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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楚聽他說完,卻沉默了,燕人,如果真的是燕人,卻又有了一個疑點,在長安城中,藏匿一個燕人容易,但這麼多的燕人,就算面容和大周人沒有什麼區別,可口音卻非一朝一夕能夠更改,“那個院子可有查過?”

  蕭離辦事可靠,事無巨細,“已經查過了,是一所被荒廢的宅子,沒有主人,裡面還有一些衣物。”

  予楚的手在桌上輕敲,“荒廢的宅院,燕人,宮人,一切都順理成章,可本宮只怕這些並不是真正的答案,而是有心人故意讓本宮看到的答案。”

  如果有人故意造成這種假象,那麼,又會是什麼意圖呢?可這片土地上除了燕周之外,其他小國不足為患。那燕周開戰,對誰有好處呢?恐怕沒有。

  予楚將口供捲起,揣進袖子裡,對蕭離道:“我們走!”

  蕭離略微遲疑,又跟了上去,只是他以為予楚連夜得到這種結果,又不停歇,會是進宮面聖,可卻將馬車停到了太傅府。

  夜深人靜,太傅府門前兩個燈籠在寒風中吹來吹去。予楚縱然披著大氅,走出馬車來還是瑟縮了一下,蕭離解了衣服,披在她的肩上。

  還不等她說什麼,便已經前去敲門,管家出來時,還帶著火氣,深夜來擾,總是讓人不快。

  可一看到門前等著的人,立刻驚住了。予楚沒那個心情在外面吹冷風,只道:“本宮要見你們公子。”

  她就算不解釋,管家也知曉找的是哪個公子,畢竟昨日宮中的賞賜可是明明白白,讓夫人直呼,這是把兒子賣了。

  予楚如同回自己府邸一般,走在前面,還吩咐道:“本宮今夜前來,不要驚動了太傅大人和夫人。”

  管家是個精明的人,立刻領會,帶人去了王之泓的院子。

  王之泓睡得很淺,院子裡深深淺淺的腳步聲早已經驚動了他,他按捺住,聽著。

  管家輕輕叩門,看了予楚一眼,道:“公子,楚公主有事要見您!”

  王之泓以為自己聽錯了,予楚的聲音卻響起,“王之泓,本宮有話要問你。”

  王之泓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會連夜來找自己,點亮房中燭火,披上衣衫,起床時卻不小心將畫軸碰到地上,這才想起這東西當時未還,現在更不能讓姬予楚看見,慌忙收進了被子裡。

  等王之泓開了門,予楚已經被凍個半死,走到房間裡,才覺出溫暖,她有些話要單獨問他,於是指著身後跟進來的蕭離,對管家道:“你帶蕭侍衛先出去。”

  蕭離腳步一頓,卻又轉身退了出去,管家雖然知道她說的是出去,可是這侍衛是公主身邊的人,他也不敢怠慢,忙帶人去了書房等候。

  王之泓抬頭卻一眼看見她身上披著的男人的衣衫,又看了一眼,才移過眼神,“公主深夜來,所為何事?”

  予楚不用他讓座,已經坐下,直接道:“本宮記得,上次來時,你也是被人刺傷,只不過,那次你說的是燕人所傷。”

  王之泓不知道她為何提到燕人,只想起上次的事,點頭,坐下道:“是!我在城中巡防時,意外撞見,恰巧聽見他們說話。”

  “你上次說的是,不知道這城中會否有他們的內應。可本宮奉命審訊刺客,卻沒想到他們也是燕人。”

  王之泓疑道:“你是想說,這群人便是上次我曾碰到的那些。”

  予楚點頭,“在民間,燕國人和周國人也並不相互往來,燕國人在長安城中平時幾乎沒有遇見過,可卻這麼巧,被你遇見過,也被那名宮人撞見,若是說你那次是真,那後者便有可能是一次預謀。他們派人假扮宮人入宮,卻傷的是我二姐,要有這等本事,傷我母皇也有可能。在宮中幾日,卻非要祭天之禮才動手。這又是一個疑點,一個一個疑點,讓我不敢亂猜。”

  王之泓聽著,隨口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燕人,曾聽你說起,這群人嘴硬得很。”

  予楚面對雲起這個先生都可以對宮刑這種事隨意道出,可對王之泓,她卻有些猶豫,這個人太正派了,若是聽她說了,不知會怎麼想。

  可她姬予楚就是這種人,只要能達成目的,她不在乎什麼手段,她想要讓王之泓知道,盯著王之泓深邃的眼眸道:“本宮讓人給他們用宮刑,那些刺客主動服軟了。”

  王之泓臉色一紅,這個女人還真是什麼法子都使得出來,“你真是……”

  “真是什麼?本宮又不會主動動手,刀子還沒見血,他們就怕了,這種事,怪得了誰!”

  王之泓卻反問:“你就不擔心,他們受了刑,卻還是不說。”

  予楚卻笑了,“如果這些男人,連男人都不算了都要保住那個主使之人,本宮就真的沒辦法了,只能送他們一程。可惜,將軍算錯了,這群燕人還是更在乎自己的命根子。不知道,我大周的男子是會選擇前者還是後者呢?將軍你說呢?”

  王之泓房中只點了一支蠟燭,他又在背光之處,一張臉已經赭紅,“大丈夫自然寧死不屈。”

  予楚擺擺手,“看來還是我大周的男兒更有血性。”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卻在討論閹割之刑,怎麼都覺得彆扭,王之泓又問道:“那他們供出的幕後主使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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