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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牧澤舉槍,似是不用瞄準,對著前方的半空砰砰砰的開槍,伴隨著槍聲響起的,是瓶子再空中碎裂的聲音,瓶子們化成碎片,在空中,像禮花般“綻放”。

  所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精神高度集中於眼前飛舞的瓶子的梁牧澤,餘光還在掃描著自己周圍。

  果不其然,他左側50米半空中,忽然就橫空飛出幾個瓶子,早有準備的梁牧澤絲毫不猶豫,右手仍托著步槍,左手已經掏出手槍,舉起,開槍。

  當一切歸於平靜,戰士們的瓶子扔完了,還傻傻的看著半空。靶場的所有人,都看愣了,都在回味剛剛的一幕一幕。

  梁牧澤則站在靶場中間,一動不動,微低著頭,眉頭緊蹙,似是再等什麼,又似是再聽什麼。

  他忽然間抬頭轉身,身子還沒有完全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左手高舉,眾人跟著他的動作一起回頭,看到的,只是半空中的綠色玻璃碎片飛舞著落下。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靶場上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他的動作標準,反應迅速,並且矢無虛發,大家對他心服口服。副司令的也和大家一切鼓掌,並發出慡朗的笑聲。軍區多年來重點培養的這支特戰部隊,在他們身上花費的精力和財力並沒有白白浪費。雖然中國的特種作戰起步比國外要完很多年,但是他始終堅信,中國的特種部隊,早晚有一天可以稱霸世界。

  董志剛不動聲色的站在副司令身邊,其實他在心裡早樂開花了,只是裝出一副很不屑的樣子,端著自己的大隊長架子不肯放下。

  夏初和醫院藥房的醫生一起來給師部配一些常規用藥,因為其中增加了不少心臟方面的藥品,所以醫院派夏初過來強調用量,以免出差錯。

  點查完畢後,師部醫療站的醫生特別熱情,非要送他們到大門口,並邀請他們參觀師部大院。夏初心裡頭哀怨的要死,大夏天的,有車子不坐非要走路,頭上頂著烈日,腳下的土地似是能穿過鞋底把腳蒸熟,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途中正好經過靶場,百無聊賴的夏初看見了靶場上浩浩蕩蕩的人馬。並且清楚看見一個身影,矗立在靶場中央,如何將四方飛舞的酒瓶子打的稀里嘩啦的。她整個人完全處于震驚中。

  在部隊的人,沒看過打槍,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這樣玩槍的倒是第一次看見。因為距離有些遠,她這能看見那個人的大致輪廓,根本看不清長相,更何況還帶著迷彩帽子。

  看震驚的人,不止他一個,身邊另外兩個醫生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師部的醫生聲音游離般說道:“這位應該就是梁牧澤。”

  嘎~夏初的腦子,瞬間卡殼了……只能眼睛越睜越大,她想試圖看清那個人的臉,但是距離太遠,太陽太毒,他身上似是暈著光圈一樣,讓她看不真切。倒是他身上的那股子氣質還挺像梁牧澤的,疏離、冰冷。她覺得,他身邊一定很涼快。

  插pter 13

  梁牧澤和夏初已經安然的相處了幾天,還好夏初及時的找回RP,再也沒有發生讓她抬不起頭的事情。

  “同居”的第二天,夏初還記得家裡住的不止她一個人,煮粥的時候,還特意多添了一碗水,但是那個冰山面癱同學,不回家吃飯,也沒有打任何招呼,白白浪費了一頓糧食。之後夏初就厲聲嚴明,不回家吃飯最好打個招呼,免得浪費國家糧食。當然,這裡也包括她自己。

  梁牧澤晚上被拉走,不回家吃飯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夏初呢,因為米谷在廣州的事情採訪任務已經基本結束,她要乘坐晚上的飛機回S市,夏初要給她送行。

  明明兩個毫無關係的人,硬生生的擠在一個屋檐下同吃同住,彆扭總是有的。比如,夏初再也不能隨隨便便只穿一件大T恤穿梭在家裡的每一個房間,還要時刻確定自己穿的是不是得體,免得落下話柄。

  米谷和夏初一起吃了晚餐,夏初徹底幻化成米谷的垃圾桶,讓她倒出心裡的諸多不滿,倒完垃圾後,夏初一如既往的勸說她換工作,得到的總是米谷嚴聲拒絕。

  一晚上,夏初沒有提起一星一點和梁牧澤有關的事情,仿佛這個人不存在,世界上沒有這麼一個人讓她每日生活在拘謹當中。

  “奇怪,為什麼你一個晚上都不提‘同居人’?

  “為什麼要提他?”

  米谷托著下巴,用很探究的眼光看著夏初,“不對啊,換成以前,不順心的事情你會對著我balabala說個不停啊,莫非你已經習慣了?”

  “No,不是習慣,是當他不存在。”

  “是嗎?”米谷笑的很曖昧,“我看著不像。”

  夏初放下筷子,“我如果一個晚上句句不離梁牧澤,你會說我整個心思全撲在他身上,不是對他有意思就是對他圖謀不軌。現在我一句梁牧澤也不提,你又說我已經習慣他了。”她翻了翻眼皮,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人家還不是關心你嘛,怕你一個人和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住在一起,會把持不住……不對不對,說錯了錯了,是怕他對你圖謀不軌……”迫於夏初的眼威,米谷趕緊改口。

  “快點吃飯,再說下去當心趕不上飛機。”

  “趕不上就趕不上嘍,大不了你養著我。”

  “養不起,沒錢。”

  “摳門,”米谷用筷子搗著自己的盤子,“養得起梁牧澤卻養不起我,不止是摳門,還見色忘義。”

  夏初再次用高壓電般的眼神,狠狠的殺死米谷N次。

  她養梁牧澤?哈,這話倒也不錯多少,畢竟家裡的一切東西,的確是她花錢買的。只不過,如果這話落在梁牧澤耳朵里,他會不會提著她把她扔出去?

  一頓飯下來,梁牧澤喝了差不多有一斤白的。說什麼今天他是主角,接茬不斷的往他杯子裡倒酒。部隊出來的人,就一點兒,喝酒特別實誠,給多少喝多少,他們一直都奉行一句話就是感情深一口捫。

  還好梁牧澤的遺傳基因比較好,而且小時候沒少跟著門口的髮小們偷酒喝,所以一斤就下來,他還很清醒,只是腦袋暈暈的有點兒轉。

  喝了酒自然不能開車,現在酒駕查的特別嚴,萬一被攔著測酒精濃度,別的不說,單看他穿的這一身軍裝,酒駕的後果就是他這輩子就甭打算在部隊混下去了。

  夏初送完米谷回到家,差不多十點三十分,家裡還是空蕩蕩的,沒有二喵,也沒有梁牧澤。她的二喵在寵物中心,隔著玻璃可憐兮兮的望著窗外。他倆之前就商定好的,誰先回家誰去把二喵帶回來。其實不算商定,是夏初厚著臉皮要求的。

  被二喵哀怨的眼神望著,夏初滿心的愧疚,除了愧疚,還是愧疚。

  寵物中心的中年阿姨笑著招呼夏初,“你們兩口子今天都很忙啊,這麼晚才來接二喵。”

  兩口子?誰?她和梁牧澤?別搞笑了……

  “您別誤會,我們不是兩口子。”

  “不是嗎?我看你們兩個都是軍人,長的還真有夫妻相呢。”

  “真不是,就是合租房子的,哈哈,您想多了,哈哈……”夏初尷尬的回應。

  夏初你也真搞笑,誰會相信在這樣一個寸土寸金的小區,和別人一起合租房子?有那個錢,在別的小區能組一個三居室了好不好?!

  夏初多日來一直安慰自己,他們兩個只是住在一起的陌生人而已,別人合租房子也有男女住一套房子的啊。可是,原來外人真的不這麼想的啊……

  二喵整個人攀在夏初胸前,小小絨絨的,懶洋洋的舔著嘴巴。

  “二喵,我們一起洗澡吧?”

  “喵喵……”

  “二喵,”夏初撩起一捧水灑在二喵身上,“二喵,本來咱倆可以一起泡鴛鴦浴的是不?”

  “喵喵……”

  “主衛的浴缸咱倆可以一起撲騰,你說是不?”

  “喵喵……”

  “都是那個面癱,好好的部隊營房不住,偏跑回來參加什麼培訓,占了我的山寨,霸了我的浴缸,還全面徵用我的躺椅,二喵,你說他是不是很討厭?”

  “……”二喵渾身的毛濕噠噠的趴在身上,眼睛左看右看,賤賤的賊賊的,就是不看夏初,也不再很配合夏初的喵喵。

  “怎麼著?你也叛變?色|貓,白對你這麼好,白給你洗澡了,”夏初捧起水拍在二喵的臉上,“讓你叛變叛變叛變……”

  二喵伸前爪張牙舞爪的揮舞著,抵擋著飛來的水珠,眼睛緊緊閉著,一聲聲嗚咽著喵喵叫。

  “就會裝可憐,別以為你可憐我就不辦你,叛變的傢伙,待會兒拔了你的毛燉肉湯喝。走,出鍋。”說完,將二喵從水裡濕噠噠的撈出來,用它的專用毛巾包著擦乾,把它放在洗手台上,拿出電吹風。

  “哼哼,知道這是什麼嗎?”

  “喵喵……”

  “別一副不屑的神態,這東西跟以前的不一樣,以前你是我的貓,用的是電吹風,可是現在你叛變了,我決定廢了你,這東西是褪毛用的,知道嗎?就是說,用了它,你身上就沒毛了,我再給你開膛破肚之後,扔進鍋里……”

  “貓肉不能吃。”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衛生間門口傳過來。

  夏初還正沉浸在自己的YY中不能自拔,“誰說不能吃,我偏……”

  夏初忽然噤聲回頭,大囧,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自己這麼無聊的威脅一隻貓是不是都被他聽見了?會不會……剛剛說他的壞話也被他聽到了?給二喵洗澡的時候,她將衛生間的門打開,此時兩個人隔著門框,“遙望”。

  “你回來怎麼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是你太專心。”梁牧澤揉揉眉心,大步離開。

  空氣中,有股濃濃的酒精味道,夏初皺起眉頭,簡單給二喵吹吹乾,抱著它從衛生間走出來。

  梁牧澤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眼睛緊閉,古銅色的臉頰上掛泛著紅光,高挺的鼻子,堅韌的眉毛和堅毅的下巴,喝了酒的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一股一股的酒味兒撲鼻,夏初把二喵放在地上,那傢伙一落地,撒丫子開始跑,嗖,就沒影了。

  梁牧澤的腦子裡跟開著八台大發電機一樣,嗡嗡響個不停,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轉啊轉啊,不停的轉。他已經好長時間不喝酒了,在特種大隊是絕對禁酒的,雖然他酒量還可以,但是再鋒利的劍,長期不用不見血,還是會生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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