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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既已知曉他的心事,傅貞便不再多問了,這個時候與其一步步支招,倒不如讓他自己去做,他若是自己不走出一步,以後的路為父母者總不能一直過問吧。

  次日早朝前,王之泓一出現倒是引來不少官員注目,若不是在朝堂,定會上前來噓寒問暖。

  予楚也到了,眼神里卻連一個餘光都沒有給他。今日早朝不過例行公事,散朝後,予楚便坐了馬車回府。

  謝昭在王之泓身後,靜靜看著他,方才的事已盡收眼底。謝昭一向知曉他二人雖自大婚以來,在朝中一直保持距離,並不親厚,但卻也時常在無人注意時眉目傳情。那日她來找自己,原來是同王之泓生了嫌隙。他該欣喜嗎?喜自己仍有這等分量,可以輕易令二人不睦。

  謝昭走到王之泓身側,輕聲道:“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聽到他的聲音,王之泓臉上原有的落寞之色斂去,又恢復一貫冷淡。“若是冷言嘲諷,就不必了。”

  謝昭嘆息一聲,“你以為我謝昭是什麼人?”隨後從袖中取出一物,兩支斷釵在一起,結成並蒂蓮。

  王之泓死死盯著那釵子,頓了頓,才忍住怒意道:“我還記得上次與你說的話。”

  謝昭道:“你無需動怒,我給你看此物並非是在你面前耀武揚威,雖然我確實不知她這三年竟然還留著這支斷釵,她還給我時,我竟不知該難過還是該欣喜,只是難道你還不懂嗎?她為了你,已經將一切斬斷,她留在身邊的一物不過是一支斷釵你都難以容忍,不管她出於何等心思留在身邊的,如今她也割捨了。”

  王之泓心緒難平,卻將心底一直以來壓著的疑問問出了口,“你與她,究竟是為何而分離?”

  縱然先前予楚身側有沈西誠的不斷糾纏,王之泓雖憤怒不屑卻自信可以壓他一頭。但謝昭,讓他坐立難安,他們二人那份未知的過去,長安第一公子的名頭,那年上元節他二人相攜而立,相擁親吻,一對璧人。而謝昭身後的謝氏,朝中堪與王氏並肩,她想要的一切謝昭都能給她。

  謝昭眸色黯淡,半晌默默無言,最後只道:“你無需知曉。”

  王之泓嗤笑一聲,“謝大人作出這副痴情之態又給誰看?”

  謝昭無視他的嘲諷,卻給他更深的打擊,“不管我們因何而分開,我們過去的情意絕不比你們現在淺薄,可那又怎樣,她的性子你不會不知道,她是個從來不肯回頭的人。縱然我們過去海誓山盟廝守終生,她恨極惱極了我,便再也不曾給我片刻溫情,那些日子我都不知自己怎麼捱過來。你如今所作所為,便是在蹈我的覆轍罷了!”

  王之泓心頭一驚,她的淡漠已經讓他難以忍受,著實想像不出被她恨著該是何等心痛,他也絕不能至此。

  謝昭走了,他的話卻還飄散在蕭瑟風中,“不要再去試探她,有情總好過無情。”

  只是王之泓還未曾來得及回公主府去找予楚,便被姬妏召回宮中,隨之而來的是幾位公主,予楚亦在其中,還有王太傅,謝相,傅容等人。

  大殿中,姬妏臉色凝重,略一伸手,身側的侍臣便將一份奏摺呈了下來,王政非居首,自然接過,待看完也面色一沉,姬妏輕扶額頭,隨後道:“愛卿,可講給她們聽。”

  王政非遵旨道:“這是邊關來的急報,燕國士兵在我大周邊界滋事,趁我大周守城不備,已侵占一城!”

  予楚心道:鋪墊了這麼久,果然來了,看來兩國之間這場惡戰是怎麼也免不了了。

  謝檢聽了並未有何反應,倒是傅容出聲道:“皇上,臣以為,燕國一再挑戰我大周底線,上至行刺,下至奪城,是可忍,孰不可忍?”

  幾位公主倒是難得一致地保持靜默,畢竟姬妏還未出聲,這個時候確實應該相機行事。

  姬妏卻是對王之泓道:“王將軍,以為如何?”

  王之泓拱手道:“回稟陛下,臣以為此戰必不可免,臣願率軍出戰!”

  予楚扭頭看他,只見他神色決然,面色冷凝,仿佛毫不顧忌生死。

  此時予秦道:“王將軍上一次大敗燕國敵軍,兒臣以為王將軍為主帥定可早日凱旋。”

  姬妏卻看向予楚,道:“予楚以為如何?”

  予楚回道:“兒臣低估了燕國賊子野心,眼下處境自然應該立刻反擊,讓燕國曉以利害。只是兒臣以為,不如母皇以高緯大將軍為主帥,王將軍為副,兩路夾擊,共破敵軍。”王之泓傷勢在身,猶未完全好轉,高緯馳騁沙場多年,有她在,想必更穩妥一些。

  姬妏這時臉上才略有緩和,“早在你們來之前,朕便以下旨讓高將軍立刻前往邊界了。”

  這場變故來的這樣快,快的讓予楚都來不及與王之泓多說幾句話,他已經前去京郊整軍,兵貴神速,一天也拖延不得。

  予楚這幾日雖冷著他,但卻並非無理取鬧,立刻命心英回府,去為王之泓收整衣物和要隨身攜帶的藥。

  剛至午時,王之泓已整軍待發,此等速度與他平日裡勤加練兵脫不了關係,邊界戰亂之事也已經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姬妏親自到大軍前鼓舞士氣,王之泓振臂一揮,眾將高呼:“戰必勝!戰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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