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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仿佛又聽見那些聲音,“看,這就是那個殺人犯。”“殺了人還裝好人,還裝委屈!”“真沒看出來,他竟然是個殺人犯,看上去挺文靜的一個人,竟然敢殺人!”“天啊!他是殺人犯。”

  一時各種聲音鋪天蓋地的向我腦海中鑽來,吵的我腦袋“嗡嗡”作響,象要裂開了一般,偏偏一些記憶的片段卻在這個時候如同放電影一般,在我腦海中不斷閃現。

  一群孩子正圍著一個瘦弱的孩子,其中一個較大點孩子用手指著罵道:“你是殺人犯的兒子,我們不要和你玩!你在跟著我們,我們就揍你。”那瘦弱的孩子面色瞬間蒼白,嘴唇顫抖著,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抗掙說:“我爸爸不是殺人犯!我爸爸不是殺人犯!”

  我知道,那個瘦弱的孩子,就是我!

  畫面一閃,那個較大的孩子在水中浮浮沉沉,我站在岸邊,冷冷的看著,慢慢的將我手中的一截木棍丟了,那孩子的眼中,充滿了絕望和驚恐,無助的掙扎了一會,終於沉了下去。

  我的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

  我沒有殺他,他落水並不是我推的,我只不過沒有伸出手中的那枝木棍。

  畫面一閃,又換成了幾個大人,一臉的鄙夷,眼神里滿是不屑,一個年長者對一個女子說:“你要養這個孩子,就必須和我們斷絕關係,和你姐姐當年不顧大家勸告跟了哪個殺人犯一樣,你自己掂量下!”語氣中,充滿了威脅的意思。

  那女子,是我的小姨。

  “虎子還是個孩子,不管他父親是什麼樣人,他是沒有罪的!而且是姐姐唯一的骨肉,我不能不管,如果家裡真的容不下我,那我只好帶著虎子離開!”小姨毫不退讓,倔強的抬著頭,迎著眾人的目光,手緊緊的拉著我的手!

  我惶恐的站在那裡,顯的那麼的無助,那麼的渺小!

  一個面容枯瘦的老婦人,顫巍巍的走了過來,拉起我的另一隻手,蠕動了幾下乾癟的嘴唇,說:“孩子,別怪我們狠心,誰讓你是個災星呢!你出生的第一天,你爸爸就和人起了衝突,還失手殺了人,一個月不到,你媽媽就瘋了,失足掉進了河裡,你到了這裡才半年,村上淹死了三個孩子,不是我們容不下你,是我們實在受不了這種擔驚受怕的生活啊!”

  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我會這麼牴觸成為罪犯,為什麼大家都容不下我!

  我又笑了,笑的有點慘烈!

  第十一節 臉

  我被幾個警察輪流詢問了一夜,要我說出殺人的過程,不過很可惜,我實在不知道,只好用最消極的辦法,不管問我什麼,我都不開口。

  第二天中午,張蔚海將我放出了警局,理由是證據不足,李順脖子上的傷痕,不是鐵杴所為,而是被極為鋒利的刀子一刀砍了下來的,兇器還沒有找到,所以並不能證明我就是兇手,而且他自己是我的擔保人,他刑警大隊長可不是白乾的。

  我本來以為,出來了可以輕鬆輕鬆的,起碼也安靜幾天吧!誰想到,很快就有新的事情找上了我。

  我從警局走回殯儀館,當然不是我十分喜歡這個地方,而是因為我根本沒有地方好去。可是我一隻腳剛踏進殯儀館的大門,另一腳尖才踮起,張蔚海的汽車,已經追到了我的身後。

  張蔚海按了聲喇叭,停車、開門、下車,一系列動作很急促,我光聽動靜,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了。

  果然沒出我所料,張蔚海一下車就對著我喊道:“虎子!等等我,出事了!”

  我苦笑了下,將那隻已經踏進殯儀館大門的腳,頓在了那裡。

  張蔚海追了上來,拍了我一下肩頭,說:“快走,許館長不見了!”

  我愣了一下,自從到了這個城市後,我的反應越來越慢,許館長不見了?怎麼可能?他不是死了嗎?我親眼看見了他從四樓上跳下後摔在水泥地上的屍體,那絕對不是能偽裝的,死人是不可能復活的,那麼,張蔚海的話,就只能有一個意思,那就是說,許館長的屍體不見了!

  這幾乎也是不可能的,我知道,這看似平靜的殯儀館,從我把所有事告訴了張蔚海後,警察就在這裡裝了十幾個攝像頭,暗中還有幾個警察,我甚至懷疑,新派來的館長和那些工作人員,都是警察裝扮的。

  我才想到這裡,張蔚海已經衝出去了五六步,回頭見我沒有跟上去,喊道:“想什麼呢?快點跟上!”

  “這次可跟我沒有關係了,你知道的,昨天晚上,我一直在警局的審訊室。”我平靜的說,自從來到這殯儀館,我見到了太多的怪事,就算有人真的告訴我館長又復活了,我想我也不會太驚訝,我只想趕快洗清自己的嫌疑。

  “沒人說是你!快走吧!”張蔚海有點著急了。

  我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進殯儀館的臨時館長辦公室,新來的館長就“啪”的一個立正,敬禮道:“報告隊長,昨天晚上的錄象帶調出來了,只是……”

  這個立正,證明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同時,我也看出了那個假館長真警察的臉上,好象有什麼難言之隱,看來,許館長屍體失蹤的事,不是那麼簡單的。

  很快,事實再度證明了,我又一次的正確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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