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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方良並不介意,因為他自己也是被皇太極追到白塔鋪,未經拼殺,私自逃命的。

  他理解皮廷相此時此刻是什麼心情,於是就不再叫喊。

  當他的白馬跑到篷車後,立即翻身下馬。

  他一手牽著馬,一手用馬鞭子挑開箱簾,陡然瞥見賀夫人,一怔,然後問道:「賀夫人坐車去何處?」

  賀夫人說道:「跟皮副將去遼陽。」

  說著,她站起來,把頭探至簾外,問道:「朱總兵,您單槍匹馬去何處?」

  「去……」

  朱方良說了半句又咽回去。

  因為自己是帶兵的總兵。

  總兵就是在戰場上的總兵,眼看瀋陽兵敗,自己隻身逃命,豈不令人齒笑?他裝作天熱,用手扯了衣領,接著搪塞道:「我這要去遼陽搬兵!」

  「瀋陽很吃緊嗎?」

  賀夫人焦急地問道。

  朱方良不陰不陽地說道:「說緊也緊!」

  接著把話題一叉,問道:「皮副將是不是與你同路?」

  「是,他說賀總兵特地派他送我到遼陽。」竊賊最熟悉竊賊的心裡。

  朱方良冷冷一笑,暗自說道:「這小子貪生怕死,不過還有鬼點子!」

  他轉念一想,「萬一他跑到遼陽亂說一通,豈不對我自身不利?」

  朱方良想到此處,決心想法把皮延相拉攏住,以防萬一。

  於是他快馬揚鞭,朝前追去。白馬飛馳,紅馬緊跑,不一會白馬連上紅馬。

  皮延相眼見朱方良追上來,一時驚慌失手,馬鞭子突然打在了紅馬的腦門上,紅馬一驚,豎起前蹄,皮延相猝然摔下馬來,昏了過去。

  朱方良翻身下馬,將皮延相扶起,等大篷車趕上來,馬上跟車夫一起將皮延相抬進車廂,自己便獨自先行。

  朱方良騎著快馬,越過太子河,不一會兒來到遼陽城下。

  他來到城西站正好代行楊鎬職務的遼東經略袁慶泰坐在城樓,等待陳策等人赴接的消息,袁慶泰見朱方良單松匹馬而至,自覺戰事不妙,於是忙令軍士打開城門,將朱方良迎進城內。

  朱方良進城後,本等進衙門,就在城樓上,將瀋陽失守,諸將身亡,援軍敗北的戰局—一稟報。

  袁應泰聽了異常緊張,立即召集臨近諸部,竭力守城。

  遼陽是關外的古城,居諸城之首。

  從戰國西漢以來,就是山海外政治,經濟的中心,到了金代曾在此設過京城,名日東京,到了明代就將遼東都司設在此外。

  這座成池雄偉壯觀,城周三十二里,八座城門高聳。

  城內街道縱橫,店鋪林立,頗為繁華。

  尤其是那座古老高聳,插入雲霄的白塔,更增加了古城的威嚴,壯麗。

  袁慶泰出身進士,辦事精明,但多年做的是文官,對軍事戰所知甚少。

  瀋陽失守,死傷七、八萬軍馬,對他是最大的打擊。

  眾將集驟都司衙門之後事,他見袁經略心急如焚,就代袁應泰慶附場面,說道:「諸帥眾將,近日沈最失守,戰事吃緊,遼陽乃東之答鎮,為保大明江山,請眾將獻計獻策!」

  大鬍子總兵候世祿霍然站起,口中說道:「努酋連取撫順,瀋陽鐵嶺諸城,猖狂已極。以末將之見,此夷銳氣不挫,必將如洪水決堤,禍及中原。」

  朱方良冷冷一笑,說道:「說得比唱得好聽,候大鬍子,你有本事,到陣上比試比試,不比在家裡擼胳膊,捲袖子強多嘛!」

  候世祿覺得朱方良話不對味。

  尋思片刻,衝著朱方良起火來:「老子打仗多年,身上的箭傷比你拉的屎還多,別吃飽了胡嚼!」

  朱方良聽罷,頓時火上心頭,他嗖地拔出長劍道:「候大鬍子,你別有眼無珠!老子是從小吃皇糧長大的,你他媽從小是吃狗屎餵胖的,你有能耐,咱到院裡溜溜!」候世祿哪裡肯示弱,他也哧楞把短劍拔出,吵嚷著就往門外走。

  袁應泰一時氣得臉色發白,他抓起桌上的石印,往桌上一跨,厲聲道:「此處是遼東軍政衙!那容你們潑婦罵街!」

  說著他示意衙役將尚方寶劍取來,往桌上一摜道:「誰再胡鬧,休怪我不講情面!」

  一把尚方寶劍把候世祿,朱方良鎮住了。

  接著張銓說道:「眼下城內兵馬不多,固守乃為上策!等幾日皇上派來援兵,再從長計議。」

  他說罷,布置道:「候總兵,你回到大營以後,立即令軍上輸通環城之渠,放太子河的水,將護城河灌滿,然後沿壕布置火炮,城內加緊防守,以防努酋突然襲擊。」

  三月十九日中午,候世祿率領三千兵士,剛剛用太子河的水把護城河灌滿,忽見太子河渡口,濃煙滾滾,旌旗蔽日,不一會兒,一個探馬來報:「稟報總兵大人,太子河北岸發現眾多的滿洲軍!」

  軍情火急,候世祿未敢怠慢,火速進城稟告袁應泰。

  袁應泰得知後,立即委派候世祿,朱方良率兵五萬,出城迎敵。

  候、來二路大軍出城西五里,恰與滿洲軍相遇。

  努爾哈亦坐在馬上。

  忽見前面大路上煙滾滾,馬上下令左四旗由額亦部率領,列隊迎戰,額亦都率頜三萬大軍快馬加鞭,與明軍相距一里許時,見明軍擺出「燕翅陣」飛奔崦來,他當即選派正紅,正黃兩旗大軍咬住明軍左翼,斬其左翅,再占右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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