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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吸了吸鼻子,程琳伸出食指在她額上輕點了一下,道:“你這死孩子,你這死孩子。”

  程靜凝歪了一下頭,委屈道:“我又怎麼了?”

  “你說說你,想要做你寧平郡主的郡馬的男人可以排到定熙城外面去,你又何必獨獨去喜歡一個許明縱,那是個什麼人?迷的你暈頭轉向的。”

  程靜凝托著下巴感慨道:“可我就喜歡他,在我眼裡,沒有比他更好的了,我不是要招郡馬,我就是喜歡他。”

  馬車裡氣氛有些凝重,姜筠默默舉手,程琳問道:“阿筠怎麼了?”

  姜筠道:“阿琳姐姐,你確定想做阿凝姐姐郡馬的人可以排出定熙城嗎?那些人聽見阿凝姐姐的名頭,第一反應不都是夾緊雙腿嗎?”

  程琳噗嗤一樂,程靜凝作勢要擰她的臉,姜筠笑著躲在程琳後面。

  又把程靜凝誇了一通,程靜凝哼哼道:“現在知道哄人了吧,你這丫頭,嘴巴最壞,叫姐姐,不叫就揍你。”

  姜筠老實的叫道:“姐姐。”

  程琳道:“你也太軟骨頭了,叫你叫你就叫。”

  姜筠攤攤手:“我本來就叫她阿凝姐姐啊。”

  程琳輕咳了一聲,想到上回程靜凝找她抱怨說她阿佑堂兄那人也忒霸道了,她和阿筠從小就認識,阿筠一直都叫她阿凝姐姐,結果叫她阿佑堂兄聽見了居然不許她再讓阿筠叫她姐姐,還說阿筠是她嫂子,不能亂了輩分,這還沒成親呢,就要按著他的來叫,阿筠才多大,她現在叫她嫂子可不得被人笑話死。

  程靜凝也是想到上回程文佑說以後不許讓姜筠叫她姐姐的話,心道我就讓她叫我姐姐,怎麼著了。

  “再叫。”

  “姐姐,阿凝姐姐。”

  程靜凝心裡慡快多了。

  姜筠回了迎筠院便吩咐人去給許明縱送傷藥,姜箏立在屏風旁問道:“許三公子受傷了?”

  姜筠嗯了一聲,道:“他這人真是……”

  姜筠搖了搖頭,也不知要如何說他。

  姜箏笑著道:“說起來,我倒是聽說了一件關於許三公子的趣事。”

  姜筠饒有興致的坐直了身子問道:“什麼事?”

  姜箏走過去,同她面對面的坐著,姜筠手撐著桌子,迫不及待的湊過去。

  姜箏勾了勾食指:“想知道啊?”

  姜筠立馬叫道:“姐姐。”

  姜箏聽到她叫姐姐,捂著嘴樂道:“叫姐姐沒用,回頭自己去問你哥哥去。”

  “哪個哥哥?”

  姜箏欲蓋彌彰道:“我不同你說,你自己猜。”

  這些定是秦元青為了哄未婚妻告訴她的,秦元青同程文佑關係好,又是替程文佑做事的,他知道的事,程文佑定也是知道的。

  姜筠問道:“是與什麼有關?”

  姜箏道:“你那表哥也到了要定親的年紀了吧。”

  她這麼一說,姜筠便知道大概是與姑娘有關了,她嘆了口氣道:“他那人也不知在外頭經歷了什麼,上回我外祖母見著我時還同我說了,他在外頭這麼多年,我外祖母自覺對他有愧,心裡巴不得多彌補他一些,便知道他在外頭風流,也不好說他。”

  “我倒也沒瞧著你那表哥怎麼樣,他生的好,倒是那些小姑娘喜歡他的長相,背地裡頭議論的多了,便說他風流,可也未曾見他似那些紈絝流連花巷啊?”

  姜筠想想覺得也是,雙腳並在一起,晃了晃腿,道:“說是這麼說,可如今不說旁人,便說阿凝,阿凝現在一心撲在他身上,也不知他對阿凝是個什麼心思,日後,若是真的不成,傷了阿凝的心,以康親王寵女兒的性子,定是不會放過他的,我外祖父外祖母一心期盼他能有大出息……哎。”

  她也看出來了,她那明縱表哥八成是不喜歡阿凝的。

  姜箏托著下巴,嗯了一聲,道:“也未必,阿凝喜歡你那表兄,說不得就是一時興起,況你我都瞧出來了,你表兄對阿凝沒那意思,康親王便是愛女,也該講些道理吧。”

  冷酷無情的康親王會不會講道理誰知道呢?

  “所以你知道的有關我表兄的趣事到底是什麼呢?”

  姜箏搖了搖頭:“我不同你說,你自去問睿王殿下去。”

  姜筠正準備撒嬌,姜箏便道:“撒嬌也沒用,我同我表哥說了,這事不傳出去。”

  “那你還來說這麼多,再說了,元青表哥又不是不知道,你什麼事都會同我說,這個不傳出去定然不包括我的。”

  姜箏還是搖頭,姜筠撇嘴:“不說便不說,我自己去問哥哥。”

  姜箏解釋:“這事我同你說沒意思,我說的也不全,睿王殿下那裡把你表哥調查了底朝天,你去他那裡問,定比我說給你聽的有趣。”

  姜筠聽她說的心裡痒痒的,偏姜箏就是不同她說,氣的她跑到床邊坐著,道:“我要睡覺了。”

  姜箏笑著站起身道:“正巧我回去還有些事,就不打擾你睡覺了。”

  姜箏看了看還亮著的天色,轉身往外頭走。

  姜筠正側著身子,裝作生氣的樣子,一扭頭,見姜箏真的走了,氣的跺了跺腳。

  程文佑抬頭看著進門便笑意盈盈的姜筠,此刻立在那裡像模像樣的給他作揖行禮,招了招手道:“過來。”

  姜筠走過去坐在他身旁,開門見山道:“哥哥,我向你打聽個事?”

  她提起放在一旁小几上的茶壺,倒了杯茶,遞給程文佑。

  程文佑一邊接過去,一邊聽她道:“聽說我明縱表兄在外頭發生了許多趣事。”

  程文佑抿了口茶,嗯了一聲,姜筠把他手裡的茶盞接過去,討好的笑了笑。

  程文佑向來對她的討好沒什麼抵抗力,指了指一旁的書架子。

  姜筠顛顛的跑過去,指著放著一沓信封的地方,問道:“是這裡嗎?”

  程文佑輕嗯了一聲,姜筠把那沓信抽出來,信封上全都寫著嘉義兩個字。

  她抱著那些信坐回程文佑身邊,放到案桌上,隨意的拿起一封,抽出其中的紙,她拿的是最上面一封,上面寫的是許明縱初到嘉義時的事,世家小公子,初離繁華的定熙,獨自一人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程文佑坐在那裡看書,姜筠默默的看著那些信,心下震撼。

  她著實想像不出她那美如冠玉的表兄會有這樣一段過往,他那會真的是個混混,連個紈絝都算不上,在旁人眼裡不過是個自幼便喪父喪母的克親之人,也敢去肖想人家嬌養著的小姐。

  第76章 76.第 76 章

  許明縱從十四歲起便喜歡跑到嘉義湯府院牆外頭,對著湯府表小姐的閣樓喊喜歡人家,後來被湯府的人發現了,就把他打了出來。

  那湯府雖不是什麼勛貴世家,在嘉義卻也是數的上號的,更何況許明縱喜歡的是湯府的表小姐姚婠。

  若說湯府官位最高的也不過是姚婠的外祖,在嘉義任八品縣丞,姚婠的父親卻是余州四品大員,比湯府的那些小姐要尊貴的多。

  只因姚婠自幼體弱多病,有一回生了重病,怎麼醫都醫不好,姚婠的祖母信佛,以為是中了邪,請了和尚回去替小姚婠驅邪,那和尚倒也真有幾分本事,小姚婠還真是好了,只是說小姚婠不適合姚府的地界,也不適合在余州養著,若是一直養在姚府,只怕活不過二十歲,過了二十歲便可接回家去養了。

  姚府這才把小姚婠一直寄養在嘉義湯府,她身份貴重,她外祖母又疼她,把她當寶貝珠子似的護著,那和尚又說她二十歲之前不能接回家去養,姑娘家一般十五六歲的成親了,姚婠出嫁也多半是從湯府出嫁的,姚婠身子骨弱,不常出門,見過她的人不多,哪知道湯府嬌養著的小姐會叫許明縱這樣的小流氓給盯上了。

  他那時候可不是流氓嘛,無父無母的一個人在一群少年中打架鬥毆,他又厲害,把旁人打傷了,人家也找不到他的父母賠錢,他在那一片混的好,也不過是在一群不務正業的少年中,真正有點底蘊的人家哪個會叫家裡的公子同他玩鬧到一處。

  許明縱在人家嬌養的小姐閣樓下面調戲人家,被發現了,能不被打嗎?人家是什麼身份,他又是什麼身份?

  姜筠嘆了口氣,難怪她那表哥會如此離經叛道,這事擱在一般人身上也受不了,何況他還是成國公府里的小公子,本該金尊玉貴的長大,卻不知因何被攆出府去。

  若是以成國公府公子的身份說他喜歡姚婠,只怕湯府和姚府還不得開心成什麼樣子,可以一個什麼都不是又整日胡鬧的小混混的身份去肖想人家小姐,就著實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程文佑能調查到的也是有別人看見的,至於姚婠和許明縱私底下有沒有什麼來往卻是查不到的。

  程文佑看著姜筠嘆氣,撂下了手中的書,把她抱到懷裡,板著臉道:“可看好了,知道以後不許再打聽他了。”

  姜筠扭頭笑嘻嘻道:“知道了,我日後只打聽你的消息。”

  程文佑的臉色這才好看起來,摸著她的肚子道:“可餓了。”

  姜筠拍了下他的手,從他身上下來,手裡拿著一封信道:“我把這些信件整理好。”

  程文佑點點頭,姜筠一封一封的把信整理好,程文佑叫人進來把那些信拿了出去。

  姜筠疑惑道:“拿哪裡去?”

  “拿去燒了。”

  姜筠心下有些尷尬,這就是等著她要看的啊。

  他叫人去調查許明縱本就是想瞧瞧這個人該不該回來,筠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成國公府也是他的外祖家,他雖與成國公府不親近,心裡頭卻還是不希望成國公府出事的。

  那些信件他看過了本是要隨時就處理掉的,留了無用,後來想著那信裡面瞧著許明縱同如今的形象也大不相同,將來便是筠筠不開心了,拿出來哄哄筠筠也是好的,哪知道她今日主動問了,他便給她看了。

  “你父親對你好不好?”

  他從來沒有問過姜筠衛國公對她好不好,也沒有問過衛國公府其他人對她怎麼樣,因為好與不好,自有人稟報給他聽,更何況他只要筠筠快樂的長大就好了,餘下的便由他來守護了。

  姜筠愣了一下,道:“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我時常在想我是不是沒良心的人,旁人對我再好,我也不太能感覺出來,因為都沒有哥哥對我好,所以哥哥你問我父親對我好不好,實在是為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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