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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農長嘯一聲,手中長劍綻出萬點劍雨,向歐陽逆天灑去。

  蕭長醉煙杆化作一道長虹,直往歐陽逆天胸前刺去,煙杆動處,隱含風雷之音。

  兩人路子一剛一柔,慕農的蕉雨劍有如霏霏霪雨,蕭長醉的煙杆卻如烈雷擊電;一個是空山夜雨,一個是大地炎陽,當慕農劍法繁博複雜時,蕭長醉卻是簡單直接,一柔一剛,配合得渾然無間。

  兩人開始主攻,背著他們大模斯樣安坐的歐陽逆天,所有要出手的路子立時完全被封死,他唯一的方法只有暫避兩人的鋒銳。

  鐵隱手握鐵錘,嚴陣以持,只要歐陽逆天露出任何破綻空隙,他的鐵錘就會乘虛而人.取其性命。

  風亦飛全身甲胃,在二十文外的一棵大樹上蓄勢以待,剛才歐陽逆天點破了他的存在,也暗示了他在伺機偷襲,使他高昂的鬥志、養精蓄銳的氣勢減弱了一半不只,因為偷襲畢竟是迫不得已的行為,假若只是他—個人的事,他—定光明正大和歐陽逆天決一死戰,就像一代大俠宋別離那樣,所以當他猶豫不知應該現身還是繼續隱藏時,體內的先天真氣立受影響,人也煩躁起來,他不知歐陽逆天魔功最講求惹起敵人心魔,當日與宋別離一戰,曾多方設法減滅對方壯士—去中不復返的必死決心,那夜和慕農拼上時,又撩起對方憂時傷懷的情緒,風亦飛這時的情形,恰是他希望引起的效果。

  風亦飛心中—煩躁,雜念叢生,立時浮起唐劍兒美麗的倩影,這幾天她都沒有來,自己又不能抽空去見她.不知是否有什麼事?會否惱他不主動去找她,他甚至可以想像到她惱怒嗔怨的美態。假設自己戰死此地,連臨終的道別也欠奉,她會傷心至何等程度腳下枝葉顫動,他從戴虎一戰領悟到的心劍之道,大受影響,氣濁體沉,這時不用說對手是歐陽逆天,就是換了楊武戴虎等人,他也應付不了他初進武道上乘之境,根基薄弱,很容易有走火人魔的情形,目下正處於危險的邊緣。

  那邊慕農的劍雨,蕭長醉的煙稈,已迫至歐陽逆天飛身後三尺處,歐陽逆天全身衣衫忽地無風自動,高高鼓起,像一個摹地膨脹的氣球,頭髮散飛半空,形相威武,卻沒有半點起身、轉身或出手的企圖。

  慕農長嘯一聲,瀟灑地雨點一收,長劍化作一道寒芒,分散的力量凝聚一劍之內,斜斜刺向他的天靈穴,那是宋別離臨死時透露歐陽逆天的罩門。

  蕭長醉擊來簡單了當的一稈,一顫動下化作十三道稈影,點向歐陽逆天后背十三個要穴。

  兩人—由繁變簡,—由簡變繁,令人眼花締亂。

  鐵隱也不閒著,閃到歐陽逆天面向的一方,準備這魔君退開時斷其進路,三大離手一出報即聲勢奪人,不同凡響。

  轉瞬一劍—稈,擊中歐陽逆天頭頂天靈穴和後背十三個穴道。

  就在劍稈擊中目標的同一剎那,歐陽逆天大喝—聲,平地轟雷,雙手同時分印在觀潮亭四條支拄的兩條支拄粗逾半尺的兩條石柱立時從中折斷,轟隆轟隆,整個石亭塌了下來,向亭內的三人壓下去。

  慕農和蕭長醉武器擊中對方身體時,如碰金石,—點刺人的感覺也沒有,貫注器身的內勁,一下於消失得無影無蹤.跟著對方碎斷石柱,亭頂下塌,碎石雨點般打下來,駭然退出亭外,凌厲的攻勢冰消瓦解。

  塵土飛揚,一時看不清歐陽逆天在哪裡。

  鐵隱在慕農和蕭長醉擊中歐陽逆天的同時,便欲期身從正面夾擊,但是歐陽逆天碎按時用了巧勁,碎石雨點般向他打來,他急忙舞錘封身,碎石打在錘上,每—塊都含有近千斤的勁道,迫得他不斷後退,到擋完碎石,足足退後了十多步,手臂酸麻。

  風亦飛亦摹然驚醒過來,收攝心神,醒悟到個人榮辱,在面對這蓋世邪魔時,實在無關重要。

  塵土漸散,露出了歐陽逆天端坐的身形,發上衣上,不見—點塵屑,從容安詳。

  原來歐陽逆天的「逆天不敗神功」,所謂刀槍不入,並非像鐵布杉金鐘罩一類功夫,將渾身連穴道也煉得堅比革石那麼簡單.而是一種借力轉嫁大法,可將對方力道轉嫁人其他物體內,或是種入地里,除非像宋別離那樣精通先天真氣奇功,內力離體後仍能受本人精神意志控制,意行敵傷,否則—般後天功夫,休想傷他。

  慕農等大駭,這歐陽逆天魔功大勝從前,顯是閉關有功,這一戰兇險萬分,難怪對方如此有把握向他們下戰書。

  鐵隱大喝一聲,主動先攻,大鐵錘不疾反緩,慢慢向歐陽逆天臉門推去,四周空氣急旋,這—錘是鐵隱全身功力所聚.不勝無回。

  歐陽逆天兩眼神光暴閃,罩定—步一步迫來的鐵隱。

  慕農長嘯提氣,蕭長醉暴喝聚勁,一劍一桿同時攻至,兩人後發先至,眼看要擊在歐陽逆天身上。

  二十丈外一聲長嘯,風亦飛全身甲胃,借著索鉤之力,凌空飛來,手中閃閃長劍,高舉頭上,炮彈般向歐陽逆天頭頂射來。

  歐陽逆天長嘯一聲,在破亭里身子一動,已變得臉嚮慕農和蕭長醉迫至尺半的一劍一稈,鐵隱反而從後背攻來。

  他兩手一動,慕農的劍已繪他挾在指縫處,而蕭長醉的稈頭繪他抓在拳內。

  同一時間鐵隱的大鐵錘猛轟正他腦後的枕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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