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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七年前的不辭而別,對不起再見時的冷言冷語,對不起錯過了她的青春,對不起逼迫她獨自長大。

  從今往後,他都會陪著她。

  不管前方荊棘叢生,不管路有多難走,他都會牽著她慢慢走。

  祝星螢看著他眼裡的認真和堅定,忽然就紅了眼眶,她垂下頭,軟聲軟氣地嗔道,“你又把我弄哭了。”

  他喜歡看她撒嬌的樣子,也喜歡看她使小性子,就好像只有再親昵一點,才能彌補那七年的空缺。

  姜眠的傷整整養了半年,直到醫生終於鬆口,說可以下床活動了。

  他撐著拄拐,每天和祝星螢在醫院樓下散散步,偶爾和住院部的人嘮嗑幾句。

  每當有人問起他們的關係時,他都會燦燦的笑著,說這是我老婆。

  他突然想起幾年前,自己站在國旗下莊嚴的宣誓。

  烈日當頭,他穿著象徵著光榮的警服,目光嚴肅堅定,朗誦著鄭地有聲、鏗鏘有力的錚錚誓言。

  “我宣誓:我志願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獻身於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堅決做到對黨忠誠、服務人民、執法公正、紀律嚴明,矢志不渝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捍衛者……”

  那時,他在心裡默默加上一條。

  愛祖國愛人民愛囡囡。

  第38章 陪伴

  時光翩然輕擦, 到了姜眠出院那天, 醫生說他恢復的很好,加上住院期間多有注意,創傷後遺症的機率不大。

  祝星螢輕輕推開門,男人背對著站在床前,有條不紊地摺疊衣物,黑色束口休閒褲勾勒出修長遒勁的雙腿。

  他稍稍偏頭, 下頜骨線條完美流暢,陽光給他鍍了一層柔光。

  她突然想起以前, 他們患肺結核住院, 出院前整理行李,姜眠把衣服裹成一團, 折得一塌糊塗。

  時隔七年,再見面時,他折的衣服已經能夠媲美服裝店店員。

  祝星螢有些感概, 走過來幫他折。

  姜眠卻拿過她手裡的衣服, 指了指一旁的果盤, “那邊有洗好的水果, 先去吃著, 我馬上就好了。”

  她確實趕不上他,於是乖乖地點了下頭, 走到一旁坐下。

  她挑了顆圓潤可愛的紅蘋果, 咔嚓咔嚓咬了幾口,滿口溢滿清甜的味道, “遲凜呢?”

  他漫不經心地回,“下去開車了。”

  姜眠整理好行李,回過頭就看見祝星螢鼓著兩邊腮幫子咀嚼蘋果,模樣像極了葉嘉嘉養的小倉鼠,整個人又軟又萌。

  她今天穿了件靛藍染料扎染的純棉上衣,乾淨又利落,像是生活在森林裡的精靈,如井水般澄澈。

  他心下一動,走過來摸摸她搭在肩上的頭髮,“怎麼不紮上去?”

  她鼓著腮幫子,理所當然地說,“麻煩。”

  “懶豬。”他笑罵了句,站到她身後,取過桌上的一次性梳子,撕開外包裝紙。

  他動作輕柔地將那把長發挽到腦後,“帶頭繩了嗎?”

  “帶了。”她乖乖地坐好,將手腕上的頭繩遞給他。

  姜眠接過,那圈頭繩很是眼熟。

  黑色頭繩上綁著兩顆紅色豆子,奇怪的是繩子很新,可紅豆看得出已經有些年歲。

  他心下一動,用指尖撥了撥紅豆,指腹反覆摩挲,“這是我送你那個嗎?”

  她背對他點了下頭,“這幾年斷過幾次,換了好幾條黑繩子。”

  他垂下眸,將頭繩戴在手腕上。

  她的發質細而軟質,他握住梳柄從發頂疏到發尾。

  她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笑了下。

  “笑什麼?”

  她歪著頭說,“你現在特別像給新娘疏頭的媒婆。”

  他從鼻間哼笑一聲,果真按照劇本來演,“一梳梳到尾。”

  再疏,“二梳白髮齊眉。”

  “三梳兒孫滿堂。”他的聲音突然柔了下去。

  此生的願望皆在這三梳里了。

  梳通後,他將秀髮輕挽,神情認真仿佛在做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不一會,他放下了梳子,“好了。”

  祝星螢不慌著照鏡子,頷著頜,注視他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

  他又笑了一聲,彎下腰,嘴唇輕碰了碰她的臉,“我們囡囡真好看。”

  兩人搭乘電梯到了停車場,遲凜早就在那兒等著了,姜眠將行李放進後備箱,替她開了後車門,自己從另一邊上去。

  遲凜透過後視鏡看來,“塵哥,我們先去哪兒?”

  姜眠與他對視,“我的住所。”

  十幾分鐘的車程後,停在郊外的一所小別墅門口。

  遲凜抬起眼尖看他,隨手點了根煙,“塵哥,你有空回去一趟,上次那件事還沒查清楚,老大那邊不好交代啊。”

  姜眠面色如常,甩上後車門,“知道了。”

  他住在一棟郊外的小別墅里,離白首山不遠,依山而建,恍如遠離了所有的都市塵囂。

  這還是祝星螢第一次來他家。

  他將行李靠放在玄關處,從鞋櫃裡找了雙一次性棉拖,撕開包裝放到她腳下,“這裡平時沒什麼人來,也沒準備多的。”

  她換上棉拖,噠噠噠地踩在黑色大理石上,跟在姜眠身後東張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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