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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

  一家人都給逗樂了。

  時典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照舊是喝茶,吃飯,聊天,順帶玩了幾.把以色列牌。

  午後,陽光溫暖。吃飽飯後,人昏昏欲睡。

  二樓臥室的陽台上,夏風微涼,遠處白色的別墅瓷磚明晃晃地刺著眼。

  陽光炙熱地烤著沒有被褲腳遮住的白皙腳踝,以至於全身都冒了熱汗。

  時典靠在葉澄鐸的胸前,在他的懷抱里蜷縮著,雖然身上帶著熱氣,卻還是捨不得離開。

  陣陣的涼風拂過,兩人衣服的空隙都充滿了涼意。

  時典仰起臉來,眼睛輕輕地閉上,一個吻落了下來。

  一個緊接著一個。

  吻從眉間慢慢往下移,像涓涓細流,溫柔而均勻地順著鼻樑下滑。

  吻得她哼出了聲,葉澄鐸停止了動作。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皮耷拉而喉嚨乾澀。附在她的身邊,他想說什麼,可最後,卻含住了她的耳廓,溫柔地舔舐著。

  “癢。”時典往裡瑟縮,心臟和手腳隨之顫抖一下。

  他停了下來,喘著粗氣抱著她。

  時典有點明白他為什麼這樣,於是按手在他的胸口。

  遲疑一瞬,悄無聲息地往下滑。

  葉澄鐸握住她的手,眼睛裡的光亮縮緊一圈,形成更加灼目的一點光。

  她的手掙脫著,唇落在他的唇上,企圖軟硬兼施,要他繳械投降。

  “不行。”他沉悶地說,把她的手壓住。

  “你難受嗎?”

  “不難受。”

  時典眨了眨眼,喉頭咕嚕一聲,緊張地吞了吞:“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那就不要勉強。”

  “我不勉強,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葉澄鐸愣了一愣:“別說你不勉強。”

  “我本來就不勉強。”

  “這句話意味著……”

  “什麼?”

  “我會……”他沉下頭,緊鎖她的目光,每一個呼吸都像火山底翻騰的岩漿,灼熱滾燙,卻又不得不克制著、翻騰著。

  時典臉紅過耳,身上也熱熱得升騰著一縷蒸汽。

  她把腕上的力道鬆掉,突然鬆了一口氣,安靜地放在他的手中。

  “離結婚還有……一年。”她算,“不,是十一個月。”

  “覺得久嗎?”葉澄鐸問。

  “有點。”她點了點,竟兀自有些神傷,“還要好久才可以睡到你。”

  是把緊繃的弦再往外扯了扯,又是給熊熊烈火添上一息助燃劑,在葉澄鐸看來,她的行為無異於玩火自焚。

  王爾德說:“被燙過的孩子仍然愛火。”

  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時典垂著眸,纖細的指尖劃著名他掌心上的紋路。生命線、感情線、事業線……這些江湖傳說,只有在無聊的時候,才會被她拿來消遣。

  她若無其事,做出什麼話也不曾說,什麼事也不曾發生的模樣。

  葉澄鐸多想像她一樣。至少不是完全地滿不在意,但裝腔作勢的灑脫也是可以。

  但他做不到。

  心裡一陣緊接一陣的煩躁,胸腔里涌動著一股沒有形狀、沒有規則的氣流。

  他無法將這口氣吐出去,正如他沒法對剛才她所引發的山洪視而不見一般。

  時典注意到他的視線,想要視若無睹都難。她憋住笑,抬眸:“咋啦?”

  “你說咋啦?”他眸色一沉,“還敢問咋啦?”

  被他這麼一嚴肅,時典立馬撒嬌地貼上去,更是把葉澄鐸逼得走投無路。

  她繞著他的脖子,著急地吻他,吻得他透不過氣來,自己還忙裡偷閒,可憐兮兮地責問道:“我咋啦?你說我咋啦?”

  葉澄鐸屏氣懾息,被這陣暴風雨般密集的吻吻得無所適從。他把氣往下一沉,咬了牙將她從腿上捉下來。

  被人凌空扛起,扛到背上,雖然只是一米八左右的高度,時典卻還是出於本能“啊”地驚叫出聲。

  她被扔到一張柔軟的床上,撞擊腰肢和後背的是柔軟的羽絨被。身體觸碰到床的一瞬間,她想的不是接下來要發生什麼,而是——

  “鐸鐸,大熱天你還蓋這麼厚的被……子……”

  話沒說完,人已經給重重地壓了上來。

  最後一個字像被阻斷了氣,翻山越嶺終於從氣若遊絲的人嘴裡吐露。

  兩個人都漲紅了臉,呼吸急促,胸脯急劇起伏著。

  就這樣緊張地、焦灼地對視片刻,時典突然推了推他,考慮周全的:“門還沒反鎖,窗簾也沒拉上。”

  葉澄鐸起身,徑直走到門邊,長臂一伸將門反鎖了。隨後快步回到窗戶旁,“嘩”地一聲將窗簾拉上。

  明亮的臥室瞬間變成見不得光的秘密小屋。窗戶的橙黃色,使得整個空間像一張泛黃的舊照片。

  在這張舊照片裡,站著身姿挺拔的少年,凝眸俯視著,藍色羽絨被上,半支著身子,頭髮鬆散,任何……

  ……任何形容詞都無可將其美好述說完全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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