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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她舉目望去,發現前方還有這樣的樹,於是又去看了看,又將保持著原狀的枯死樹木砍倒幾棵對比。不知不覺就走了老長的一段路。

  真是太大意了。

  好在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一行人匯聚之後,米長老只簡單對孟銘說明了幾句,就趕緊與其他人聯絡。幸好每支隊伍都配備了極為昂貴稀少的萬界通靈符鏡,才得以通訊。

  她將封印方法告之其他人,才知道已經有隊伍在他們之先取出了黑石,但封印之法不如她的恰當,半路又補了一次封印,險些出了大禍。得了她的封印之法,其他隊伍自然照此處理。

  他們也不再耽擱,急急回去商議對策。

  這就與方漓沒什麼關係了,與任苒其實也沒什麼關係,他乾脆帶了方漓回去,一路上沒說話是正常,沒什麼表情也是正常,但方漓就是覺得,師父還在生氣。

  這回慘了。

  一路無話回到無離島,任苒卻沒找方漓的麻煩,只派人去找了嚴野過來。

  兩人在書房不知道講了什麼,嚴野臉色很嚴肅地出來,看見等在外面的方漓還嘆了口氣,弄得她更忐忑了。

  結果就見嚴野找了人來布陣,還把島上的其他人都安排走了,說是先去周邊別的島上暫住,卻是將整座無離島封鎖了起來,只留下任苒和方漓兩人。、

  方漓不怕了,師父這是有什麼想法吧。反正這麼大陣仗,肯定不會是為了把人都趕走然後再把她揍得哭天喊地的。

  問師父不如問師伯,方漓走到沙灘上,衝著立在半空中衣袂飄飄,似在沉思實在監工的師伯揮了揮手。

  嚴野看見了,也沖她揮揮手,飛了過來。

  “師伯,師父這是想做什麼?”

  嚴野訝異:“他還沒跟你說?”想了想自家師弟不說也正常,還得他來說,“你們去取了魔石回來,在那魔石影響的林子裡走了一趟,你師父擔心到底會有影響,已經跟宗主提議把去過的人都暫時禁足隔離,防止產生異化。宗主同意了,昨天我聽說其他門派也在做這個事。”

  怕方漓害怕,他又趕緊安慰:“阿漓莫怕,其實只是小心為上,現在沒一個人發現問題,你就在島上閉關,閉關結束之後就好出來了。”

  “哎呀!”方漓一跺腳,她還想再去找一趟阿無的,這下泡湯了。

  不過師父擔心的對,他們這些修真者比靈獸兇猛多了,萬一也發生異變,還是在毫無防備的同門中間,一旦發起狂來,死的可都是自己的親朋好友啊。

  閉關,閉關,不出去了。

  反正島上有吃有喝,她的空間裡也是物資充足,待著挺舒服的。

  他們從藍焰界帶出來的黑石已經起了名字,魔石。聽說魔門那邊居然也這麼叫它。魔石會不斷散發污穢之氣,令生靈異化,現在被稱為魔化。因事情發現得早,目前除了發現這些魔化靈獸變得瘋狂和攻擊性極強之外,還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發現。各門派正拿著魔石試驗,想知道在長期影響下,靈獸還會不會有其他變化。

  不過令人頭疼的是,不管什麼封印和材料,對這種魔石的限制都十分有限。魔石散發的污穢之氣對一切事物都有朽化損毀之能。目前只能通過不斷地更換材料和疊加符陣才將那些魔石鎮壓住。

  據嚴野的消息,現在各大門派有志一同,找了個環境極差的小千界。那個小千界主體是荒漠,靈氣環境其實還可以,但是很不適合居住。不過到底還是有些綠洲和沃土,也出產一些珍稀材料,所以仍然有一些修真門派極家族在那裡繁衍生息。

  這次各大門派動了真格,先曉之以理,然後強力鎮壓,不管願不願意,總之一律遷走。各派分別分走了一些人口,以及都不太願意要的門派與家族,將整個小千界完全騰了出來。

  那些魔石就全都扔在了那兒,派人看守,一方面不斷地加固封印,一方面可以放手做些試驗。嚴野這個劍修與這些關係不大,也就知道這麼多了,具體的進展想知道,還得專門去打聽。

  方漓拜託嚴野,如果阿無來找她,請嚴野幫他證明身份,給他安排住處,除此之外,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也不急著閉關,方漓先去見任苒,看他如何安排。

  任苒在書房等她,方漓行了禮,看師父神色,自行坐下,等候吩咐。

  任苒出了會神,道:“還可以出島。”

  方漓明白,這是讓她有什麼事趕緊去辦。她已經想過了,她就阿無那頭放心不下,但是她也擔心萬一自己去見阿無的時候發生什麼症狀,豈不是坑了阿無,所以也不敢去。

  所以就只能搖頭了:“弟子無他事。”

  無事就好。任苒想著,板起了臉,現在是教訓徒弟的時候了。

  方漓只覺忽有劍氣冰寒襲臉,本能地側身,就見師父以指為劍,剛剛出了一招,又手腕一翻,再度襲來。

  她第一反應,師父出現問題了?

  接著就知道不是。這等程度的攻擊,師父要是真出了問題,那也必須是受了重傷才會如此。

  任苒並沒施展劍意,只不斷變招,冰寒的劍氣在方漓鬢邊臉頰邊嗖嗖作響,方漓施展出渾身解數,雙劍齊出,或格或閃,先是春熏劍施出用得最熟的春雨劍式,連綿不絕,再是冬雪劍配合以雪梅劍式,於連綿春雪中不時如雪梅綻開般刺出一兩劍回擊。

  這也是任苒有意克制,讓方漓覺得壓力極大,卻又不是不可企及,甚至還有餘力反擊。

  她來不及想師父怎麼突然想起來這種訓練方式,盡全力遊走了任苒的劍招之中,有兩次竟有一種能刺穿師父衣襟的錯覺。

  這也成了她的目標,只可惜每每覺得只差一點,可總就是達不成目標。

  任苒站在窗邊,動也未動一步,將方漓逼得滿室遊走,他也趁機觀看徒弟如今的身手,其實還算滿意。因為方漓入門時的資質不是特別突出,任苒一向將期望放得很低,如今甚至可以說是大大的滿意了。

  不過他神色上一點也看不出滿意,見方漓氣息微亂,已經支持不住的時候,他劍指斜劃而出,方漓鬢邊一縷頭髮飄然墜地。

  “不行。”他說。

  方漓低頭,她比師父當然是差遠了。

  “這樣也敢獨自離隊。”任苒繼續說。

  方漓懂了,這是在敲打她。

  “師父,弟子知錯。”

  任苒看了看乖乖低頭認錯,誠懇得不得了的徒兒,突然不知道要講什麼了。

  下面難道不是應該他說一番獨自脫隊的危險,批評一通徒弟現今身手的不足,再警告她,不要自恃身手膽大包天嗎?

  任苒記得很清楚,以前師兄犯錯,師父就是這樣教訓他的。

  後來偶爾他也遇見過師兄教訓徒弟,也是學了師父。

  他自己是沒被師父教訓過,但看得多了,怎麼當師父還是知道的。

  他已經想好下面要怎麼說了,但是師父好像沒有教過,如果徒弟現在就認錯,下面要怎麼教?

  師兄可是師父說一句,他頂一句的。師兄教訓的那個女徒,師兄說一句,她能說三句,比師兄當年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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