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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遊戲?”
“時典你把眼睛蒙上,我和阿抒牽著你走。”
時典眯著眼睛看她,雖然已經習慣她一肚子的壞主意,但每次她突發奇想時,她都要說一句:“你有病吧!”
“你就最後聽我一次嘛!”
“你很煩耶!”
話沒說完,周渚清已經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眼罩。時典愣了半天,眼睛眨了眨:“敢情你都準備好了啊?”
“是啊,就為了和你玩這個遊戲。你蒙完了我蒙,行不行?我們給對方帶路,就當是象徵著同甘共苦好不好?”
時典不情不願地接過,將眼罩戴上:“得了吧你,我都看不出來你想和我同甘共苦——走吧!”
她把眼睛蒙上,周渚清便引著她往前走,葉澄鐸則在這時候,從林子隱蔽的盡頭走了出來。
這一段路,本想讓他代替周渚清來作牽引,但毫無疑問,時典會摸出手的不一樣。
於是,他改為在旁邊看著她走,多留一份心,提防著她腳下的路。
原錦抒則當起了攝影師,拍完了他們慢慢往前走的片段後,又急忙繞過幾株樹木,去拍已經布置好的求婚場所。
時典蒙著眼睛,覺得走了好久都走不到盡頭,不由得發了牢騷:“周渚清,我不想走了,你要帶我去哪兒?”
“走到樹林那一邊啊。”
“我的天哪……那得走多遠啊?”
“不遠啊,就到了。這是我們學校最小的一片樹林了。”
時典“哦”一聲,不知道鳳凰林究竟是不是學校最小的。
她走得有些累,但聽著耳邊風吟,林中鳥兒上下鳴叫,心情倒也舒服得很。更何況,她一直記著,等等要牽著周渚清一起回來。
走了約摸幾分鐘,耳邊突然響起小提琴的悠揚的樂聲。時典愣了一下,握緊周渚清的手:“我們在哪兒啊?”
“樹林裡啊。”周渚清鎮定自若。
“那怎麼有音樂聲?”
“有人在彈。”
“演奏會嗎?”
“你想太多。”
時典想把眼罩摘下來,周渚清不讓。
“還沒到呢!”
“還要多久啊!”
“快了。”
葉澄鐸回到盡頭處拉小提琴,看著她走近,緊張的心情無以復加。他的手抖了一下,時典立馬聽出了聲音的不一樣。
“演奏的人……”她低聲。
周渚清冷汗都要冒出來了,卻還要以安之若素的語氣問道:“怎麼了?”
“是不是手滑了?”
“沒有啊。”
“剛剛一下子有點刺耳哩。”時典咕噥。
“還好吧,那小提琴看起來挺貴的啊。”
“你能不能不要提錢?別人提錢沒什麼,你一提錢就超俗。”
“你以後也不要給我提錢。你結婚的時候,我不包份子錢了。”
時典思考片刻,輕輕地砸了咂嘴:“那不行,份子錢你還是要給的,這是誠意。”
周渚清不忘嗤笑一聲,注意腳下的路,慢慢地引導她。
“周渚清,我以後會經常和你視頻的。”
“別吧,你男朋友要吃醋的。”
“他才不會吃醋哩!”時典抿著唇笑。
此時,葉澄鐸垂眸看著小提琴的弦,專注而入神地演奏著。
“這首曲子,你沒聽出什麼嗎?”周渚清問道。
時典點了點頭:“有啊,夢中的婚禮嘛!我喜歡這曲子。我以後結婚的時候就要放這曲子。”
“你結婚不是要放A Thousand years嗎?”
“都放。輪流放!”
“……好啦,我們到了!”
周渚清的聲音像在宣告某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帶著喜悅和溫柔,時典聽得笑出來:“你裝什麼裝……”
話沒說完,眼罩便被一隻手摘了下來。
那隻手有些涼,指尖碰到她的臉頰,讓她知道不是周渚清的手。
“阿抒嗎……”她問,眼前突然出現一片耀眼的陽光。
陽光里還有圓圓的光斑呀,照得她有些睜不開眼了。
她愣了一下,緊接著,笑得了捂住眼睛。
因為,不管陽光再怎麼炫目,她卻還是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一排人。
“玥玥,你怎麼……”
俞玥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漫溢出來:“畢業快樂,傻典,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時典的眼眶一澀,點了點頭。
已經可以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了,她尋找的第一個人——一轉身,就站在她的身後。
周圍站著許多人,譚松苑和陳澤勛,俞玥和仇安,程颺和龐三材,周渚清和江期予,秋澄光和艾琳……
看到艾琳的那一瞬間,她亮起眼來,又看看葉澄鐸,帶著說不盡的驚喜問:“你們怎麼湊在一起的?”
“你猜。”
“因為我畢業了。”
她真的以為這些人都是來慶祝她畢業的。
葉澄鐸不知道她是裝傻還是真傻,打好的腹稿里沒有對這一段的回應,他緊張得有些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