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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練結束後,任岩把消完音的U盤放到她桌上,說道:“這個到時候就由你去交給負責人吧。”
“好。”
“時典……”
“嗯?”
任岩張了張口後欲言又止,只見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早點休息。”
“你也是,晚安。”
“晚安。”
任岩收拾書包離開後,已是十點過一刻了。
時典把頭埋在抽屜里正在翻箱倒櫃時教室的燈突然熄滅了。
譚松苑冷不丁地從背後抓住她的手臂,突如其來的觸碰嚇得她立馬大叫起來。
空曠的走廊迴蕩著女生驚恐萬狀的聲音,傳到漆黑的樓道里,更是把下樓準備回家的人嚇得不輕。
嚇完人後,譚松苑想笑又不敢笑。
時典氣得跳起來打她,把書撂下徑直奔過去追她。
兩個人借著微弱的月光,繞開桌椅的磕磕碰碰圍著桌子追了好幾圈,譚松苑禁不住求饒說:“我錯、錯了!”
“啊我真的想打死你!”
鄧詩苑在幽暗中發出笑聲,剛想說“你倆可真逗”,卻驀地瞥見教室門口的身影,於是奇怪地“咦” 了一聲:“任岩,你怎麼又上來了?”
“你們在幹嘛?”任岩顯然是驚疑不定的模樣,手扶在門邊,看到教室里女生安然無恙,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沒事吧?”
“沒事,”譚松苑憋住笑,指了指桌子對面的時典,“我就嚇她一跳。”
“也嚇我一跳,”任岩撫著胸口舒了口氣,“嚇得我差點不敢回家。”
* *
配音比賽定於周五晚上七點,占用了晚自修的時間,權當給學生們放鬆心情,緩解壓力。
周四中午,從圖書館寧謐的環境中醒來後,時典靠近葉澄鐸,悄聲問道:“你明晚來嗎?”
“不一定……”
“唉!”
“我們班第幾個上場?”
“第九個。”
“一個班大概配音多久?”
“十到二十分鐘不等。”
“你帶下手機,要到我們班時給我發條簡訊,我和老師請個假。”
“不用了。”時典飛快地搖了搖頭,“你還是好好上課吧,不許分心。”
葉澄鐸轉了幾下筆,摸摸額角為難地說:“那……”
“我讓程颺錄音給你聽,”時典把臉靠到小臂上,期待地說,“給你聽聽我的天籟之音!”
葉澄鐸悶笑一聲,用舌尖抵住牙齒,眯起眼睛看她:“天籟之音?”
“嗯!”
“這下好了。”
“什麼?”
“我是你的臉,你又不要我了。”
“我要你我要你!”時典立馬小聲地喊起來。
葉澄鐸當即羞紅了臉,衝著拳窩輕咳兩聲,抿著唇靦腆地笑道:“傻子!”
* *
周四晚排練結束後,大家都默契地鬆了口氣。
許立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著手中的台詞說:“我到時候得把詞寫在手上,不然會忘詞。”
“我也怕忘記。”余雅然附和,“現在配得好好的,到時候上台一緊張忘記了就慘了。”
時典捏捏她的肩膀,好聲寬慰道:“沒事啦,反正我們是正對著屏幕背對著觀眾,到時候你面目表情再扭曲也不會有人看見的。”
“倒是我……”譚松苑生無可戀地說,“哀慟的聲音——時典你真的是挖坑給我跳!”
“我怎麼挖坑給你跳了!”
“你說我最適合演你媽媽!”
兩人又差點追起來。
就在譚松苑拔腿準備跑時,教室前門突然傳來聲音:“請問,葉澄鐸在嗎?”
“不在!”許立新爽快地回答。
時典好奇地回過身去,看著站著門檻處長髮及腰的女生,不由得愣住了。
高蕊昕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於是多看了兩眼。須臾,她才緩緩笑起來,道了聲謝:“多謝,打擾了。”
“不客氣。”
時典靠到桌子上,發了幾秒鐘的呆後看了眼鐘錶,俯下身開始收拾課本。
任岩把書包收拾好了站在一旁,趁著等許立新收拾的當兒,開口問道:“你不太開心啊?”
“沒有啊。”
“那就好。”
時典抬起頭禮貌地笑了笑,披散的頭髮從肩上緩緩滑落,一直遮住她的臉龐。
余雅然、許立新和任岩三個人告別離開後,譚松苑和鄧詩苑分別坐在時典前面和左邊,三個人目光相觸的一瞬間,教室又一次陷入黑暗中。
“回去啦回去啦!”
“你們先回去吧!”時典說,指了指第一組的課桌,“他還沒回來,我等他回來。”
“你一個人在這兒?”譚松苑問,“等等又出來個什麼東西不嚇死你才怪。”
“不會的。”
“你當初就不該接班主任的鑰匙。”鄧詩苑後知後覺道,“現在還不知道要等多晚呢,以後再有誰晚回家不得跟著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