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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姜籬自然知曉,聽說皇后入慈安寺後,陛下也沒能寵幸後宮,經常往慈安寺去,帝後感情深厚,也是一段佳話。

  “這事與三妹妹有何關係?”

  姜籬不解。

  “當初皇后娘娘用心教導睿王殿下,母子感情深厚,皇后娘娘入慈安寺不願回宮,睿王殿下雖年幼,卻感念皇后娘娘恩情,按理,皇后娘娘如此得陛下聖寵,她母家忠毅侯府也該跟著風光起來,可你瞧著,忠毅侯府如今如何了?”

  乍一聽忠毅侯府,姜籬有些沒反應過來,忠毅侯府早已落敗,不過是掛個侯府爵位的帽子罷了。

  “這就要提到林皇后的出身了,林皇后幼年失恃,忠毅侯糊塗,將家中妾室扶正,那妾室眼皮子淺,待林皇后並不好,待林皇后大些,又算計著林皇后的婚事,你說,陛下這麼寵愛林皇后,豈能容下苛待過林皇后的忠毅侯府,之所以留下忠毅侯府,不過是給林皇后撐撐面子罷了,你妹妹當初讓成國公府三夫人抱到宮中時,母親沒了,你大伯又重新娶了你如今的大伯母,身世同當初的林皇后何其相像。”

  “所以睿王殿下將三妹妹放到身邊,是因為林皇后。”

  “這話你們娘倆只記在心裡,不許亂說。”

  姜籬抬手給姜老夫人揉肩,討好道:“祖母,您事事為孫女考慮,孫女真是愧疚。”

  “你別以為今日之事就這麼過了,你爭強好勝,凡事要三思而後行,要記在心上。”

  姜籬微微側頭,手上動作不減。

  迎筠院裡兩個丫鬟伸著手臂,小心翼翼的看著站在凳子上的姜筠,準備隨時將她扶住。

  姜筠對著李掌設比劃著名:“姑姑,哥哥這次回來,差不多也有這麼高了。”

  她放下手,又感概道:“哥哥好高啊,我站在凳子上都沒有他高。”

  李掌設看著面前仰著頭的小姑娘有些心酸,小姐這是想殿下了,殿下離開時小姐才五歲,如今都九歲了。

  李掌設伸手把姜筠扶下來,姜筠嘟囔道:“我上回見著七皇子,七皇子都很高了,哥哥應該比他更高。”

  “小姐年紀小,再長几年,就長高了。”

  姜筠道:“姑姑別哄我了,二姐就比我大一歲多,比我高了大半個頭,我就是一年裡也長不了那麼高啊。”

  這還不是最憂傷的,最憂傷的是姜箏本身也算不得高。

  李掌設見她並未被今日之事影響心情,笑著說:“小姐要這麼高做什麼,姑娘家的小巧些才好。”

  姜筠不想揭穿李掌設,上回姜箏在時,李掌設還夸姜箏又長高了些呢。

  巧荷收拾好了床鋪讓姜筠去睡覺,姜筠道:“這會去睡了,等會還要起來,何必麻煩呢?”

  她今日命人把姜簡丟到了水裡,待衛國公回來,溫氏肯定要同他告狀的。

  李掌設淡淡道:“小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睡覺是何等大事,誰敢打擾小姐睡覺長身體,快快睡了,再不睡,奴婢可就要寫信告訴殿下了。”

  也不知當晚衛國公是沒來還是來了讓李掌設趕走了,姜筠一夜好眠,第二日直接去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面色如常,倒是沒說什麼,仿佛昨日她命人把姜簡丟水裡的事情不曾發生一般。

  衛國公也在,對著姜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終歸是沒說什麼,想來是讓老夫人敲打了一番。

  第21章 回京

  對於衛國公的反應姜筠沒有一點意外,衛國公本就不愛管後院之事,又是個孝子,慣會聽老夫人的話,便是讓溫氏哭軟了耳根子,滿頭應的好好的,轉頭到了老夫人面前也只會是個一直點頭的乖兒子。

  姜簡在屋子裡躺了大半個月,再見姜筠時也不像往常一樣,明知人家不喜歡她還要往前湊去,說幾句自以為氣人的話,給老夫人請安時也老老實實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偶爾不小心同姜筠對視就像見了鬼一樣的避開目光。

  每每這時姜筠就會心情特別舒暢,果然人就得治治,像姜簡這樣蠻橫無理的嬌小姐,就得打一頓,扔水裡給腦子通通氣,瞧瞧這樣多好,也不聒噪了,也不鬧事了。

  這日姜筠照例在老夫人這裡定了個卯,老夫人對著幾個兒媳婦囑咐了一番,又問了幾個小輩的功課,瞥眼瞧見坐在溫氏身旁的姜緯,讓人將幾個小輩帶到偏房中去,對著溫氏道:“阿緯年紀也不小了,他幾個兄長這個年紀早已考入了定熙書院,你這個做娘的也用點心。”

  對比上頭的幾個堂兄,姜緯就顯得平庸許多,他又是衛國公的嫡子,將來要繼承衛國公府,老夫人對這個孫子還是很寵愛的,姜緯去年沒考上定熙書院,每每提起這事老夫人就恨的牙痒痒,家中的這些小輩個個聰慧過人,偏溫氏生的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平庸,暗地裡沒少罵溫氏拖累了衛國公府。

  姜簡也便罷了,考不入定熙書院便留在族學中,姜緯不同,他是衛國公府的世子,連個定熙書院都考不入說出去多丟人。

  溫氏面色有些難看,又聽老夫人道:“孩子如今小不懂事,吃不得苦,做不得學問,做娘的就該多加引導,一味的溺愛只會助長他墮落的性子。”

  這話就是說溫氏不會教養孩子,去年姜緯沒有考入定熙書院的時候老夫人提出要把姜緯接到松畫堂養,溫氏鬧了許久才讓老夫人歇了心思,當她不知道老夫人打的什麼主意,她就這麼一個兒子,老夫人又偏著二房,給老夫人養只怕這兒子長大後就敬著二房去了。

  這一年裡為了姜緯能考入定熙書院,溫氏也沒少費心思。

  何氏手裡拿把扇子掩著嘴笑道:“大嫂也不要覺得娘對阿緯的要求高,阿紀阿紇兄弟幾個哪個不是這麼過來的,阿緯是衛國公府的世子,將來衛國公府還是要他做主的。”

  溫氏冷笑一聲,道:“這就不勞二弟妹費心了,阿籬的婚事再不定,日後可就難了,眼界也別放這麼高,那郡王府哪裡是我們這樣的人家可以高攀的。”

  何氏面上笑容一斂,惠郡王府的小郡主在定熙書院同姜筠的關係好,前些日子惠郡王府的小郡主下帖子邀請衛國公府幾位小姐到惠郡王府做客 ,都知道是沾了姜筠的光,結果姜筠還沒怎麼樣,何氏就叫了好幾撥人來給姜籬做衣裳打首飾,明眼人誰瞧不出何氏的心思,那惠郡王府的世子今年剛滿十四歲,惠郡王妃前些日子才放下話來要替世子選一門親事。

  只不過惠郡王妃當日看上的是禮部尚書家的小姐,如今都已經下了聘書了。

  何氏的心思被戳破,氣惱道:“大嫂這話是什麼意思,阿籬也是你侄女,你這麼說叫她日後如何做人。”

  “你打的什麼主意還不許旁人說了。”

  “好了。”老夫人沉呵一聲:“整日裡的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溫氏和何氏齊聲的認了錯。

  老夫人撇了眼有些委屈的何氏,心中無奈,誰讓老二官職低,又沒個實權,她也想讓孫女嫁的好一些,可高門大戶的瞧不上阿籬,小門小戶的別說何氏了,便是她也不想委屈了嬌花似的孫女。

  偏房裡幾個小輩吃了點心有些坐不下去了,回了堂中向老夫人行禮,老夫人也被兩個兒媳婦吵得頭疼,揮了揮手讓人都退下,屋子裡的人便按次序退了出去。

  姜筠同姜箏相攜著出了院子,姜簡攬著溫氏的胳膊走在前頭,一扭頭看見姜筠,嚇得趕緊抱緊了溫氏的胳膊,催促道:“娘,我們走快些。”

  溫氏瞥了姜筠一眼,眸中厭惡之色不加掩飾。

  姜筠笑著微微頷首,溫氏皺著眉頭帶著姜簡走了。

  溫氏這樣子早已見怪不怪,從前溫氏還裝裝樣子,對著姜筠一副慈母的樣子,自姜筠讓人把姜簡丟入水中後,她就再也裝不下去了,每每見著姜筠便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當著老夫人的面也不知收斂。

  老夫人訓了她幾回,她便哭著說一副慈母心腸做了驢肝肺什麼的,老夫人也懶得理她了,姜筠就更不在乎了,她巴不得溫氏離她遠遠的。

  姜箏拉著姜筠的手道:“左右無事,不如咱們今兒去慈安寺吧。”

  姜筠不解道:“去那裡做什麼?”便是無事可做,也可以到街市上轉一轉。

  姜箏笑著說:“我昨兒聽徐家姐姐說今兒便是當初林皇后同陛下在慈安寺相遇的日子,慈安寺香火鼎盛,每年這個日子更是熱鬧,許多才子佳人往那裡去呢,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姜筠有點暈,慈安寺本不是姻緣寺,因林皇后之故,如今倒成了求姻緣的勝地了,姜筠還未說什麼,姜箏便晃著她的胳膊道:“走嘛走嘛,反正在家中也無事可做。”

  “我向來不愛湊什麼熱鬧,等會到了便在馬車裡等你,你自己去玩。”這便是妥協了,姜箏歡喜的拉著姜筠往外頭走。

  剛到了西角門,姜筠便看見兩個少年立在那裡。

  左邊的是秦元青,身形挺拔,面如冠玉,身穿靛藍色長袍,腰間繫著玉帶,黑髮束在小銀冠中,立在那裡唇角掛著笑容,一臉溫潤,他身旁站著面無表情的姜家三公子姜絡,那彆扭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被姜箏纏著過來的。

  姜筠同姜絡對視一眼,頗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心中暗罵姜箏不厚道。

  姜箏靦腆的叫了秦元青一聲表哥,手裡攬著姜筠不放,姜筠笑著同秦元青和姜絡打了招呼,便各自上了馬車。

  馬車轆轤的轉著,姜筠坐在車中撐著腦袋揶揄道:“你要同秦大哥出來玩,何苦拉著我同三哥一起?”

  姜箏心虛的說人多,怕她們兩個姑娘家的不安全,這小女兒家的心思怎麼瞞的過姜筠,心中暗嘆古人果然早熟。

  待到了慈安寺,姜筠挑開車帘子,見寺門口鬧哄哄的,坐在馬車上沒動,姜箏下了馬車喚她下去,她搖著頭道:“我昨兒晚上沒睡好,這會有些困了。”

  站在秦元青身後姜絡一見姜筠這個樣子,連忙道:“我也有些困了。”

  平日裡沉默寡言的缺點這時候就顯露了出來,姜筠噗嗤笑了一聲。

  姜箏轉臉瞪著姜絡道:“你困什麼困,看人家困你也困。”

  讓姜箏說了幾句,姜絡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頭答應陪著姜箏和秦元青進去。

  姜箏笑嘻嘻的誇了他一句:“還是阿絡弟弟好。”

  姜絡一臉鬱悶的扭頭,不想理這個就比自己大一個月的堂姐。

  姜箏對馬車裡的姜筠道:“阿筠也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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