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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奇怪,宴會過於安靜了,一眾人目光都聚集在一處,他便走了過去。

  躺在地上的是徐達,站在那裡的是他的妻子,面色溫怒。

  顏涼背對著季承淵,自然沒看到他。

  宴會廳並未寂靜,反倒是議論紛紛,沉默的是柏然、是霍非凡、楊檸。

  陶然已經聞聲趕了過來。

  他們沒想到冷靜穩重的顏涼會在宴會中發怒,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那個姜振廷究竟做了什麼事,這個徐達又做了什麼,否則怎會激怒向來高冷的顧顏涼?

  他們離得遠並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

  離得遠的那個人還有季承淵,他大概是目睹妻子壯舉最遲的那一個人。

  賓客在他的耳邊竊竊私語,都沒有注意到他。

  「剛剛她就潑了姜振廷一身水,這會兒有把徐公子摔到了地上,夠大牌的啊!」

  「別瞎說,也可能是太美被調戲了,徐達可是個花花公子,姜振廷那人和顧家有梁子,鬧起來也極有可能……」

  這些話悉數落到了季承淵的耳朵里。

  她的妻子不過是參加一個殺青宴,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對於徐達來說,被摔倒地上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懵了。

  待醒過神來,這是天大的恥辱,被那麼多人盯視著,被一個女人摔倒了地上,面子丟光了,以後他徐達還怎麼出去做人!

  徐達疼的額頭上甚至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酒氣上涌,偏又見顧顏涼跟沒事人一樣,朝餐桌走去。

  徐達一雙泛紅的雙眼緊緊盯著顏凉的背影,咬牙切齒道:「你站住。」

  但,顏凉腳步未停。

  「你站住。」聲音飆高的同時,徐達更是幾個快步就追上了顏凉。

  Ron站在季承淵的身邊,他已經皺了眉,忍不住側臉看了一眼自己的老闆,這張臉是黑了。

  他準備上前,卻被季承淵拉住了,「你去請姜振廷。」

  Ron領命去請姜振廷,邊走邊替他們擦了一把冷汗。

  這一聲「你站住」可謂是石破天驚,整個宴會場估計所有人都聽到了。

  徐達忽然抓住了顏凉的手腕,季承淵臉色大變,來不及阻止就見顏凉被惱怒的徐達猛地推了一下。

  這一下顏凉沒有直接跌倒在地上,反倒是身體不受控制的跌倒了長桌處,那裡擺滿了各種酒水、飲料……

  身體不穩的顏凉下意識的去抓桌布,隨後便是酒杯、酒瓶噼里啪啦砸碎在地上的聲音,顏凉黑色的晚禮服被打濕,好在是黑色並不顯眼,但分外狼狽。

  現場所有的人都驚得愣在了原地。

  但那樣的鴉雀無聲卻也僅僅只維持了一秒左右,也許連一秒也沒有。

  站定後,顏凉長舒了一口氣,頗感慶幸,她只是撞到桌子沒有摔倒,若是摔在酒杯里,或是被長桌砸到,她怕是又要負傷進醫院了。

  眼瞅著顏凉吃痛,季承淵這個向來沉穩的男人第一次在人前失去了冷靜和倨傲,他步伐急速,關切的疾呼出聲:「顏凉!」

  一般人或許都是先關心受傷的妻子,但季承淵不是,他並沒有去攙扶她,去關心她的傷勢。

  而是快步走到了錯愕的徐達面前,狠狠的將拳頭砸在了徐達的身上。

  那力道實在是太狠了,徐達措手不及,腳步一陣踉蹌,直接撞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後腰火辣辣的疼,但再疼也比不過臉上傳來的疼。

  這一拳,真狠,他抹了一下火辣辣的臉,擦了下嘴角,流血了……

  在場的人,無一不是第一次見季承淵打架,就連顏凉也是第一次見暴怒的季承淵。

  就連當時她被藏獒咬傷,也未曾見季承淵這般失控。

  他像是獅子,獸性大發,恨不得咬斷徐達的脖子。

  季承淵那一拳直接把徐達打趴在地,徐達這邊還沒從地上爬起來,所有人都能看的出他的暴怒,有怒火在他的眼睛裡燃燒著,那麼灼烈的火焰足以燒死任何一個人……

  原來,季承淵這樣的人也有情緒,也有暴怒失控的時候。

  在場的女嘉賓有的已經開始范花痴,一邊錯愕,一邊嚷著:「好帥啊!」

  姜振廷就是這時候被Ron請過來的,她的身邊跟著顧傾心。

  看到季承淵的那一刻,姜振廷是笑的,但季承淵眸子裡的火不光要燒死徐達,連帶著是要在燒到姜振廷的身上啊?

  原本之前私下嘀咕顏凉潑姜振廷的幾個女子,無一不是震驚……

  今晚的季承淵,真的太嚇人、太暴力、太帥了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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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季承淵,夠狂夠狠

  Ron上前將顏凉扶穩,「少夫人,您沒事吧。」

  他對顏凉的態度是恭敬的。

  「不礙,沒什麼大事兒。」

  顏凉就站在Ron的身側,雙眸晶亮,宛若璀璨晨星,她不否認此刻的季承淵帥的讓人挪不開眼。

  這種為了女人打架的事情往往出現在學生時期,亦或者毛頭小伙子的身上,發身在蘭安市商賈巨擘季承淵的身上,真的很玄幻。

  而她作為被守護的女人,幸福是肯定的。

  都說,成熟男人不會拿打架來解決問題,所以打架顯得蠢。

  但觀整個宴會,女人無一不是芳心躁動,直呼帥爆了,MAN啊酷斃了!

  男人無一不是帶著幾分崇拜,愛妻如此自愧不如吧。

  何謂男人?保護好自己的最愛才是男人,否則才是真的恥辱。

  如果你真的把大男子主義奉為了信仰,這時候別人踐踏著你妻子的尊嚴,而你卻茫然不動,哪怕是一場男人式的搏鬥都不願付出的時候,那才枉稱男人!

  季承淵的架勢,是要讓欺了他妻子的男人,後悔投胎為男人……

  吳三桂可以為了陳圓圓,衝冠一怒。周幽王可以為了博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這些事件的性質遠比季承淵打人來的嚴重。

  但今晚的季承淵暴怒了,他太狠了,很多人都被這畫面給驚呆了。

  很多人都覺得徐達會血濺當場,花花公子徐達真是踢到了鐵板,被季承淵打得慘不忍睹。

  過了一會兒,季承淵大概是覺得西裝外套束縛了他的動作,他抬手強壓著怒火,蹭蹭三兩下就解開了西裝紐扣,名貴的西裝外套被他扔在了地上。

  緊接著,他又飛快的解開袖扣,挽起袖子的間隙,見徐達終於掙扎著爬了起來,他薄唇間勾起一抹極其陰鷙、狠戾的笑,邁步走向徐達的時候,季承淵又狠狠的扯了扯襯衫衣領處的領帶和領口。

  他這樣的架勢看呆了所有人,他這是要大開殺戒啊!

  早說過,季承淵在商界縱橫,肯定是有些拿不上檯面的非常手段的。

  商界不知有多少人私底下說他「牽扯黑?道」。其實大家也都知道,商人,無商不奸,他待人也從不手下留情。

  惹惱了季承淵的,註定沒有好下場。

  「季先生……我不過只是想請季太太喝一杯酒……」

  徐達原本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但季承淵那一記重拳卻打出了他的清醒和意識,突如其來的挨了一拳,他至今仍覺得自己有些冤。

  他真的不過就是為了讓顧顏凉喝他一杯酒,他也沒做出格的事情,沒說下流的話。至於剛才顏凉摔倒他也是無心的,醉酒踉蹌失手導致的。

  徐達的話沒有回應,季承淵是真的狠啊,亦或許是打紅了眼!

  他抬腿,一腳踹在了徐達的小腹上。那一腳是貨真價實的疼,男人的手工皮鞋在燈光下折射著耀眼的光,用力之重,抬腳就見徐達捂著腹部,疼的額頭直冒冷汗。

  賴雅妍見事情不妙,早已經走了,季承淵多寵她的妻子,她就多替江文澈不值,不過是一個狐媚的女人,值得男人前仆後繼?

  「除了推你,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麼輕薄的話?」季承淵站在寂靜無聲的宴會場地里,聲音淡淡的,甚至連音階都不曾提高半分,但語氣卻讓聞聽者心頭髮毛。

  季承淵雖背對著顏涼,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句話他是詢問顏涼的。

  顧顏涼只是靜靜的站著,水晶燈的燈光襯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她原本不想搭話,但對上姜振廷一雙眸子的時候,泛起了怒意。

  季承淵以為她有顧慮,聲音都放低,柔和了好幾分:「無妨,你說。」

  顧顏涼抬手就指向了姜振廷,在場的所有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氣。

  季太太,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她沉默了幾秒,這幾秒讓四十多歲的姜振廷呼吸一滯,大腦空白,他覺得顧顏涼說不出來,也不敢說出來。

  誰又規定一定要按常理出牌?

  顏涼麵色淡淡,「他說我這個季太太也不過是一時新鮮,他說我自命清高,女人都一樣,關了燈,上了床,再清純的白百合也會變成盪—婦,等我和你離婚了,他不介意接手。」

  在場的人集體譁然,尤其是女性,女性如此被侮辱,羞憤和憤怒。

  姜振廷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沒想到顧顏涼會把這話說出來,還是當著季承淵的面說。

  顧傾心站在姜振廷的身邊,她是他的未婚妻,原本就是死了心決定將就著過,如今可是當著蘭安市一眾有頭有臉的人面前被打臉了……

  她的臉火燒火燒的紅。

  一時之間,不知有多少道譴責的視線,全都凝聚在了姜振廷的身上。

  向來老奸巨猾的姜振廷,眼睛開始閃爍了。

  季承淵定定的看著姜振廷,雙眼的怒意泛濫,眸色變的猩紅,但那雙火眸卻是寒冷的,仿佛淬著冰,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是這麼說的?」

  這一刻,不管姜振廷願不願意承認,在他的內心深處,他懼怕這樣一個比他小了將近20歲的季承淵。

  季承淵此刻怎麼不可怕?

  他被顧顏涼的那番話被刺激到了。

  他像是失了心智的瘋子一般,他狠狠的將地上的徐達踢了出去,迅速的拉過了姜振廷,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姜振廷被打的耳朵嗡嗡直響,那一刻,他甚至在恐懼之下產生了錯覺:季承淵怕是會打死他。

  這晚的季承淵這麼狠,嚇的所有人心頭砰砰直跳,就連見多識廣的柏然等人全都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了濃濃的殺氣。

  顧傾心呆了,她禁不住收回了游離的神思,心頭髮顫。

  「誰是盪—婦?誰是盪—婦?詛咒我離婚?你接手?」這些字是從季承淵的齒縫間蹦出來的,他是一邊打姜振廷一邊怒喝。

  這麼打下去是要出事的,顧傾心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姜振廷被打死,她忽然衝上前,抱住了季承淵的大腿,再踢下去,姜振廷真的要死的。

  季承淵沒打過女人,何況還是一個孕婦。

  但暴怒的季承淵此刻像個瘋子,誰敢攔?

  Ron皺眉看著這一切,他第一次見季承淵失控如此,所有人都是驚懼的,他轉過臉看向自家的少夫人。

  偏偏顧顏涼無動於衷的看著這一幕,在場的哪個女人不是心肝脾胃都發顫的,只有顧顏涼……她冷漠,無情地看著,仿佛與己無關。

  也對,如果不冷漠不無情,她也不會火上澆油的把姜振廷說過的話重複出來。

  季承淵沉聲道:「Ron,去提一桶酒過來。」

  「季總。」

  季承淵哪裡會聽Ron話里的勸意,「去拿,再羅嗦我絕不輕饒你。」

  Ron乖乖的去找桶提酒。

  季承淵掙脫顧傾心的鉗制,轉過身,看著顏涼,聲音頓時溫潤了些許:「還好嗎?」

  顏涼淡淡的「嗯」了一聲,她確實沒大礙。

  在場的人無一不覺得今天的季太太是怒了,她是恃寵而嬌了,她的嬌說不定會讓姜振廷和徐達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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