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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在說清楚一件事實,為什麼我的心這麼難受,明明是在和以前凌雪痕的感情告別,而我卻要感同身受。

  紙鳶在遙遠的天空中漂浮。

  “臨哥哥為什麼不能相信別人?”

  “臨哥哥不能再拿出真心來嗎?也許這一次不會受傷!”

  “不相信別人是不想受傷嗎?不想這裡受傷。”女童指指自己的心。她收斂起嘻哈的笑容,忽然變得異常嚴肅,“可不可以一點一點相信我,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男孩子沒有說話,忽然眯起了眼睛,睫毛就像黑色的水晶刺,太陽下閃閃發光。

  “如果有一天你可以完全相信我。”女童走上前。心給我,”她伸出白嫩的手指,輕輕戳戳男孩子的胸膛,“我保證不會讓它受傷,永遠都不會,但是它也將永遠屬於我一個人。”“會有那麼一天的,臨。”我不會再讓你受傷,我會珍藏你的心,到永遠。

  我盯著夜,可是眼前的一切卻越來越模糊。

  “東臨瑞,你到底要幹什麼?”夜就像一頭怒吼的野獸,我跟臨哥哥說過,我說夜他生氣起來的樣子比阿爾比斯山上的雪還冷。

  臨哥哥問我哪裡是阿爾卑斯山,我說,我前世生活過的地方,在遙遠的國度,有這麼一條山脈,我一直想去那裡滑雪,登山,這個願望一直都沒有實現。

  臨哥哥謙光的笑,他說:“那還不簡單,等政局穩定了,冬天下雪的時候,我帶你去爬西豐國最高的山脈。”

  臨哥哥,我們還沒有……

  我忽然從驚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靠在了東臨瑞的懷裡,渾身軟綿綿的,額頭,領口都是冷汗。

  東臨瑞拿著巾子幫我擦拭額頭,俯身親吻我的眼角,“若若,都過去了……”

  我點點頭,伸手去勾他的脖頸,就像是一場夢,真實地讓人想哭,都過去了,已經過去了。

  第一百一十章 表白

  燈光昏昏暗暗,外面有士兵持武器走路的聲音,夜格外的冷,我直打哆嗦,東臨瑞解開衣襟上了塌,我貼進了他的身體,格外需要這種真實的感覺。我小聲說:“夜呢?”

  東臨瑞把巾子放在一邊,拉開毯子裹緊我和他,長長的頭髮流進我的脖子,“已經走了。”

  我嘆口氣,“謝謝你,”我知道如果沒有我,東臨瑞一定會殺了夜。

  東臨瑞捉住我的手,低聲叫我,“若若,若若。”

  “嗯?”我回應了一聲。

  “若若,對不起。”

  我抬起手,抱住他的腰身,其實我只要想起東臨瑞身上的那些疤痕,心裡就難受,這世上又因必有果,所以也說不清到底是誰對誰錯,我恰好介入了他們之間的恩怨,東臨瑞都已經不在意我原來身體是自己的仇人,我又何必因為一個蠱毒去埋怨他呢。

  我笑笑,“好在今天都說清楚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東臨瑞支起來,明亮的眼睛看著我,俯身落下一個吻,然後不停地親吻我的嘴唇,半寐的眼睛,筆挺的鼻樑,精緻絕世的臉,頭上因為方便束的金冠,閃動著似晨曦中最亮最美的那道光線,他仰起頭,嘴角一勾,眼角微顫,“若若,我愛你。”

  我頓時愣了,整個人保持一個姿勢動也不能動。

  東臨瑞又親了我一下,“若若,我愛你。”

  我發現我不能像浪漫的韓國劇裡面的女主角一樣,“嚶嚀”一下撲進男主角的懷裡,然後被男主角逼問。你是不是也愛我,兩個人摟摟抱抱,調情半天。從嘴裡逼出兩個字,扭扭捏捏說:“Me

  我不能呼吸。熱血一下衝到了腦頂,只想著就沉淪沉淪。

  東臨瑞緊緊地抱著我,我第一次無比熱情地回報他,嘴笑地跟個瓢一樣,尊貴優雅的四皇子殿下。他連告白也弄地跟個貴族一樣,彬彬有禮,聲音就像祭奠了百年,從心底的嘆息。兩個人就這麼抱著,不知道多久,我閉著眼睛,直到感覺東臨瑞要起身,急忙去抓他的手,我說:“怎麼了?有軍情還是……”

  東臨瑞笑一聲。反手把我地手指握在掌心,“就顧著給你擦臉了,我還沒有……很快的。就著你剩下地水洗洗。”

  我坐起來,身上的毯子落下來。東臨瑞急忙伸手去給我蓋。趁著他靠近,我又抱上他的腰。在他懷裡深吸一口氣,笑得跟狐狸一樣,“就這樣,挺好,你不髒,不用洗。”

  東臨瑞笑一聲,比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好聽。“那好,就這樣,你可不准嫌棄我。”

  我說:“嫌棄,我嫌棄,你最近又瘦了,以後要多長些肉。”手在他的細腰上拼命地掐。東臨瑞地眼睛越來越暗,這種美我還沒見過,於是又試探著動了兩下,他細長的眼睛一眯,說:“若若,別胡鬧。”

  我乾脆把臉貼在他腰間蹭,冰涼的鼻尖擱著薄薄的衣料不停地碰觸他,他身上的清香越來越濃,讓人聞起來渾身軟綿綿的,東臨瑞開始只是笑著摸我頭髮,笑著說:“若若胡鬧。”

  他越說,我越來勁,輕輕地抱著,揉搓,越來越燙,他的手越來越僵硬,乾脆一把抱緊我,微微喘息,“別鬧了,再來,我忍不住……”聲音低啞,有一種顫人心弦的尾音。

  我趕緊停止,不敢再動,東臨瑞把我拉起來,重新抱在懷裡躺在床上,過了半晌,再開口,聲音已經不再沙啞,但是特別的動情,“若若,皇宮裡有引來地溫泉水,玉琢的清華池,鬆軟的大床,從白天到黑夜大把地時間。”

  我越聽臉越紅,只想往毯子裡面鑽。

  “要隆重一點,我們的第一次,將來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你都會記得,記憶深刻。忘不了我這個人,忘不了我們地每一次。”東臨瑞摟住我,輕輕拍著我地後背,好像在哄我入眠,我本來想說,我又不是小孩,可是被他這幾句話弄的,愣是沒臉出來說話。

  雖然是哄小孩睡覺地辦法,可還真管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強睜開眼睛,軟綿綿地說:“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在做夢。我最近好奇怪,剛才暈倒的時候明明夢見了什麼,醒來卻全忘了,我不怕這會兒也是在做夢,就怕明天醒來什麼也記不得。”

  “不會記不得,”花一樣的嘴唇壓下來,和我親吻。

  從回到東臨國開始,我每天都很早就起來,不想讓別人覺得我特殊,更不想給東臨瑞找麻煩,可是今天早上一睜開眼睛,就知道已經時辰不早了。

  春橋在一邊坐著fèng補衣角的破損,看見我笑起來,“小姐醒了?”

  我點點頭,要坐起來,春橋連忙拿給我一隻手爐,我假裝去端詳手爐,其實只是找藉口掩飾自己的窘態,“四殿下呢?”

  春橋說:“一早就去安排進城的事了。”

  我“哦”一聲,準備起床穿衣服。

  春橋笑笑又說:“四殿下走的時候,吩咐讓我問問小姐,”

  我還沒等春橋說完,就訝異地抬頭看她,“問我什麼?”

  “問小姐,昨晚的事還記不記得。”春橋的臉紅撲撲的,眼角曖昧地直瞄我。

  我愣了一下,想起自己臨睡前,迷迷糊糊說:“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在做夢……就怕明天醒來什麼也記不得了。”頓時臉“忽”地一下著起火來,我這樣的反應,讓春橋想的更歪了,直說:“恭喜小姐了。”

  我急忙瞪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可明知再怎麼解釋也沒用,春橋那丫頭一定是認為我和東臨瑞已經那個那個了。

  春橋在一邊笑意濃濃。

  我哭喪著冤屈的臉,擺手說:“好了,好了,快幫我準備一下,一會兒大軍進城,我們可不能拖後

  如果不是因為我暈倒,說不定昨天就已經進城了,今天為我延遲,那我以後可不敢出去見人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計謀

  進了城,原非就過來安排了我的住處,挺大的院子,是官用的府邸,裡面打掃布置的井井有條,關上門,把外面的燥亂暫時隔離。

  東臨瑞還在別處忙,但是已經吩咐好了廚房做飯燒水,我一進屋就有人往木桶里倒水,熱騰騰的洗澡水,清澈透底,讓人看著是那麼的親切,桌子上放好了藥酒和白布條,我一看臉就紅了。這段時間,東臨瑞給我安排了馬車,可是前面行軍快,我不願意總在後方,因為速度上的差異,我時常好幾天也見不到東臨瑞的影子,所以在別人管束不了我的時候,我就要騎馬,一開始不覺得什麼,騎了幾天,大腿內側就被磨傷了,春橋知道以後忙給我找了藥抹上,讓我休養,可是我一見不到東臨瑞,總是會胡思亂想,各種他可能受傷或者什麼的理由一個勁在腦子裡浮現,實在呆不下去了,我又騎馬前行,於是傷口總不得養。

  這傷口在隱秘部位,難以啟齒,所以只有我和春橋知道,在東臨瑞面前我也裝得若無其事,我原本以為他什麼都沒有察覺,今天一看這藥和布條,頓時一切都明白了,原來那個人他早就知道了,只不過不會去點破我。

  下人們倒水後離開,春橋點燃油燈,關上門窗,拉好窗簾,又落了門栓,雖然我知道傷口不能沾水,可是這幾日實在是太髒了,心裡略微掙扎了一下,還是脫衣服邁進了木桶,大腿跟著水,差點沒叫出來。破損的地方燒灼針刺一樣的疼痛,於是想到,我只是騎馬而已。東臨瑞帶病打仗,身上的隱傷可想而知。

  洗過了澡。看著一桶的渾水,我都不好意思起來,從來沒有這麼髒過,可是洗過以後地清慡也是以前沒有過的,我說:“春橋。一會兒我叫人再換一桶水,你也洗洗。”

  春橋急忙拒絕,“我用小姐的就行了。”

  我點了一下她地頭,“那怎麼行,你好意思,我還不好意思呢。”

  洗完澡就是上藥了,桌子上有兩個小瓶,我拔開蓋子聞聞,想了想遞給春橋白瓶的。“就用這個吧,擦起來會好一點,不會蟄地太疼。”

  春橋點點頭。沾著棉花給我一點點擦拭,這種熟悉的疼痛感立即傳入我的腦子。我脫口就說:“……還是這麼疼。”

  春橋咬著嘴唇小心翼翼。“小姐以前傷過?”

  我接著說:“是啊以前……”忽然臉色蒼白,我這幾日到底是怎麼了。明明以前沒做過的事,卻覺得做過。

  春橋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有所顧及也就不再問,只是幫我綁好布條,我支著腿看著這一切,東臨瑞知道我傷了,卻沒有說破,更沒有強迫我不要騎馬,他了解我的脾氣,因為我跟他是一類人,身體裡總有一股子倔勁兒,可是我隱隱覺得以前有一個人,他不是這樣地,明知道勸不動我,也會勸,那種溫柔,那種體貼……那個人在心裡某一處,隱隱約約,摸不著,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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