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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於保密,林參謀長要求家裡所有人包括保姆和勤務兵在內一律不得使用國外生產的東西,最好是全部來自於部隊發放。有些居家過日子的東西部隊不管,那也必須是妻子尤秀親自購買,絕對不能用外人贈送的東西。

  所以當林參謀長發現自己兒子的手腕上帶著一塊精工手錶,意外和憤怒可想而知。精工是哪兒的?精工是日本的!可不管他怎麼要求怎麼命令,一向嚴守紀律的林岳始終不願意摘下那塊手錶。

  眼看著父子二人因為一塊手錶鬧僵,尤秀出面拿著手錶去做了一次最嚴格的檢查,確認沒有任何竊取情報的可能設施後,這塊手錶才得以被允許留在林家,繼續戴在林岳手腕上,並且成為林家唯一的奢侈品和國外產品,

  如今這塊了不得的手錶成了墨螭撓痒痒的工具,而林岳也不阻止。

  林岳開車上八達嶺高速時差不多晚上九點鐘。高速路上除了經過車輛的燈光,路的兩邊一片漆黑。

  林岳一邊開車一邊回想夏桑的話——他的“道”在他的家教里,在他的士兵守則里,在他的行為準則里,在他的良知里。可是他的道到底是什麼呢?

  正想著,前方路邊突然爬上來一個女人,一個渾身不著寸縷的長髮女人。

  ☆、艷鬼

  林岳一腳急剎車。

  那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豐胸細腰長腿,即便滿臉驚恐也難掩嫵媚之色。

  女人抬起一隻手遮擋燈光,另一隻手試圖遮掩私部。可惜她只剩一隻手,遮得住上身、遮不住下身,剛遮住下身又露出了上身。

  林岳見狀趕緊關掉前燈。

  女人這才放下眼前的手,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夾著雙腿小跑到車門邊,一面不停敲打車窗一面哀求道:“求求你讓我上車!求求你救救我!”

  林岳推開車門,視線越過女人的身體落在她身後十米遠的地方,嘴裡問道:“你是什麼人?誰在追你?”同時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扔到女人身上。

  女人抬手挺胸把扔過來的衣服按在胸前卻不著急穿,而是先回答林岳的問題。

  “我被人下了迷藥。他們就在後面,馬上就追來了!”

  一邊說著,一條雪白的長腿已經邁進車廂。林岳眼角一掃,瞥見了腳上紅色的細高跟兒涼鞋。

  假寐的墨螭昂起頭顱,烏黑的眼珠表面泛過一層金色的光。

  女人按著胸前的衣服、扭著腰正準備坐進車廂,忽然看見林岳手上的墨螭,動作明顯滯了滯,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林岳按下墨螭的腦袋,對女人說:“別怕,她不咬人。”

  女人極不自然的笑著說:“是不咬人。”

  女人坐穩後,林岳發動車子緩緩停到路邊,熄火。

  女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嘴角掛起一絲瞭然的微笑,手上故意鬆了松,原本就沒擋住多少東西的外套又往下滑了兩寸。

  可惜林岳卻沒看見,他正探身從腰間拿出□□,一顆一顆裝填子彈。

  女人眼睛看著林岳硬朗挺拔的側臉,右手輕輕撫摸自己的左肩,塗著深紅色指甲的手從肩頭一路緩緩上移到耳垂,臉上始終似笑非笑,眼角眉梢滿滿都是挑逗。

  林岳裝完子彈,兩手握槍平舉,瞄了瞄準星兒。

  女人右手動作僵了僵,很快又變換路線往下摩挲,指尖輕輕滑過纖細的鎖骨。

  林岳持槍的右手收回,放在大腿上,身體向後靠進座椅里,雙眼直視車前方,仿佛在等什麼。

  女人的手在胸前停了三四秒鐘,然後才扯了扯嘴角嬌聲催促:“我們快走吧,他們有二十多個人,你這□□里的子彈怕是不夠用。”

  林岳淡淡的說:“放心,一定夠用。”

  女人自信的魅惑笑容變得勉強起來,卻仍是不死心。她把右手從胸前拿開,左手兩根指頭拎開衣服,整個上身扭向林岳,然後慢慢前傾試圖靠近,繼續遊說。

  “我知道你們當兵的都硬氣,可是何苦惹麻煩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還是先離開吧。”

  林岳扭頭看著女人:“離開?去哪兒?”

  女人的兩隻眼睛仿佛兩把刷子一寸一寸的掃視林岳,從上到下、肆無忌憚,聲音似有若無:“去哪兒都行。只要能讓我洗個熱水澡……”

  林岳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緩緩抬起右手,槍口正對女人額頭。

  女人的眼睛不“刷”了,轉而盯著黑洞洞的槍口,渾身僵硬、聲音卻越發嬌嗲:“怎麼把槍口對著我?我又不是壞人。”

  林岳挑了挑眉:“我這槍里的子彈本來也不是打壞人的。”

  女人一愣,直覺林岳話裡有話,可她腦子轉了好幾圈也不得要領,最後直接問道:“什麼意思?”

  林岳微微一笑:“這麼說話多好,這才是你該有的風格。”

  女人雙眼眯起,一分鐘之前還嬌嗲的聲音忽然變得陰森冰冷:“你知道我是誰?”

  林岳乾脆的回答:“不知道!”

  女人再次一愣,面對林岳的鎮定、冷淡和黑洞洞的槍,她意識到慣用的伎倆失效了當下惱羞成怒: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女人臉色“唰”的一沉,身體毫無預兆的突然塌了下去,頭上長發活了一般卷向林岳手裡的槍,與此同時兩隻手伸著突然間長長的鮮紅指甲朝著林岳胸口狠狠挖下去。

  林岳身體裡那朵紅蓮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她一定要嘗嘗,哪怕只是舔一舔也行。

  有個詞叫做“鬼迷心竅”,用在此時極為恰當。

  林岳的槍確實被女鬼的頭髮纏住不得動彈,他本人困在車裡更是無從躲避,但是他壓根兒也沒想過要躲避。因為有個叫墨螭的傢伙早已虎視眈眈,就等著女人露出馬腳才好“下嘴”。

  兩分鐘前還垂涎紅蓮花的女人,殊不知她自己也被墨螭垂涎很久了。

  女人的指甲還沒碰到林岳的襯衫,一條黑影從林岳左胳膊上閃電般竄出。緊接著只聽見一聲悽厲的哀叫,剛剛還想要“硬來”的女人雙手捂住脖子,掙扎著試圖拽掉咬住脖子的墨螭。

  墨螭哪是那麼容易鬆口的主。這世上只有她不想吃的、沒有她不敢吃的,何況女人體內的鬼氣正對她胃口。

  可就在墨螭咬破女人脖子準備吸取鬼氣時,旁邊山崖上忽然she下一道紅色光束,穿透車頂直接罩在女人和墨螭上方。

  墨螭身體仿佛被電擊了一般,嘶嘶痛叫著鬆開了嘴。女人則“篷”的一聲化成一股黑霧,隨著收回的光束一起消失在林岳眼前,地上只留下兩隻紅色的細高跟涼鞋。

  林岳一把撈起墨螭,推門下車抬手對著光源處連開三槍。崖頂一道人形黑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連續跳躍兩下,跑了。

  林岳正打算開車追下去,耳中傳來模模糊糊的聲音,就像一個人距離很遠處對他說話一樣。聽不清楚具體說的是什麼,但他卻能肯定是夏桑的聲音。

  “也許師傅身上有一些我還不知道的神通,比如千里傳音?”林岳默默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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