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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查員去了岡地的工作地白水建築施工現場,向那裡的勞務管理員查詢的結果,岡地仁的血型是O型。 「聽說在事業處的定期體檢中已經驗過好幾次血型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前田淳子指甲里的皮膚血型卻是AB型。 「啊?怎麼會這樣?!」 淺見不由得發出了驚叫。 「一定還有一個人。」 「啊?你說什麼?」夏坂警部譏諷似地瞪著淺見。 「你剛才說還有一個人?這是怎麼回事?」 「那天登缽伏山的還有一個人,我怎麼會遺漏掉如此簡單的事呢?!」 淺見也意識到自己此刻臉色蒼白,站著都覺得很難受,他把身子縮在椅子裡。 「10月30日的早上,松木和岡地在須磨浦公園的車站並不是為了等待索道的發車,而是在等另一個同夥。但是由於這個人遲遲未到,等得不耐煩的他們就先上山了。 「索道是十五分鐘發一班,等前田趕來的時候,那兩個男人已經不見了。於是前田就問檢票員他們是否已經登山去了。那時,她說的『穿黑夾克的男人』這句話剛好被另一個來遲的同夥聽到,於是這個男人就和前田一起登上了缽伏山。」 「是嗎?」夏坂沉著臉說。 「岡地處境也很危險。」淺見像是自言自語似地說道。 「他很可能遭到像松木那樣的毒手。」 「嗯……」夏坂說,「下一步怎麼辦?」 「無論如何,只有找出當時參與作案的所有成員的下落。」 「的確如此。馬上行動!」夏坂立即對部下發出了命令。 「我再去一次明石的吉村那裡。」 現在當然已經來不及回賓館吃晚餐了。明天回到東京的可能性基本為零了。 淺見和川上第二次去了吉村春夫那裡。因為川上之前的一個電話,弄得不好的話,淺見有點提心弔膽。 到了吉村家,上次只從門縫偷看而沒有露面的夫人也出來了。她身材相當高大,可能是先天體質虛弱吧,看上去很瘦,氣色也不好。而且臉上好像是受了傷,貼著十字樣的創可貼,感覺像是很疼似的。 夫人看到刑警來調查,很害怕地輕聲說道:「我丈夫現在上班去了。」聽了這話,連原本幹勁十足的川上,也頓時失去了鬥志。「對不起啦!」川上很有禮貌地請夫人畫了一張吉村上班的超市的地圖。 雖然街上的商店基本在晚上8點以後都放下了捲簾門,大馬路上也是冷冷清清的,但在這樣一個中等城市,通宵營業或是營業至深夜的商店也不在少數。 雖說叫超市,可也就是像便利店那麼大小的商店。店裡除了吉村外,還有一男一女在工作,另外還有零零星星的一些客人。吉村正在那裡整理櫥櫃,看到川上和淺見後,大吃一驚地向周圍看了看,放下捲起的襯衫袖子,從店裡走了出來。 「有什麼事嗎?到店裡來可不太合適呀。」 反而被他埋怨,川上只得苦笑著說「知道了」。 「只要你肯配合我們,我們以後也不用來這麼多趟了。上次我們回去以後你給岡地打了電話吧。」 「啊?我沒有打啊。」 「你要是說謊那就不好辦了。就在那之後,我又撥了你家裡的電話,是忙音。」 「那是我老婆在給誰打電話,我自己根本沒有打。」 「嗯,算了,又投有證據。你知道岡地仁在什麼地方嗎?」 「我好像已經跟你們說過我把他寄來的明信片弄丟了。」 「不,我們知道他的住址。確如你所說,是在鹽屋。但是,從那天晚上以後,他就像消失了一樣。」 「啊?是真的嗎?你說他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正是我們想問你的。如果不早一點找到他,恐怕他也會成為第二個松木。」 「像松木那樣?是說也被殺嗎?不會吧?」 「雖說我們也不希望這樣,可是仍然很擔心吶。其實,我們認為殺害松木的就是你們以前年輕時的朋友所為。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線索?兇手的?別開玩笑了。當然不會有了。」 吉村很不高興的樣子。他外表看上去瘦瘦的,很老實,但也許實際上性格很兇殘。 川上回過頭看了一眼淺見,意思是看他還有沒有要問的。 「你的血型是什麼?」淺見問。 「我的?是AB型。」 「AB型?」川上大吃一驚。 「是啊,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沒什麼。那麼告辭了。」 淺見制止了川上,從商店前面離開了。 「那小子是AB型的?」 川上惱火地回過頭看了看那家小店,吉村這時已經不在那兒了。 「重要的是你有沒有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繃帶?」淺見提醒道。 「嗯,繃帶?那個傢伙不是穿著長袖襯衫的嗎?」 「他在工作的時候,襯衫的袖子是捲起來的,後來從店裡出來的時候才匆忙放下的。」 「這麼說,這小子是兇手了?」 「總之,很有必要去證實一下。那個女營業員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回家。等她從店裡出來,我們就過去問問她有關吉村的情況。」 「喔!你連這一點都注意到了?女營業員真是在收拾東西嗎?真不愧是淺見,我一點都沒注意到。」川上佩服得五體投地。 正如淺見所預測的那樣,短短數分鐘後,女營業員換上便服,走出了商店。看到兩個男人靠近,她不由大驚失色,加快了腳步想要躲開。 「不要害怕,我們是警察。」 川上一邊出示警察證件,一邊儘量溫和地對她說。川上對女士歷來都很是關照。 話又說回來了,對女性來說,和警察打交道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她僵直地站在那裡,看上去像是就快摔倒了似的。 「我想問一下有關吉村的事。能去那邊一家咖啡店聊聊嗎?」 「啊……」 雖說如此,女營業員也沒有拒絕,跟在他們倆後面進去了。這是一家她熟悉的咖啡店,因此也一定放心了一些吧。 她叫龍野由紀,在那家店裡工作了近兩年了。 聽她說,吉村在同事和顧客中的口碑都不錯。 「是個很老實的人,而且在非常情況下很沉著,讓人很放心。」 「非常情況?指的是什麼?」淺見很感興趣地問道。 「你也知道店裡會有形形色色的客人光臨吧,有時會來一些很難纏的客人,到處找碴。每當這時吉村總有他一套對付的方法,對付那些流里流氣的人也很沉得住氣。真讓人吃驚啊! 「這麼說,他對自己很有信心囉。」 「是呀,也許是這樣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聽說他以前是黑社會的。」剛說完這些龍野由紀就發覺自己說得太遠了。 「吉村到底怎麼了啊?」 「沒什麼,我們是想找個駕駛員。」雖然川上編的這個理由很牽強,但龍野由紀好像也相信了。「那麼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她直接就回去了,連咖啡一口也沒喝。 「那小子真是!」川上氣呼呼地說。 「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差一點被他騙了,現在我們可以準確地下結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