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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人父母,十分不易。

  誰都不是天生就是做父母的料,都要在後期學習,想要做好,卻又會出現太多的小毛病。

  周媽媽已經十分努力了,可是處理這樣的突發事件,此時還是有些慌了神。這幾天裡,推掉了幾個生意,到處奔走,自己去詢問心理醫生,打字速度特別慢地上網查詢,連續幾天都沒睡好,已經有些神經衰弱了。

  周末有點無奈,走過去抱住媽媽,拍了拍肩膀安慰:“媽,你別哭,是我不好,我用錯方法了,嚇到你了,我道歉,我混蛋,你要是覺得心裡難受就再打我幾下發泄一下。你說留學的這件事我確實不知道,你告訴我好不好?”

  周媽媽靠在周末懷裡哭了幾聲,就推開了周末,到茶几邊抽出幾張紙巾來,用紙巾擦臉:“在美容院的時候臉上塗了東西,不能弄沒了,挺貴的。”

  周末無奈地看著周媽媽小心翼翼擦眼淚的模樣,知道周媽媽是不準備再哭了,因為她已經恢復了理智,知道再哭下去會十分昂貴。

  他把東西放在了一邊,然後說:“留學的事,跟我說說看吧。”

  杜敬之帶上了畫冊,又去蛋糕店取了蛋糕,美滋滋地拎著東西到了周末的別墅。

  他已經有這裡的門卡以及鑰匙了,直接打開門進去,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思考著要不要布置一下。收拾了能有半個多小時,周末才來,進門後把鑰匙放在了玄關,就直接走了進來。

  杜敬之正跪在地板上擦地板,結果周末直接走了過來,跪坐在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腰,然後兩個人一齊身體一歪,躺在了地板上,周末依舊是從後面抱著他的姿勢。

  “想你了。”周末這樣低聲說。

  “哦,你還知道想我,我還以為在你心裡,我都是個死人了呢。”杜敬之說著,就要推開周末,起身揍周末一頓。

  “小鏡子,別動,讓我再抱一會,我心裡難受。”周末說話的時候,聲音很沉,不像平時故意撒嬌的語氣,而是真的有些消沉。

  杜敬之也知道輕重緩急,所以沒再掙扎,只是任由周末抱著,然後問:“家裡的情況不太好?”

  周末沒回答這個,而是問:“小鏡子,我是不是太自負了?”

  “為什麼這麼問?”

  “你回答我就好了。”

  “有的時候,確實,挺讓人生氣的。”

  “對不起……”周末說的時候,居然是哭腔,弄得杜敬之身體一僵。

  杜敬之想要回頭看看周末,結果被周末按住了,說道:“別回頭,讓我抱著就好。”

  “你怎麼了?”杜敬之妥協了,沒再動。

  “我在自我反省,關於我的性格,還有我的自負,我在檢討中。”周末把臉埋在杜敬之的後背里,聲音越來越軟,鼻音越來越重,明顯是正在偷偷掉眼淚,“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覺得自己很聰明,結果總在做傷害別人的事情。上次勸你跟我一塊考華大,這次逼著我父母接受我是個同性戀的事情,都是在給你們壓力,來達到讓我愉快的目的,簡直太差勁了。”

  “其實……我不怪你。”

  “我怪我自己,給你們造成了心理負擔,明明什麼都做不好,卻總是自信滿滿的模樣,傻透了……”

  周末哭的時候,其實很安靜。

  安靜地流眼淚,安靜到不會打擾到誰。

  安靜到……自虐的程度。

  第98章

  周末哭了一陣子, 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的內疚,說自己給了杜敬之壓力, 還嚇到了自己的父母, 對自己進行檢討,一個勁道歉。

  杜敬之是憋著一肚子的火來的,結果拳頭還沒出, 就直接靠進了棉花里,一陣無奈, 責怪不起來。

  太懂事的孩子,就是在大人責怪之前, 就自我檢討完畢了。

  周末做懂事的孩子做習慣了,不肯給自己犯錯的機會,稍微做了點錯事, 就自責的要命。恐怕是這次的事情有點大,才會哭得這樣慘兮兮的。

  “哭完了沒?”杜敬之儘可能地柔和地問。

  “還差點。”周末回答。

  “那我可以回過身親你嗎?”

  “好。”

  杜敬之立即調整了一個姿勢, 讓周末仰面躺在地板上, 然後騎坐在周末身上, 從口袋裡取出手機來, 對著周末快速照了一張相。

  周末的眼角還掛著眼淚沒有擦掉,鼻尖有點紅, 整個人的樣子都好似被霧浸泡過, 濕漉漉、軟綿綿的。突然被拍照,他還有點蒙,很快就伸手去搶杜敬之的手機。

  “好了, 我消氣了。”杜敬之把手機丟到一邊,然後低下頭,吻住周末的唇,主動把舌尖探入周末的嘴裡,胡攪蠻纏了好一陣,才鬆開了他,嘴唇上還濕漉漉的,不知道是屬於誰的濕潤。

  “生日快樂,圓規哥哥。”杜敬之微笑著說,臉上有著狡黠的微笑,配上棕色的髮絲以及淺色的眸子,看起來像一隻貓。

  周末一直看著杜敬之,然後破涕為笑,輕輕應了一聲:“嗯。”

  “我好愛你。”

  “我也是。”

  兩個人,四目相對,眸子裡似乎都含著笑,笑容柔柔的,暖暖的,全是溫柔,似乎可以化成甜蜜的果汁,讓四周圍都帶著果味的香甜氣味。

  杜敬之的頭髮有些長了,因為複習,許久沒有整理過,頭簾有些許都搭在了鼻樑上,在臉上投下影子來,讓眼睛更加迷離。

  他一直看著周末,一直看著,然後伸出手在周末的鼻尖上點了一下:“好想欺負你啊,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周末揚起頭來,直接咬住了杜敬之的指尖,然後含在嘴裡,用舌尖去舔他的手指,來回吸吮。原本想要調戲周末,卻覺得被周末反過來調戲了。

  “其實確實壓力挺大的。”杜敬之抽回自己的手,走到沙發前,從自己的包里取出一個發箍來,戴在了頭頂,漏出飽滿的額頭來。“每天畫到凌晨,躺在床上的時候,就感覺心臟跳得特別快,好幾次都擔心,睡著了以後,就醒不過來了。”

  “熬夜造成的?”

  “應該算的吧,但是誰的高三不是這樣,不拼,怎麼知道自己不行?真不行了,再想辦法唄。反正天無絕人之路,只看自己肯不肯努力。”

  “嗯,你說得對。”周末看向杜敬之,“畢竟你這麼棒,肯定可以的。”

  “我不後悔。”杜敬之突然說,“不跟你在一起,不經歷這些事情,我不會覺得我可以,我從來沒覺得我自己這麼厲害過,第一次發現,我居然可以這麼拼,說你發掘了我的潛力也不為過。所以你沒必要這樣,至少我自己覺得,我現在的狀態特別好。”

  其實其他煽情的話,不必再多說了,杜敬之已經告訴了周末,他現在的想法。

  周末跟過來,看著茶几上的蛋糕,伸手打開了蓋子,發現蛋糕上畫了一個小鏡子,還畫了一個圓規,立即喜歡得不行,取出手機來拍照。

  吃了一口蛋糕上的巧克力,然後突然笑了起來:“我爸本來給我買了一輛車,結果今天一生氣,自己把車開走了,說不給我了,他開新車出去散散心。”

  “買的什麼車啊?”

  “沒買太好的,好像是雅閣。”

  “你已經超越很多18歲的少年了,好嗎?”

  “那小鏡子一年掙了這麼多錢,也超越很多17歲少年了。”

  “謙虛點,也就超過一小部分。”

  “嗯!”

  兩個人又一塊吃了蛋糕,之後周末心滿意足地來回翻看畫集,又跟杜敬之在沙發上親到了地板上,這一天才算是美滿地過去了。

  然後,杜敬之又一次硬著頭皮,帶著一脖子的糙莓印回了畫室。

  今年的藝考,跟往常差不多,12月開始報名,1月12日正式考試。單招是每個省份設置考點,如果有,就可以去參加,沒有的話,還得去學校進行考試。他們居住的是省會城市,本市就有一個考點。

  藝考杜敬之早早就報名了,好打開筆記本電腦,確認了好幾遍,才算是安心。

  杜媽媽不放心,放杜敬之儘可能平常心對待,杜敬之也全都答應了下來。

  杜媽媽在12月開始,就不再出差了,之前還挺淡定的,結果臨近藝考了,也跟著緊張了起來,隔三差五就去畫室跟畫室的老師聊一聊,問問杜敬之現在的狀態,再問問考試的把握程度,每次都能得到老師的安慰。

  杜敬之的狀態一直很不錯,畫畫基本功是有的,畢竟是從小學到大,有些藝術生是到了高中才開始接觸,就算這段時間跟著集訓,也根本趕不上杜敬之的水平。而且,杜敬之的水平一直很不錯,在畫室內也是十分優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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