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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施刑之人極有準頭,只蓄意折磨,並不傷及其性命,用布巾堵住付母的嘴,哀嚎之聲低低透出,付明誠以頭搶地,渾身顫抖。

  這密信是楊怡故意留下的,她早已猜到即使她死了,那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付母,她將此秘密告訴付母,要其扮痴傻之態,以病弱老邁來騙過那些人。而這封密信可在危難之時,當作救命稻草,或許可以擋上一擋,保住付母性命。可楊怡未曾料到的是付明誠未死,他又如何能眼睜睜看著母親受這些活罪,倒不如死了痛快。而交出了密信,他們仍舊難逃一死。

  付明誠知道這些人便是逼他這般選擇,可他明知不可卻也無路可走,只能顫聲道:“住手,我說……我說……”

  那領頭的黑衣人聞言,便命人停止動作,靠近付明誠道:“快說在哪兒?”

  付明誠說出密信地點,那黑衣人便派人去搜,果然從楊怡的臥房床榻下一處暗格中找到了這封信。為首的黑衣人略一抬手,其餘兩人便舉劍欲刺死付明誠母子。正在這時,蕭離手中飛出幾道銀針,刺在這二人手腕內關穴上,手中長劍落在地上。

  幾人還未看見來人,便已被蕭離閃身了結了性命。

  予楚問道:“後來呢?付明誠母子如何?”

  蕭離道:“我勸說付明誠,若想真正保命,便將此地一把火化為灰燼,遠走他鄉,隱姓埋名。”

  予楚發出一聲嘆息,“這樣也好。”她在洛陽幾月,雖痛恨曹津與楊怡的勾結,但到後來卻發現,惡人也有苦衷,所作所為不過一場悲劇。為報夫仇,隱忍不發,楊怡倒也算得上真性情之人。

  蕭離道:“東西已經帶到,告辭!”而後未等予楚首肯,便轉身離去。

  予楚在他身後道:“且慢!”

  蕭離不自覺停下腳步,並未回頭,聽予楚道:“蕭離,謝謝你。”謝的不僅是取回密信,還有這三年來的守護。

  蕭離似乎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道:“不用謝,是我願賭服輸!”

  蕭離走後,予楚道:“這封信是予秦所寫嗎?”

  謝昭道:“只要找得到她親筆文書,仔細對比,寫信之人應該不難找出。”

  予楚回道:“想不到我這個二姐,在暗中做了這麼多手腳,以往我還以為她真的賢良。”

  管家急急忙忙來通傳,“啟稟公主,謝謹大人前來求見!”

  予楚意味深長地看了謝昭一眼,“恐怕這次你非走不可了!”

  謝謹來的目的也極其簡單,接謝昭回府。他二人之事如今長安城傳的沸沸揚揚,謝昭自和予楚重歸於好,便日日膩在一處,傅欣幾次派人前來,謝昭都以傷勢未愈為由擋了回去,如今卻真的不得不走了。

  謝謹看著二人笑道:“我且把話說在前頭,今日是母親大人押著我來做這‘棒打鴛鴦’的惡人,兄長可不許怪我。”

  謝昭唇角微揚,“連你都來了,只怕我是不得不回了。你們先說說話,我去房中換件衣服。”謝昭在予楚府中著的常服,這般回去怕是不妥,便回房中更衣。

  謝謹見謝昭離開,便對予楚道:“我此番來,見你二人這般,也著實為兄長高興。有些話,我料想兄長必不會說出口,他那個人……”

  “你在宗正寺時,他白日裡審案,入夜時便想著該如何為你脫罪。他知曉你定是被人陷害,一身夜行衣潛入秦公主府,卻帶著箭傷回來,我不知他究竟做了什麼,可第二日便有那衛側君認罪,二公主予秦也退讓一步。我大哥對你真的是真心實意,我也盼著你們二人能共結連理,這恐怕也是我那大哥一直以來的心愿。”

  予楚怔住了,她確實知曉那衛側君認罪恐怕是虛應故事,可那時恰逢王之泓戰死,她又有孕在身,傷心之下確實未在追究此事,謝昭也不曾說過這些。

  “你二人在說些什麼?”謝昭換了一身青色衣衫,他身體大好,雖仍舊不能強行運功,但氣色已如往常。

  謝謹看了予楚一眼,應付道:“剛剛說起一些兒時的事,感嘆時光之飛逝,珍惜眼前人哪!”

  謝昭面色赧然,看向予楚,“莫要聽她胡說!”

  予楚笑了笑,未迴避謝謹在場,握住了謝昭的手,“她說的對。”

  謝昭聞言,神色灼灼,眼角眉梢透著欣喜,“明日我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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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西誠一聲不吭地在校場射箭,衣袖緊束,背脊挺直,雙瞳銳利地盯著箭矢,每一箭都正中靶心。

  允珩雖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但如今沈西誠的轉變卻依舊讓他瞠目結舌。

  沈冉月為他找的教習師傅皆是高手,本是想著讓沈西誠能夠分些心思到別處,省得整日把心落在楚公主府,自苦不已。誰曾料想,沈西誠竟然真的轉了性子,認認真真習起武來,只不過這校場的格局卻與鄰府上的一模一樣。

  允珩對童兒道:“還不快去讓你家公子歇一歇,八月天正毒的日頭,這般用功萬一著了暑氣,可又要臥床幾日。”

  童兒小步跑到沈西誠身邊,將絹帕遞到他面前,沈西誠看都不看,將弓往童兒懷裡一丟,便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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