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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好滑著門板用力,手上木刺便扎了進去,她疼得低哼出聲。

  陸懷征忙把她手撈過來,蔥段樣的手指斜斜戳進一根細細的木屑,好在她皮膚白,陸懷征舉起來透著光能看見。

  也不鬧了,直接一使力把門頂開,輕而易舉的,把於好看愣了,合著剛才費半天勁兒,逗她玩?

  陸懷征牽著她手進去,把人摁在床邊,自己則在她面前半蹲下,把床頭的燈打開,扯過來,然後拉過她的手,就著這昏暗的光,低著頭幫她拔刺。

  刺已經扎進去了。

  “等會,得用針。”

  很快,他拿了針回來,用打火機暈過之後,蹲在她面前,重新去拽她的手,針尖一點點刺進她手裡,於好倒不覺得疼,陸懷征很小心,每進一步都會抬頭觀察她的神色,發現她其實挺能忍的。

  “不疼?”

  於好搖頭,“不疼。”

  他低聲笑:“馬上就好了,最後一下會有點疼。”

  說完,手上一用力,於好嘶了聲,陸懷征直接把她手含在嘴裡,吮了吮,竟一下不疼了,只是那畫面有些……

  他仍是半蹲著,一邊含著她的手指,一邊抬頭看她,他眼神比窗外的月亮還要亮,帶著莫名的誘惑。

  於好逗他:“我上完廁所還沒洗手呢……”

  陸懷征沒搭理她,含了兩口就把她手指拿出來,看了眼沒再流血,就把東西收起來,出去還東西了。

  等他再回來。

  於好坐在床上,他低頭笑笑,到她身邊坐下,把她頭髮都捋到耳後,嘆了口氣:“剛才都聽到了?”

  於好點頭,如實答:“聽到了,家冕說胡思琪比我好。”

  “那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想法?”

  於好點頭。

  “其實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是軍訓尚晴被欺負那天,是你初三的時候參加夏令營的時候,我去給我一朋友送東西,結果看見你在門口把一蛋糕糊到別人臉上,後來那男生跟我一輛車走,特別可憐,滿臉都是蛋糕還沒紙擦。”

  “那時是因為那個男生拿我打賭,說要在中考結束之前上了我。”於好低聲說。

  陸懷征眼神微動,心又抽了下。

  “這麼壞?那後來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後來不是認識你了麼,他去了師範附中,就沒再見過了。”於好抬頭,眼神悠遠,似乎想起了很久遠的事情,“其實他高一的時候來十八中找過我,那天你在訓練,人沒在,我被他堵在校門口,是傅冬輝幫我把他趕走的。”

  “你怎麼沒告訴我。”

  她低頭,“那時我們在吵架冷戰。”

  “傅冬輝是不是喜歡你?”

  於好老實點頭,“他跟我說過,我當時在糾結選文選理,傅冬輝想讓我跟他一起選理科,然後去南京上學,我知道你文史好,你想讀文科。”

  陸懷征咬緊後槽牙,腮幫子忍不住抽了抽,傅冬輝這小子藏的夠深啊,敢在他眼皮底下撬牆腳。

  於好反應過來,“怎麼又成你盤問我了,不是說你跟胡思琪麼?”

  陸懷征笑笑:“我跟胡思琪?她可沒跟我說過讓我選理科跟她一起去南京上學這種事。”

  “我沒答應。”於好說。

  “你還敢答應?”陸懷征不陰不陽地看著她,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那你呢!”

  他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聽不懂,“我什麼?”這房間的床是卡在兩堵牆之間,像是太空艙一樣的設置,陸懷征靠著另一邊的牆,表情一派閒適地看著她,“胡思琪?”

  於好不說話。

  他笑笑,把一邊的枕頭拿過來,墊在自己腿上,“你想聽什麼?”

  然後把於好拉過來,平躺下來,把姑娘的頭枕在枕頭上,低頭看著她,眼神柔和了些:“我都告訴你。“

  於好忽然覺得沒什麼意義,如果真覺得胡思琪好的話,她現在又有什麼機會躺在這裡,陸懷征對自己的感情毋庸置疑了吧,她為什麼又要去刨根問底呢?相反,家冕樓底下那些話,讓她很心酸,她以為這個男孩子在高中的時候大大咧咧,沒個正經,喜歡嘴上討好,可現在才發現,嘴上討好那些甚至不及他做的十分之一。

  她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搖搖頭。

  她沒再追問,陸懷征卻自己開口了:“胡思琪後來追了我三年,直到我去當兵為止,她就放棄了,後來家冕組了幾次聚會,我見過她,聽說現在嫁了個有錢老公,日子過得挺滋潤的,你知道麼,家冕喜歡胡思琪喜歡了十幾年,這是我最佩服家冕的一點,他喜歡一個人可以容忍對方喜歡別人,在家冕眼裡,胡思琪比你強一百倍也挺正常。”

  說起來,於好又有點同情家冕了。

  陸懷征低頭看著她,眼裡藏著笑:“還生氣麼”

  又聽他道:

  “家冕是我兄弟,我們從小一塊長大,他這人沒什麼壞心眼,就是做事情一根筋,這麼多年過來我們幾乎沒吵過架,今晚算是第一次,他今晚說的話過分,我替他給你道歉,你要是有氣有恨都沖我撒,打我罵我都行,但是,別生家冕的氣,他這會兒估計腸子都悔青了。”

  於好仰頭看著他,“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小肚雞腸了?我剛準備洗澡,打不開熱水,就想著讓你幫我看看,走到門口聽見你倆吵架,好像內容還跟我有關,我就不知道怎麼辦了。其實我挺理解家冕說的那些話的,我以前對你好像是不怎麼好。他也是拿你當真兄弟。”

  ……

  於好洗完澡出來,陸懷征已經不在屋內了。

  再回來時,於好正在吹頭髮,他神出鬼沒地靠在於好的廁所門口。

  吹風機呼呼響。

  於好回頭問他:“你去哪了?”

  “門口抽菸。”

  說完,接過她手中的吹風機,站到鏡子前,幫她吹,衛生間窄小,他一進來就變得逼仄,於好在鏡中看見他高高的個子,幾乎快要頂到鏡子的頂邊,英挺的眉目映襯在霧氣朦朧的鏡面上。

  她整個人被他圈在水池邊。

  等吹乾,吹風機一關,隔壁浴室忽然傳來奇怪的聲音。類似有些此起彼伏的不和諧聲。

  陸懷征下意識低頭看她,於好也順勢抬頭,兩人視線一交匯,火光四濺,像是在空中能聽見劈哩叭啦灼燒的聲音,於好有些不自在地往邊上側了側,試圖從他懷中出去。

  男人渾身僵硬得像塊鐵板,紋絲不動。

  隔壁潮聲漸起,“怎麼這麼緊,嗯”

  還有更多不堪入目的葷話從隔壁傳過來,斷斷續續聽得不是很真切,因為他們這邊太安靜了。

  於好渾身泛紅,臉燒得通紅,手抵在陸懷征的胸前,推了推,發現他仍是頗具深意地看著她,那眼睛紅得似乎要滴出血。

  於好身子輕輕發顫,嗓子都抖了,使勁兒去推他。

  “陸懷征,陸懷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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