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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的繩子斷了,林皓並沒有冒然反抗,而是蜷縮起身體,一邊鬆動著束縛,一邊割開腳上的繩子。

  那些人打了一陣,見林皓死人一般不動,便沒了興趣,像踢皮球一樣隨意的踹來踹去,調侃著:「Ben,你還行嗎?怎麼,頭殼被撞碎了?哈哈——」

  「我沒事!」Ben終於緩過氣,爬了起來,撥開眾人,一把抓住林皓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別打死他,jian屍可沒有玩出氣的有意思——」

  刀鋒一閃,慘叫響起,Ben的耳朵最終還是沒能保住,被林皓割了下來。

  林皓懊惱的皺了皺眉,他的目標本來是這雜種的喉嚨,可是胳膊被反轉捆綁太久,現在還不住的顫抖著,揮出去就無法控制方向角度。

  更別說他渾身上下傷痕累累,肋骨都不知斷了幾根,根本使不上力氣。

  腿腳也是一樣,本想出其不意的逃跑,可是速度居然遲緩到剛站起來腹部就又中了一腳,跌倒時太陽穴撞到桌角,尖銳的疼痛讓他支撐不在,跪倒在地,痙攣起來,刀子也不知丟到何處去了。

  儘管疼痛讓他的呼吸都不順暢,但染血的臉上,猛獸一樣的眼神始終未滅。

  「你們看,這小子不怕疼?!」

  「那他怕什麼?」

  「哈哈……雖然我們沒這個癖好,不過……」這幫人突然來了興致,對視一眼,紛紛走近。

  手背被皮鞋死死的踩住,頭和肩膀也被按住,身體動彈不得。皮帶被抽了出去,後腰感到冰冷的空氣的時候,林皓的脊背一下挺直,恥辱感讓他的臉似火燒一般,身體不住的顫抖。

  即使知道再怎麼掙扎也反抗不了,林皓還是死命扭動著,被踩住的手背皮開肉綻,被分開按著的膝蓋也磨得鮮血直流,可這一切,都無法阻止無數根手指噁心的碰觸。

  「媽的,敢咬老子的耳朵,我要乾死他——」

  臉緊緊的貼著骯髒的地板,巨大的壓力下呼吸越發困難,缺氧使得大腦也開始混沌,意識被剝離之前,林皓狠狠咬了咬嘴唇。

  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停車的聲音在屋子外面響起,凌亂的腳步聲和喝斥聲,使壓在他身上的禽獸們的動作暫停,連一直在咆哮的Ben也安靜下來。

  「還不快起來!」

  眾人紛紛起身,林皓立刻打了個滾,提起褲子,卻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托馬斯先生?您、您怎麼來了?」Ben捂著血流不止的耳朵,儘管疼得齜牙咧嘴,還是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對立在門口的中年男子問好。

  中年男子表情凝重,用餘光看了看林皓,正想說什麼,身後傳來腳步聲,他趕忙側身,迎進來一位五十歲上下,一身戾氣的老者。老者還帶著七、八個黑衣男子,各個身材魁梧,擠進這矮小的房間,空間頓時緊迫,連空氣都好像不夠用了。

  老者銀灰色的眼睛裡冷冰冰的,他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又看了看角落裡縮成一團的卡爾父子,視線最後落在靠著桌角,滿臉是血的林皓身上,詢問的喚道:「林?」

  林皓掀起眼帘,大咧咧的直視這個並不認識,敵友不明的老頭,完全不因為自己的狼狽和那些對方的強勢而有所畏縮。老者打量了林皓幾秒,露出滿意的笑容,沖身邊的人擺了擺手,幾個黑衣人上前將林皓扶了起來。

  頭暈腦脹,腹部絞痛,膝蓋也無法立直,林皓勉強支撐著,吸了幾口冷氣,擰眉問:「你……你是誰?」

  老者笑咪咪的看著他,開口,聲音洪亮:「小子,你連我都不記得了嗎?我是你乾爹啊!」

  「乾爹?」這長得狼一樣陰險的老傢伙,是我乾爹?!林皓心裡不信,嘴上卻什麼也沒問,只是指了指卡爾父子道:「他們是我的朋友,給他們鬆開……」

  另外幾個黑衣人迅速為兩人解開繩子。門口被堵住,卡爾父子也不敢冒然往外闖,只好儘量縮進角落,降低存在感。

  「兒子,你這位同學是什麼人啊?這……這老頭我雖然不認識,可這老頭的跟班,可是道上數一數二的大人物!」菲爾好歹當過幾年混混,平時又熱衷吹牛八卦,對道上的人物,還有一點點認識。

  這位托馬斯先是四十二區的老大,凡是在這裡混的人,都是他手心捏著的螞蟻,生死由他掌控。可看他對這老頭的態度,那簡直是小弟巴結老大一樣,難道說……

  卡爾驚魂未定,結結巴巴道:「呃……難道、難道林、林才是真正的、黑幫少爺?!」

  聽到老者自稱林皓的「乾爹」,Ben等人的臉色變得鐵青。他們並不知道老頭的身分,但托馬斯先生可是他們惹不起的大人物。

  林皓喘了幾口氣,狀況稍微好了一點,看著這幾個黑人,低聲問:「他們是你的手下?」

  老者露出不屑的表情:「不過是在我地盤混的一群雜碎!」

  「呵呵……呵呵……」林皓一笑,受傷的胸腔不堪震動,引發了一串咳嗽,半晌才平息下來:「咳咳……雜碎的話,可以隨我收拾?」

  「當然!」

  手下們很懂眼色的扶著林皓走了兩步,他一腳將Ben踹倒。

  「敢踢老子,敢摸老子,敢打老子的主意?!」林皓踢了他幾腳,卻使不上力氣,於是喝令:「給我折斷他身上所有的關節!」

  手下們對視了一眼,見老者沒有反對,便上前動手,完完全全是專業的手法,幾聲隱沒在求饒聲和慘叫聲中的悶響過後,Ben的四肢呈詭異的角度扭曲著,人已經口吐白沫,昏迷過去。

  這場面別說是卡爾,那些黑人混混也發起抖來,林皓卻面不改色:「弄醒他!」

  一個男人上前,掏出電擊棒在他頸動脈處戳了一下,Ben抽搐著醒了過來。

  林皓艱難的彎下身,拾起了那把鋒利的瑞士軍刀,緩緩向Ben逼近。

  Ben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林皓,連完整的句子都叫不出來,只能發出單音節的尖叫聲。

  「竟然還敢打祁子嘉的主意,我廢了你!」

  軍刀從Ben的下體刺了進去,林皓還不罷手,狠狠的旋轉,橫切,將Ben的生殖器整個剜了下來。鮮血噴薄而出,已經不成人形的Ben再度痛死過去。

  林皓轉身,厭惡的目光投向一眾瑟瑟發抖的人。

  「你們,很害怕?」

  之前壓著他不斷的罵著污言穢語的人全變成了啞巴,沒人敢回答。

  林皓咧嘴笑了起來:「不用怕,你們剛才用哪只手摸我來著,砍下來,我就留你們一條命!」

  那些混混們面面相覷,萬萬沒想到,這個看著無害,甚至有些呆的黃種人,居然是這麼殘忍的狠角色。

  「不動?」

  林皓的眉毛一挑,正要命令手下動手,其中一個混混跳了起來,撞開窗戶跑了出去。房間裡的人沒有阻攔,剩餘的混混如夢初醒般也跟著跳窗逃走。

  「快去把他們抓回來,一個都不可以放過!」這些人對他和祁子嘉心懷歹意,現在恐怕已經恨他入骨,不斬糙除根,以後會是他和祁子嘉的隱患!

  林皓不由得著急起來,不顧自己的傷,踉蹌著往外追,可是一出門口,他就忍不住笑了。夜幕下的紅燈區正是最沸騰靡爛也是最混亂罪惡的時間,七、八輛車,幾十個人,大剌剌的堵在路口。

  人牆外,是燈紅酒綠男歡女愛的天堂;人牆內,是千刀萬剮永不超生的地獄!

  林皓誇張的大笑起來:「哈哈哈——是你們自尋死路——我說過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得意忘形的結果就是,脆弱受傷的肺臟終於受不了強烈的震動,一口血涌了上來,華麗的噴出後,林皓向後一仰,暈了過去。

  幾個手下趕忙接住他,抬上了豪華轎車,一直沉默的看林皓表演的老者則上了另外一輛車。大批人馬上車離去,剩下的人不多,但足夠料理這幾個雜碎。

  「不早了,該回去了,趕緊把這些人都處理了吧!」留下的托馬斯拍了拍肩膀上的霜氣,轉頭看了眼貼著牆角的卡爾父子,隨口問:「你們是林先生的朋友?一道去醫院檢查下吧!」

  卡爾打了個冷顫,抓住菲爾大叔的衣袖,帶著哭腔說:「爸,我想回家!」

  第2章

  林皓很累,很想不管天崩地裂狠狠的睡上一覺。但野獸的直覺告訴他所處的並不是一個安全的環境,於是在身體尚未得到休息之前,便強迫自己醒來。

  果然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寬敞而奢華,復古歐式的裝修風格太統一,像是樣品房一樣,非常不對林皓的胃口,深色的床單沒有溫暖的感覺,厚重的窗簾遮住所有的陽光,讓人非常的壓抑。不過總比牢房或者禁閉室來得強,暫時似乎沒有危險。

  再看自己,身體被包裹得像個木乃伊一樣,連手指都纏了一層又一層。摸了摸胸口,隔著厚厚夾板也能感覺到心臟的律動,用力呼吸,肺部就一陣抽痛……還好還好,只是外表像木乃伊,內臟還都在。

  努力了半天,終於撐起散架的身體,從坐起來到下床到扶著牆行走,花費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等走出門,已經大汗淋漓。

  正在擦拭樓梯扶手的傭人看到他嚇了一跳,見鬼似的跑下樓打電話,慌慌張張的匯報:「他醒了他醒了——」

  林皓楞了三秒鐘,立刻轉身進了洗手間,湊近鏡子猛看自己的臉。

  雖然臉頰上貼了塊紗布,但完全沒有影響他的英俊,不知道那老女人發什麼神經,害他以為自己被毀容了。雖然平時皮糙肉厚沒心沒肺,但林皓對自己的長相還是很在乎的,畢竟他家那位生得如花似玉,自己若像個惡霸似的也太說不過去了。

  他家那位……想到祁子嘉,林皓胸口一陣悶痛。人說難受時心臟在滴血,他那簡直是斷掉的肋骨把心臟紮成了漏勺,血像噴泉一樣噴she。

  「他媽的……祁子嘉,你這個混球,讓老子這麼牽腸掛肚的……等我逮到你,一定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憤恨的捶向大理石的洗手台,結果手指傷上加傷,疼得林皓頓時噴出了男兒淚。

  祁子嘉……你看老子想你都想得哭了,你到底去哪了?!

  一方面希望他有足夠的理由,是逼不得已才失蹤,另一方面又怕這理由會讓祁子嘉遭遇到可怕的事件,寧願他是在鬧彆扭跑出去散心。

  從洗手間出來,才發現房間裡多了好幾個人,被攙扶著躺回床上,一個醫生模樣的人上前細細的檢查起來,又是翻眼皮,又是扒舌頭,又是測血壓。

  林皓乖乖的配合,他很惜命,不想自己有一點閃失,最好連一道疤都不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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