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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學校找你。”葉澄鐸摸了摸她的眼角。
“我也可以去找你,冬天,我想看雪。”
“我去接你。”
時典抱住他,臉頰貼著他的胸口,整個人在他懷裡慢慢下沉。
“鐸鐸其實我想……”
“嗯。”
“我們在兩個學校也挺好的,”時典開心地笑了笑,腦袋枕著他的腿,手指在他的褲子上輕輕劃著名,“我們可以分享更多有趣的東西,在一個城市卻可以知道兩個城市的事情,好像同一時間靈魂出竅一樣,可以去到你身邊。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再見面,就跟……”
“跟……”
時典說到這兒,慢悠悠地坐起身子,葉澄鐸笑了一下,抱住她:“就跟什麼?神秘兮兮的……”
“就跟……”她把唇貼近,車窗外悠然倒退的燈光落進眼裡,明亮的光斑溫柔俏皮,“小別勝新婚。”
葉澄鐸輕咳一聲,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眼神向前示意,意思是:“司機還在!”
時典聳聳肩膀,竊竊私語道:“我知道呀,所以我小聲說嘛!”
“你呀……”
車輛停在村子外頭的公交站,晚上七點多鐘,時典看到手機屏幕亮起來,於是回了一條簡訊。
“我姐姐回家了。”她說。
“那我們也回去吧。”葉澄鐸漫不經心地說。
然而,當時典若有所思地往前走出兩步時,他又突然伸出手去,二話沒說把她攬進懷抱,在公交站牌後昏暗的草叢前,蠻橫地吻了起來。
身後是車輛飛馳而過磅礴的響聲,逼仄的空間裡卻是隱秘叫人害羞的喘息聲。
時典吻著吻著便摟住他的脖子,依然青澀而笨拙地回應著他的溫柔和深情。末了,在他唇角親了親,突然垂下頭笑起來。
“你笑什麼?”葉澄鐸摸不著頭腦。
“我就知道你想親我。”
“為什麼?”
“因為我也想親你。”
“那你還走!”他氣呼呼地皺下眉。
時典捏了捏他的臉頰,供出心裡的小九九:“我就是想看到你霸道一點嘛。”
“那我要是不呢?”
“那你就回去自己難受吧!”她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葉澄鐸哭笑不得,抵住她的額頭,在她唇上重重地咬了一下。
“我這樣對不對?”他沉聲,“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
“我知道,肯定是因為謝師宴之後,大家都各奔東西了,鐸鐸你也是多愁善感的人哩。”
“是嗎?”葉澄鐸抬了抬眼帘。
“嗯!我是這樣的感覺。”
“可我好喜歡你。”他牛頭不對馬嘴地講,“我是不是很少說這樣的話?我還是會不好意思,可我真的特別喜歡你。”
* *
時典和他在家門前那顆高大的搖錢樹的遮擋下,手忙腳亂地吻了一下,匆匆告別。
時典跑進家門,朝從屋內迎出來的爸爸大喊道:“哎呦累死了,我可是吃撐了——姐姐呢?”
“在樓上,剛給晚晚換尿布。”
時正聲提著她的包走進屋裡,時典回頭望了一眼,見葉澄鐸還站在那棵樹前,於是朝他擺了擺手,讓他趕緊回去。
葉澄鐸走後,時典上了樓。
蘇賾在書房裡看書,時恩則在臥室里,半倚在床上,剛把蘇晚晚哄睡下了。
“姐姐!”時典的聲音細如蚊蠅。
時恩從床上起來,理了理衣裳和頭髮,跟著她走了出去。
到了時典的房間,時恩問道:“去哪兒了啊?”
“謝師宴唄。”
“喝酒了?”
“你聞到了?”
“我鼻子沒壞。”
“那老爸剛剛怎麼沒聞到?”
“又鼻炎了唄。”
時典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睡衣,道:“那我趕緊洗洗,在媽媽回來之前把味道洗掉。”
“怎麼,還怕爸媽知道啊?”
“當然啦!在外喝酒耶,腿都給我打斷了!”
時恩忍俊不禁,一個轉身倒到床上,拍了拍身旁的褥子,道:“別急,坐下來跟我聊聊。”
“聊什麼?”
“專業確定了?”
“確定了啊,”時典揉了揉頭髮,“前幾天就截止了。”
“確定就好。”
“嗯。”
“你和你那個誰……”時恩斜過眼來,“媽媽知道啦?”
“嗯……”
“就爸爸不知道?”
“不敢說。”
“他報哪兒?”
“第一志願Z大計算機,第二志願還是Z大。”
“Z大和S大離得還挺遠的。”
“是挺遠的,”時典揪了揪衣角,“但也沒辦法呀,姐姐。”
時恩自罰三杯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臉,安慰道:“不過還在一個國家,再遠也遠不過人家黑龍江戀廣州的,比你們遠的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