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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的遊客很少,廣場空蕩蕩的,因此從電車上能很清楚地看到那兩個男人站在這裡。」  「確實如此。」  淺見站在由香里的身側,透過檢票口看著站台。雖然左右兩邊及上下的視野被車站的建築物隔成一個四方形,但卻沒有任何東西遮住站台。  「那兩個男人的位置關係是怎樣的,是側著身面對面嗎?還是其中一人背對著你?」  「嗯,一個人面對著我,另一人背對著。」  「但是前田小姐卻能認出兩人分別是誰。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肯定與前田小姐交往非常密切。」  作為最初的收穫,這還是令人滿意的。  等排隊的人都進了纜車站內後,淺見向車站的檢票員出示了前田淳子的照片。  「還記得這個女人嗎?」  雖然有點突然,可職員連照片都沒拿,只看了一眼立刻讓人吃驚地清楚地回答說:「啊,這個人我記得。」  由於太過意外,淺見不由得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再度確認了一下:「是真的嗎?一個星期前,也就是10月30號。」  「啊,我想是那個時候。要說為什麼我會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她曾向我打聽是否有兩個男人曾站在那個地方。」  職員指著剛才的位置說道。  「是不是穿著黑夾克的男人?」  淺見壓抑著興奮,問道。  「是,是的。」  「那後來怎麼樣?你看見那兩個男人了嗎?」  「嗯,看見了。就在那個女人來之前,他們兩人在那裡站了一會,應該說是站了好久,所以我也注意到了。」  「是怎樣的兩個人?比如說像不像小流氓什麼的。」  「是這樣。也許是因為穿著黑夾克吧,多少有點流氓樣,但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他們在那裡幹什麼?是在等人還是什麼?」  這時檢票員才有些疑心。  「那個,你是警察嗎?」  「不,我不是警察。實際上,照片上的女人,從那天起就失蹤了。」  「啊,真的嗎?」  檢票員吃了一驚,似乎想抽身退出,臉上是一種不想捲入麻煩事的表情。淺見緊追不放,表情嚴肅地說。  「這麼說來,找尋這個女人的去向的惟一線索,就是那天早上在這兒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我什麼也不知道呀。」  「不,剛才你所說的很有用處。另外,我認為到目前為止,你就是這個女人的最後目擊證人了。」  「啊,那,真倒霉……」  電車靠站了,乘客蜂擁而出。檢票員如同獲救一般,立刻回到了檢票崗位。  淺見極有耐心地等著乘客走完,再次詢問檢票員道:  「你認為那兩個男人在於什麼呢?」  「我不太知道。」檢票員似乎已想通了。「他們經常看表,電車每次靠站,他們都向這邊看,也許是在等什麼人。」  「也就是說,最後沒有人來。」  「是的。最後,他們說『那麼我們先走吧』,之後好像去坐纜車了。」  「噢……」  淺見似乎看到了微弱的希望之燈。  「那麼,你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了?」  「嗯,偶爾能聽到。」  「他們說了什麼?」  「這個,具體的內容記不太清楚了。他們有時放低聲音,好像在說什麼秘密話。」  「能想一想嗎?不管多么小的事都行。比如說引起你注意的,或是可笑的話。」  「如果說引起注意我的,好像說了什麼骨頭的事。」  「骨頭?……」  「哈哈,也許是明石原人的遺骨呢。我還聽到他們說到『明石』。」  「確實如此。那麼,他們在說明石原人的事了?」  淺見覺得,那盞希望之燈越來越明亮了。雖然檢票員說什麼都不記得,但是,通過「骨頭」這個關鍵詞,他的記憶也一點點恢復了。  「我想可能是的。這麼說來,那兩人應該是做發掘工作或是有這種興趣或研究的人了。除了夾克外,我記得他們還穿著靴子或是輕便運動鞋什麼的。」  「那麼,他們手上拿著鐵鏟什麼的嗎。」  「哈哈,那個哪還記得……但是,他們手中拿著包,也許裡面裝著小鏟子吧。」  「你這麼感覺的嗎?那個包是不是有點髒?」  「是的。他們的裝束不像是出門做客。雖然也不至於是去爬山,但總感覺像是要去郊遊什麼的。」  「這個山里,有沒有什麼可發掘的地方?」  「你是說缽伏山嗎?怎麼說呢,沿著缽伏山山腳去鐵拐山的途中,有一個旗振山,據說以前是大和國與西方的吉備國之間通信時打旗語的地方。那兒也許會出點什麼東西。」  「但是,這兒應該是源平之戰的古戰場吧。比如說,會有些那時的刀啊、鎧甲、或者戰死者的遺骨什麼的吧。」  「確實是……說起來,這兒還有一個敦盛冢。嗯,這樣的話,源氏與平家也應該在須磨浦公園大戰過吧。」  檢票員不勝感慨似地眺望著松林和海岸。看起來,他對歷史不太了解。  「除此之外,你還記得什麼嗎?」  「這個嗎……啊,只有這些了。我的記憶力本來也不太好。」  電車又一次到站了,上下車的乘客一時間又喧鬧之極。  等這一波乘客過去,淺見再次走近檢票員,還想再仔細問問,可是檢票員臉上已露出厭煩的表情。  「非常感謝。」  聽到淺見道謝,檢票員鬆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擺脫這個麻煩了,嘴上卻還是回禮道:「沒關係。」  淺見正要離去,突然又轉身回來。  「啊,從那兩個男人走到這個女人來,中間大約有多長時間?」  「這個嘛,我想應該是二十或三十分鐘吧。」  「那麼,你跟那個女子說了他們兩人可能會乘纜車走了嗎?」  「啊,說了。應該是說,是那個女人自己問我他們是否坐纜車走了。我就回答說大概是那樣吧。之後,那個女人似乎也去坐纜車了。」  「那之後怎樣了?也就是說,他們回來時回到這個車站了嗎,你知道嗎?」  「這個我沒見到。4點時我就換班了,那之後也許我同事會見到。這個也太強人所難了吧,怎麼說乘客也太多了。只是我倒是非常清楚地記得剛才所說的事。」  確實如他所說,檢票員必須全神貫注地檢票賣票,如果沒有特別的理由,不可能記得每個人的長相。  「謝謝。」  淺見再次禮貌地道謝。  在這期間,崎上由香里一直站在淺見的後面。聽著淺見和檢票員的談話,她越來越不安了。  「前田失蹤,會不會和那兩個男人有關?」  在向纜車走去時,由香里與淺見肩靠著肩,以至於不認識的人還以為他們是戀人呢。  「大概是這樣。崎上小姐,你還記得那兩個男人的長相嗎,會不會見面就認出來?」  「嗯,我想我應該認識面向我的那個男人。」  「請保存好這個記憶。」  「好的,但是,那個人到底在哪裡,就像大海撈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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