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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山書院是貴族子弟求學之所,幾百年歷史,那自然是比不過的。不過何時清閒了,我也想去歷山書院看一番。”

  此時的眾人不曾想到,等予楚踐行此言時,已非今日之景。

  謝昭靜靜地看著她,她的容顏更勝從前,當年豆蔻尚有青澀,如今卻已長成,一言一行,一顰一蹙,都和記憶中的她重合著又分離開。

  “素聞王將軍之美名,在戰場上決勝千里,今日一見,果真器宇不凡。我敬將軍一杯!”予楚這幾年在朝堂上很少見到王之泓,若不是最近同大燕停戰,王之泓也不會有機會回來述職。

  王之泓聲音清朗,拱手舉杯,“公主謬讚!”多餘的話再不肯說。

  “謝大人,請!”予楚唇角輕掀,眼底卻一片冰冷。

  謝昭一飲而盡,看著予楚同幾人談笑風生,他卻不知道是該替她欣慰還是替自己悲哀。

  幾人說笑著,心英命樂師在席間助興,一派和諧。

  一侍衛上前同心英說了些什麼,心英臉色一變,俯身在予楚耳前一一告知,予楚卻轉頭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那男子微微頷首,似乎得了什麼命令,帶了幾人離開了。予楚又將酒杯遞到唇邊,笑的雲淡風輕。

  一炷香前,秦公子避開旁人來到花園深處,從牆角的一塊磚頭鬆動處取出一張紙條,“在此見!”

  秦公子有些不解,喃喃道:“這次的消息是什麼意思……”往日都是一些具體的命令,可今天卻這般簡短,讓他有些糊塗,難道……

  他還沒想明白,一女侍衛匆忙走來,一臉急色,“秦公子,究竟是何事這般急迫?”

  “你怎麼來了?”秦公子是三公主予燕安插在楚公主府中的細作,與守門的侍衛裡應外合,向外傳遞消息。但一直以來都是通過紙條來接觸,從不曾這般見面。

  “不是公子你讓我來的嗎?”

  “我……”

  秦公子話未說完,便被人團團圍住,為首的蕭離手一揮,他兩人便被押住,“蕭侍衛,這其中有些誤會,為什麼抓我?”他知道蕭離是公主的身邊人。

  蕭離冷冷瞥他一眼,“這是公主的命令。”

  那女子倒也不辯駁,只是臉上卻難掩驚慌之色。

  “帶走!”

  予楚正詢問著謝謹關於歷山書院的趣事,蕭離押了人過來。

  予楚臉色不悅,“本宮正宴客,何事攪了興。”

  蕭離拱手道:“琴園的公子同守門侍衛私相授受。”

  既已入了公主府內苑的男子就都是公主的男人,同下人之間有私這種事本就不體面。

  予楚卻只淡淡道:“心英,這事按公主府的規矩理應如何?”

  心英斂眉,道:“內苑公子與她人私通,沉塘或杖斃!”

  “唔,那就按規矩處置吧。沉塘畢竟不妥,好好的水就被玷污了,選個更妥帖的吧!”予楚輕描淡寫地道,可言語之間已為兩人選好了去路。

  心英點頭,“是,帶走!”

  秦公子一聽,臉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向予楚,那女侍衛早已嚇得癱軟了。

  “公主,公主饒命啊……我和她什麼也沒有啊!”秦公子掙扎著辯訴。

  予楚笑了,饒有興味地看著他,並示意其他人放開他,秦公子連忙膝行幾步,爬到予楚腳邊。予楚用手勾起他下巴,“你名義上畢竟是本宮的男人,本宮就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你不是同這個女人私通,那你又是在做什麼呢?那些來往的書信,又做何用?”

  予楚手一松,秦公子絕望地癱在地上,他能說什麼,他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一切楚公主早已經心知肚明,他要是說出自己是別人安插的細作,那只會死的更慘,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深不可測,他連辯解都不能,便要死於非命。

  第4章 鴆殺異己

  兩年前要有人告訴謝謹,姬予楚也有陰狠的一面,她絕對不會相信,可現在,就在她們面前,談笑間便可輕易了結他人性命的還是姬予楚。

  “帶走!”心英同蕭離說道。

  “且慢!”走廊處過來一人,一身白衣,髮絲半束,行走處衣袖被風鼓動帶著說不出的文雅,那男子近了,一張臉雖不如謝昭之精緻,王之泓之清俊,但清秀的臉上卻有一雙吸引人的眼睛,似能解語一般。

  “子品,你若是要替秦公子說話,就不必了。”

  “子品,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秦公子如同抓住一顆救命稻草一般。

  予楚抬頭看著他,想聽他有何要說。

  “公主府中一切以公主為尊,秦公子是公主的男人,即便是死,也請給他一個體面的死法。不如,鴆殺。”

  秦公子面如死灰,哭罵道:“子品,你鐵石心腸,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原來子品是此意,本宮倒覺得有理,就按子品說的辦吧。”

  秦公子和那女侍衛被拖走,子品行禮道:“子品無狀打擾了公主的貴客,願意撫琴一曲以賠罪。”

  予楚這才笑看眾人,謝謹和王之瑤神色複雜,不知在想什麼,唯有謝昭和王之泓面不改色,可謝昭的目光卻一直不曾從她臉上移開,予楚收回視線,不予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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