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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冕也笑了,注意力重新回到電腦上,對方給了他一串地址,“成了,這周六。”

  “這麼容易?”霍廷狐疑,“你別給人耍了?”

  “這人很警惕,說不做生人生意,我就報了個名字。”

  “你報了胡建明?”霍廷擰眉。

  “我又不傻,報胡建明萬一他找胡建明確認怎麼辦,我報了我一朋友的名字,您別誤會,他不是幹這行生意的,就是一夜場大佬,混夜場的沒人不認識他,沒想到我這朋友還真挺好使的,人一聽他的名字,把地址給我了。我這周先去探探敵情。”

  家冕試探敵情回來整個人就瘋了。

  對方給的地址是個破舊小區,牆體剝落,撲簌簌落著灰,從樓棟進去,一股潮濕之氣撲面而來,等他轉上三樓的時候,在一扇小木門面前停住,給他開門的是一個小姑娘。

  還是個初中生。

  家冕一開始以為自己走錯了,可小姑娘的眼神又讓他覺得自己沒有走錯,他要找的人似乎就是她。

  “三十分,你知道什麼意思麼?”家冕氣得直咬牙,霍廷坐在老闆椅上,淡定且飛快地簽完字,把文件夾一收,抬頭看著他,“什麼意思?”

  “初三。六十分,就是高三的意思,過了六十,說明對方已經成年,沒過六十的,都是未成年,胡建明就是個戀童癖!他找的全是三十分!”

  “這些初中生哪來的”

  “都是一些技校的學生,為了錢,為了手機,有的僅僅只是為了一頓飯。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現在的感覺。”家冕有點抓狂,沒人理解他當時在裡面的感受。本想去打探點消息,深入了解一下這個組織,沒成想是這么小一孩子。

  霍廷狐疑地看著他。

  家冕揮手,“得,你別這麼看著我,我下不去手。”

  “你不怕那姑娘回去跟呼吸機告狀?”

  家冕嘆口氣,懊惱地抓抓頭髮,看著霍廷道:“所以,我把她帶回來了……”

  “你有毛病啊?!”

  家冕掏掏耳朵,“你別喊啊,人就在外面站著呢。”

  “靠。”霍廷忍不住罵了句髒話,“你會害死她的!”

  家冕也急了,“那你要我怎麼辦,把她給上了,讓她走?跟未成年發生關係,不管對方自願與否,都他媽是強姦!我他媽要是知道這三十分是這意思,老子才不會去幹這蠢事!”

  兩人都不說話。

  半晌後,家冕建議:“報警吧,這事兒咱解決不了了。“

  “還不是時候,我們的目的是要讓胡建明坐牢,不是救那些水深火熱的姑娘,你懂嗎?”

  家冕欲言又止,被霍廷制止:“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先聽我說完,或許我這麼說有點沒心沒肺,但我是個商人,什麼叫牽一髮而動全身,你或許沒經歷過,但向老爺子也非常清楚,我們這些做生意的,最忌諱的就是踩這些灰色地帶,你懂嗎?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你搗毀的這個組織,切斷的是哪個利益鏈。”

  “霍叔。”

  家冕其實可以理解霍廷,因為霍廷這人,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他確實有點沒心沒肺,也正是因為這股子狠勁兒才能在商場上叱吒風雲這麼些年,這些家冕都挺理解的,但是霍廷說出這些話,他還是覺得傷心。

  卻沒想,霍廷又說:“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霍廷哪是怕事兒的人,他其實就是懶得管這些,不像陸懷征跟家冕幾個似的,年輕熱血,一顆紅心向太陽,他年輕經歷了無數風雨,那顆心早已經看透這紅塵世事,如非關係到他的家人他愛的人,他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霍廷有個弟弟在公安廳工作。

  他原是打算搜集完證據再把胡建明直接移交給警方處理,就跟當年電視劇里的羅賓漢一樣,把一些逍遙法外的犯罪分子五花大綁起來,往警察局門口一丟,再貼上證據和罪狀書。

  完事兒,簡單。也不會影響到於好跟陸懷征。

  可現在要搗碎的一個組織,他就不能再用個人手段了,暗地裡聯繫完警方之後,一場特大的逮捕活動就在這個初夏悄無聲息的展開了。

  那會兒陸懷征正在圖斯蘭,微博上鋪天蓋地都是關於那場航空技術交流會的信息,他跟徐燕時成了這個夏天最為奪目的“小鮮肉”。

  向園跟鍵盤俠們唇槍舌戰,大戰了幾百回合。

  於好被狄燕妮的狂熱粉跟蹤,並且在她的講座上拿出一瓶硫酸,準備潑向她時,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被一位近期常聽她講座的老兵給拼死摁住了。

  這位老兵是她今年在空療院開講時認識的,空軍地對空飛彈部隊5師1團的老班長,早年在維和的時候,被炮彈炸沒了腿,現在裝了義肢。

  他聽了那麼多心理講座,包括在心理撫慰上,他特別喜歡於好的講座,平淡如水,不特意譁眾取寵,每個章節都講的非常詳細,他非常欣賞這種不卑不吭、在學術上認真嚴謹的女孩子。

  那天在空療院,陸懷征鬼鬼祟祟站在門外,他一瞧就知道這倆有事。

  於好每個月有兩個周六都會在各個學校或者行政單位開辦心理講座,那天的講座是放在s大開辦的,在三樓一間多媒體教室,人不多,零零散散加起來大概也就百來人。於好的講課對老兵這樣的人受用,但是對大多數年輕人來說,沒什麼吸引力,她在學術上太嚴肅了,相比較隔壁的狄燕妮,她輕鬆幽默又大膽激烈的上課方式似乎更有人氣。

  出於老兵的直覺,那天整個現場的氛圍他隱隱總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因為他一進去的時候,看見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小伙子,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上,就忍不住多留意了一會兒。

  卻發現這個小伙子,全程都以一種仇視的目光盯著台上的於好。

  老班長當下腦子裡響起了警鐘,那小伙子似乎還有緊張,他忽然想起,第一次於好來空療院的講課內容,人在緊張時,或者感覺到大腦需要緩解壓力時,會用手壓在後頸上舒活血液,以此來放鬆。

  小伙子小動作挺多,很焦慮,搓了會兒脖子又拽了拽衣領,坐立難安。

  老班長借著上廁所的功夫,回來沒坐回原來的位置,而是一瘸一拐地走到那個小伙子身邊的位置坐下,那排沒幾個人,忽然被人打擾,小伙子警惕地轉頭看了眼老班長。

  老班長和藹地沖他笑笑,沒有打草驚蛇。

  小伙子約莫看老班長上了年紀,又是個殘疾,沒往心上放,轉回頭繼續虎視眈眈地盯著台上的於好,右手全程放在夾克胸口的位置。

  老班長卻一直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就在講座快要結束時,人群開始稀稀拉拉漸漸有人退場,那男人忽然站起來從懷裡掏出個化學藥瓶,老班長反應很快,直接撲過去把人摁到在地,說是潑硫酸,瓶口壓根兒都沒來得及打開就被老班長給一腳踢翻,下一秒已經死死摁在地上,幾乎是毫無反抗之力。

  男人似乎沒想到身邊這個老人居然如此大力,拼命了撲騰,發現身後那雙手跟鐵箍似的,完全掙不開,他像個撲棱蛾子在地上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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