的怕生意黃了,忙道:“姑娘,找人是不難找的。”

  那姑娘還有些猶豫,便聽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算命的,你上回說要我在橋頭便能等到知心人,我在那裡等了一天一夜,都快凍僵了,也沒等到什麼知心人。”

  算命的騙過的姑娘家多了去了,正準備在胡亂編個理由,便叫先頭那姑娘身邊的丫鬟一把劍架在了脖子上,嚇得渾身一哆嗦,道:“姑娘饒命。”

  那丫鬟道:“還當你是個高深的,居然是個騙子。”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那算命的直覺的今日晦氣,平日裡騙了那麼多人,也沒有直接就把刀架在脖子上的。

  “斂秋,算了,放了她。”

  先頭的小姐發話了,那拿劍的丫鬟收了劍,踢了那算命的一腳,真是個潑辣的丫頭。

  那小姐對著出言提醒的姑娘謝道:“多謝姑娘提醒。”

  秋蓉笑了笑道:“小姐不必客氣,是我家小姐叫我過來的。”

  “不知貴府小姐是?”

  秋蓉對著姜筠的方向道:“那便是我家小姐,衛國公府的三小姐。”

  那小姐順著秋蓉的目光看去,便見一個小姐站在那裡對著她微微頷首,明眸善睞,朱唇皓齒。

  她緩步移過去,屈身道:“三小姐好。”

  姜筠回了一禮,道:“姚小姐好。”

  那小姐愣了一下,茫然道:“小姐怎知我姓姚。”

  姜筠微微笑了笑,她不僅知道她姓姚,她還知道她叫姚婠呢。

  第97章 第97章

  姜筠一本正經胡扯道:“小姐舉止端莊,言談得體,一看便是大家閨秀,又是初入定熙,那便只有姚家了。”

  姚婠點了下頭:“小姐過譽了。”

  兩人進了酒樓,叫小二領進了雅間,臨窗坐著,姚婠道:“剛讓姜三小姐看笑話了。”

  姜筠知道她說的是剛剛算命先生的事。

  姚婠自幼體弱,因有和尚說不宜養在家中,一直養在外祖家,身體才有所好轉,家中格外迷信一些,加之她平日裡多養在閨閣之中,對這外頭騙人的伎倆所知不多。

  “姚小姐初入定熙,不了解也是應當的,若是有什麼不解,可以問我。”

  對這未來的表嫂,姜筠見人便充滿好感,又覺自己這麼說話太過魯莽,解釋道:“我這人有些自來熟,又見小姐面善,所以格外親近些,小姐莫要嫌我唐突才好。”

  姚婠道:“怎麼會,相逢即是有緣,況姜三小姐心善,今日又好心幫我,我該謝謝姜三小姐的。”

  姜筠笑道:“我剛剛聽姚小姐說要找人,我自幼便生長在定熙,姚小姐不如說來,我瞧瞧我有沒有見過。”

  姚婠斟酌一下,搖搖頭道:“姜三小姐身份貴重,只怕是沒有見過他的。”

  姜筠端起蓋碗,淺啜一口,道:“希望姚小姐能早日找到自己想見之人。”

  姜筠現在更加確定,姚婠想找的人是自己那明縱表哥了,也不知那明縱表哥搞什麼名堂,喜歡的人都到了定熙了,為何還不見面。

  姚婠對姜筠也很有好感,很想把心裡事同她說,又顧忌著是第一次見面,怕說來被人笑話,只得憋在了心裡。

  兩人又一同去了書坊,姚婠得知她即將要大婚了,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姜筠順勢邀請她三月初八參加自己的婚宴,姚婠覺得姜筠很好相處,姚府在余州雖是數一數二的人家,可同這些定熙的公侯府邸相比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母親也再三囑咐過,不可招惹定熙的那些世族之女,免得惹禍上身。

  姚婠本以為姜筠只是隨口一提,畢竟兩人也是萍水相逢,卻不想翌日就收到了衛國公府的請帖。

  她同姚夫人說起了這事,姚夫人道:“阿婠確定是衛國公府的小姐嗎?且她要嫁的是當今的睿王殿下。”

  姚夫人有些不信,姚婠伏趴在姚夫人身上,道:“阿娘,我那日見著的那小姐氣質出眾,待人和善,不像是作假。”

  姚夫人撫著她的頭道:“若真如你所說那小姐也確實值得來往,只是咱們初入定熙,衛國公府那樣的人家不是咱們能高攀的起的,阿娘不求你能結交世家貴族的小姐,只求你能平安喜樂就好。”

  對這個自幼不養在身邊的女兒,姚夫人是既心疼又愧疚,姚婠一出生身體便不好,常常夜裡睡的好好的便燒了起來,姚夫人只把這些怪到自己身上,定是在懷著孩子的時候哪裡做的不妥當,才叫女兒一出生便體弱多病。

  “女兒知道阿娘最疼女兒。”

  姚夫人看著女兒白嫩如玉的臉蛋,就是瘦了些,這些年養在她娘家,她雖每年都過去看望,總歸是不能帶在身邊養著,女兒一路上心神不寧的,她也知道是什麼緣故,女兒喜歡上一個混混,一個無父無母,不務正業的人。

  姚夫人至今記得母親痛心疾首的給自己形容女兒喜歡的人時的樣子,女兒一直養在閨閣之中,年紀小,沒見過什麼世面,叫男人給哄騙了也怨不得她。

  她曾經是想過女兒喜歡什麼便給她,可是那樣的男人,她真的不忍心把女兒嫁過去,這女兒便不是養在自己身邊,那也是嬌養著受不得一點苦的,那樣的男人如何能嫁。

  女兒的身體不宜操勞,若不能找一個真心疼愛她的人,她寧願一輩子不把女兒嫁出去,自己養在家中,也好過嫁出去後,伺候夫君,伺候公婆的受人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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