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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澄鐸閉上眼睛,嘴角的弧度愈發地上揚,他的一手枕在腦後,另一手則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散在胸前的頭髮。
“典典……”
“嗯?”
“我們一定不吵架著分離。”
“嗯!”
時典摟緊他的腰,身體往上挪了挪,在他的鎖骨上吻了一下:“當面吵架還能強吻,吻一下估計就沒事了。要是隔了千里之外,你知道我會怎樣嗎?”
“怎樣?”
“狗急跳牆。”
葉澄鐸無奈地笑了一下:“你是狗啊?”
“狗狗忠心啊,我就喜歡狗狗。”
“傻狗狗。”他捏了捏她的臉頰。
“言歸正傳。”時典正色。
“嗯。”
“我真的會急死哦。”
“我也會急死。那就不吵架,不然我們都得急死。”
“好。”
“明天你要和我去機場嗎?”
“要啊。”時典義無反顧,“我肯定要用盡每一點時間看你。”
“傻子。”葉澄鐸扣住她的手指,低頭吻了吻,“我不想你一個人從機場回來。”
“可是……”
“我有點擔心。”
“我搭公交車回來,沒事的,我就是想多陪陪你。我已經長大啦!可以自己來回了。”
葉澄鐸看了她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我還一直把你當小孩子。”
“小孩子怎麼在冬天搭飛機去找你看雪呀?”時典點了點他的鼻子問。
“我來帶你過去。”
“特意來帶我過去?多浪費錢呀!”
“不浪費。”他在手臂上枕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做有意義的事情就不是浪費。”
“傻子鐸鐸。”
“傻子典典。”
四目相對,兩個人倏地笑起來。
燈光落下,淺淡的月色如薄紗般輕撒在地上。
時典藏在葉澄鐸的懷裡,依賴著、安心地摟抱著他,他懷抱中那股特殊的味道讓她有些亢奮的神經逐漸安靜下來。
待在他的身邊,她很容易地睡著了。
卻不知他毫無睡意,聽著她平穩的鼻息,一直到後半夜才淺淺地睡去。
* *
異地後第一次見面,時典沒有去機場接他,如今目送著他離開,她像個手足無措的小孩一樣站在原地。
他往前走了幾步後停下,回過身來看著她的時候,抿緊的唇角現出淺淡的笑意。
時典怕他捨不得走了,於是笑起來,舉著手朝他揮了揮:“鐸鐸再見!”
可他卻在這時邁開步子跑了回來,背包丟在了地上,二話沒說俯下身來,只把氣息一屏,深深地吻住她。
她反應過來,伸手捧住他的臉頰,纏繞過他的脖子後,慢慢地摟緊。
他們把眼閉上,在人頭攢動的機場大廳吻別。
這是離別前都該做的不是嗎?時典的眼眶忽的一熱。
分開了,他吻了吻她的眼角,低頭看她:“到了給你打電話。”
“好。我等你電話。”
他提起地上的包走過安檢。
時典靜默地看著他,即便在擁擠的人潮里,她還是能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所愛人的背影。
不過如此。
她轉身往外走。習慣性地把手插進外套兜里,迎著外頭高照的艷陽,微微眯起了眼睛。
* *
歌手隊的表演在迎新當晚是壓軸。
原本的壓軸是酷玩的舞蹈,節目單修改之後,學生會還擔心達不到預想的效果,誰知道最後的演唱卻燃爆全場。
表演結束,歌手隊一行人並肩站到舞台上,舉起左右邊的夥伴的手,朝觀眾深深地鞠了個躬。
任岩的左手邊站的是時典。
鞠躬完後,他若無其事地放開她的手,和隊長紀凱弋去搬樂器了。
時典卻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又說上來。
她看了眼右手,拳頭握緊後,也和周渚清一起幫忙搬東西。
開學兩個多月,直到開學第一周叫周渚清站起來唱歌的那個教高數的老教授宣布高數要期中考時,時典才恍然:“半個學期過去了……”
“你以為呢?時間過得很快的,很快我們就畢業了。”原錦抒讀高數讀得腦殼疼,“我現在在想,我可能真的不適合讀書。”
“腦子太笨。”周渚清總愛說她笨,“你還是適合行動,做做學生工作你在行。”
“讓我坐著面對著這些公式數字我實在受不了。”
“受不了也要讀啊。”時典說,“不然期中考怎麼辦?不在意期中考反正期末考也要讀。總不能掛科吧。”
“唉。”
“為什麼最近老不見澄光?”周渚清洗完葡萄時問,“她是不是有情況?”
“她哦……”原錦抒隨手拿了一顆,“和學生會會長自習去了。”
“歸於璞?”
“嗯。”
“歸於璞大三了吧?”時典問,“大三早就該忘了大一學過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